第一卷 啟航_第四章 外星
但凡道路，都會有起起伏伏和左彎右拐，順利與平坦的道路，隻是人們的幻想。
老亨利已然經曆了他的這場旅行的第一個挫折：一顆小行星的撞擊提醒了他宇宙遠沒有看起來的那麽簡單，這隻是一個開始。然而，其他人呢？揮動達摩克利斯之劍斬下人類頭顱的這個化名為陳成的神秘男人，還有仍再為人類可居住行星而探索的凱瑟琳上校。
凱瑟琳上校，十艘希望號飛船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船長。果斷、聰慧、冰冷，她美麗的外表與火辣的身材似乎隻是附屬品，而“美杜莎”，這個希臘神話中的妖女，則成為了她的代名詞。
罌粟，美麗的花朵，但卻隱藏著讓人無法控製的危險。
空間抖動，漣漪泛起，一艘希望號飛船，離開了超空間，拖著藍色的光芒向著一顆紅巨星星係前進。
“艦長，這個星係隻有兩個行星。”星航員劉恬對凱瑟琳報告道。“這顆恒星已經發展成為紅巨星，星係內的其他的行星應該都被吞噬掉了，隻有這兩個行星因為距離恒星較遠所以幸免。”
“這兩個行星怎麽樣？”凱瑟琳問道，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兩個都是類地行星，但都沒有大氣層。”劉恬有些失望。
“派出探索隊去探索一下。”凱瑟琳略一沉吟，對副手佳娜命令道。“順便看看另一個星係的行星的樣子。”凱瑟琳微微一笑，將金色的長發捋到耳後。
“是！”
探索飛船降落在第二顆行星上，那布滿隕石坑的表麵證明著它所遭受到的無數次的慘烈撞擊，猶如一位征戰無數的將領，向著異星來客展示著自己的久經沙場的勳章。
“雖然是外星球，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啊。”星航員劉恬走出飛船後，在地麵上跳了兩下，濺起的塵土徐徐飛揚，緩緩飛落，落滿了劉恬的宇航服。
“來這裏做什麽？來挖礦嗎？”士兵李德跳下飛船，看了看四周埋怨道。沒有大氣層的星球，抬頭就是無盡的宇宙，荒蕪的四周被黑暗籠罩。
聽到李德抱怨的凱瑟琳皺了皺眉頭，對她身旁的佳娜點點頭。
佳娜同樣對著凱瑟琳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已整好隊，站在隊伍中等待命令的小隊長程鍾道：“程隊長，帶著你的人，拿上工具，挖土。”
“什麽？”程鍾瞪著雙眼，一臉的驚訝。而他身後的士兵們，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愣著做什麽？執行命令！”佳娜看著這十幾個士兵一臉的驚訝，憋著笑裝作嚴肅的命令道。
“是！”
劉恬看著忙碌的士兵，又看了一眼凱瑟琳，再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沙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從包中拿出了一個儀器，抓起一小撮土放在了儀器中。
“原來如此。”劉恬看著屏幕上的數字，一副明白的樣子。
屏幕上方有四個明顯的黑字：光譜分析。下麵，則列出了一串的元素名稱，而排位第一的元素，便是氦3，核聚變的主要材料，高效、清潔、安全，在月球的地殼中便存在著上百萬噸氦3。伊甸園的能源就來自於從月球提取的氦3，希望號的所有能源供應都是由以氦3為主的核聚變。
“艦長。”劉恬走到凱瑟琳身邊，小聲說道。“你怎麽知道這個星球上蘊藏著大量的氦3啊？”
“嗯？氦3？”凱瑟琳有些驚訝的看著劉恬。“我不知道這裏有氦3，但是他們幾個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哎？”劉恬疑惑。
“他們原屬伊甸園警衛隊的，身上有些痞氣，在飛船裏隔三差五惹事，已經有很多人上報希望解除他們肩上的徽章，但是飛船裏總共才一百人，解除掉了他們的徽章，他們又能做什麽，又能去哪裏？”佳娜看著那正在刨土的十幾名士兵對劉恬解釋道。
“要不是我欠著張文一個人情，我都懶得管這些事，況且······”凱瑟琳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平凡的麵孔。“伊甸園也並不如看上去的那麽安全。”
金黃色的沙堆中，一隻類似蜈蚣的黃色的節肢動物從中探頭探腦地鑽出，然而緊接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將它牢牢困於其中。
“哈！捉到你了！”萊娜興奮地捧起裝著節肢動物的透明容器。“就像小時候在田裏麵捉螞蚱一樣！”
“怎麽美國人也捉螞蚱嗎？”劉世傑看著萊娜手中的蟲子，疑問道。
“我小時候就喜歡在家裏的農場觀察昆蟲，要不我現在也不會成為生物學家。”萊娜回想著童年時候的情景。
“嘿！那你吃螞蚱嗎？”在他們身後的士兵張文澤玩笑道。
“咦——”萊娜皺著眉，嘴裏吐出厭惡的聲音。
“啊！吃螞蚱啊。”張世傑在一旁應聲道，聲音中有著些許懷念和感歎。“我小時候就經常在地裏捉螞蚱然後燒了吃，還有豆蟲。”
“唉？隊長你是什麽時候的人哪？2050年的時候除了公家哪裏還有地啊？你是去哪裏的地捉的？”
“以前家裏包了塊地種的田。”
“噢！”張文澤恍然。“我是在飯館裏吃的。千蟲宴，味道太香了。”
“都閉嘴！”萊娜麵色蒼白，緊閉著的嘴似乎隨時都要吐出來一樣。
“嗬嗬。”張世傑苦笑兩聲，張文澤閉著嘴在一旁偷笑。
“啊！”一直走在最前方的一個士兵傑克突然喊叫起來。一行人立即警覺起來，端起槍警惕著四周。
“怎麽了？”張世傑喊問。
“隊長！你應該過來看看這個！”傑克一臉震驚的想張世傑喊道。
張世傑舉著槍，跑到傑克所占的沙丘上。然後，便看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成千上萬的，猶如洪水一般的巨獸群統一向著一個方向緩緩前進，它們每一個都有著高大結實的身軀，最小的有十米多高，而最大的卻超過百米。
“我的天啊！”士兵凱爾震驚地望著獸群。“這是什麽？恐龍嗎？”
“比起是不是恐龍，我最關心它們是不是素食主義者。”張文澤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它們不吃肉。”萊娜這位生物學家一臉的激動與興奮，甚至都讓人懷疑她下一刻會不會歡呼起來。“要是獵食者，應該更加迅速，敏捷，要麽是單獨行動，要麽是同一種群或家族行動，不會和其他種類的獵食者成群結隊。”
“是嗎？”張文澤撇撇嘴。“除了吃肉，我想不出這個星球上還有什麽能供養出這麽大的體型。”
“所以，這就是我們生物學家的工作。”萊娜緊緊背包，弓腰向著獸群緩緩走去。
“喂！萊娜！站住！”張世傑跑過去將她的整個人按在沙子裏。“你瘋了。”
“放開我！”萊娜掙紮著起身。“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們了解外星生命的機會。我必須了解每一種生命，這是我的責任。”
“你不了解它們！不了解就貿然接近隻會讓自己置於危險中，你是生物學家，你更明白接近動物不隻是像電影裏伸手摸它們那麽簡單。”張世傑再次將萊娜按在地上，而這一次萊娜不在掙紮反抗。
危險總是不期而至，他不會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像宴會上沒有請柬卻不請自來的人，令人厭惡和反感。
“吼——”
獸群中傳出一聲悲鳴，接著所有獸群開始四散奔逃，健壯的四肢連續不斷的撞擊著地麵，煙塵四起。一隻怪獸倒地，卻接著被無數隻怪獸踩踏致死，原有的秩序和和諧被打亂破壞。
在這奔逃的獸群之中，一根根黃色的尖刺從沙漠地下刺出，刺破怪獸的肚皮，又是一根根滿是鱗甲的觸手將這些死掉的怪獸的屍體拖入沙中，猶如煉獄的殺戮場，整片沙漠鋪滿怪獸的血液，隻是這血液不是紅色，而是詭異的綠色。
短短數分鍾，原本浩浩蕩蕩的巨獸群已是死的死、逃的逃，隻留下那一地的粘稠的綠色血液在沙漠上流淌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