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章 心疼

陶羽瓷想著忽然頭開始劇烈疼痛,是那種比宿醉要痛百倍千倍的那種痛!深入骨髓。

“唔——”陶羽瓷抱住自己的頭,思緒一片混亂。

戚慕不知道自己無意的這麽一句話,居然刺激的陶羽瓷變成這般模樣,慌了,穿上客房服務早上送來的衣服,給陶羽瓷隨便裹上一條毯子便帶著她衝出去。

醫院內,腦科權威為陶羽瓷做了全套的檢查,卻依舊是搖頭,陶羽瓷的痛苦,和頭部沒有組織沒有任何關係。

然後戚慕想到了她的精神……

從精神科出來,得出的結論,陶羽瓷的精神曾經受到很大的打擊……一旦發作,除了打鎮定劑,沒有辦法控製她的痛苦。

亦或者可以找心理谘詢師來緩慢開導,但以陶羽瓷現在的狀況,恐怕沒有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根治這個毛病了。

戚慕心疼,他一點都看不透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那麽倔強冷漠,把自己保護的密不透風。

而那個打擊,是因為她口中的那個邵安?

一個隻會傷害女人的男人,戚慕捏緊了拳頭,溫潤的眸中盛滿怒火,究竟做了什麽,才能把人傷害成這樣。

怕陶羽瓷在睡夢中依舊痛苦,醫生打的鎮靜劑計量比較大。

可盡管如此,在睡夢中的陶羽瓷,依舊是痛苦的。

那句話在她的夢中無數次出現,一個溫暖的背影一直背對著她走著,陶羽瓷怎麽追都追不上。

她死命的喊著,大聲呼喚秦邵安的名字,那個人卻走的更加快了,最後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在視線裏。

“邵安!”陶羽瓷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一雙手反射性往前方抓去,卻抓了個空。

戚慕一直都在陶羽瓷的病床邊陪著,撐不住了,才微微眯了一小會,在陶羽瓷醒來之後,他馬上又醒了,“羽瓷,你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陶羽瓷聽到戚慕的聲音,視線模糊了一秒,很快又恢複正常,“總讓你看到這麽狼狽的我,真是麻煩你了。”

“你是我的朋友,照顧你,怎麽算的上麻煩呢。”戚慕不敢再說之前那種話,怕再刺激到陶羽瓷。

陶羽瓷睡一覺醒來,卻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包括那句話,隻當自己是壓力太大昏倒了,嚇到戚慕,戚慕才又把她送到醫院。

“謝謝你,把我當朋友,謝謝你。”陶羽瓷說著心中的苦澀無語言表。

為了嫁給秦邵安,她丟棄了太多東西。

在她的世界裏,除了秦邵安和父親,什麽都沒了,現在戚慕說他是她朋友,她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沒等戚慕再說話,病房門被推開,陶父匆匆從外麵走進來,“囡囡!”

陶羽瓷心裏咯噔一下,第一次她害怕看見她的父親……

陶父能猜到自己堅強的女兒一定是不希望讓他知道她過的不好的,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麽舍得再讓她自己一個人扛?

“囡囡,你怎麽這麽不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陶父關切輕撫陶羽瓷的手,眼裏滿滿的都是父愛的光輝,

陶羽瓷抬眸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僅僅短短一天多沒見,父親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幾條,蒼老了好幾歲,終於鼻子一酸,眼淚越發泛濫成災,“爸爸,我對不起你,”

“你是爸爸的寶貝女兒,說什麽對不起。”陶父慈祥將陶羽瓷攬入懷中,“囡囡,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爸爸都支持你,不管別人怎麽說你,怎麽看你,爸爸都相信你,你要記住,爸爸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家也永遠是你溫暖的港灣。”

“爸爸!”陶羽瓷哭的越發厲害了.

戚慕識趣從房間裏退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女。

隻住院了一天,陶羽瓷便要求出院,她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若是不出麵澄清,恐怕陶氏集團會因為這件*再次瀕臨被收購的境地,她不能看著自己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盡管父親一再強調他不在乎,隻要她好。

陶父回到陶家換了一身衣服,應陶羽瓷的請求聯係了好幾家權威的記者,在傍晚五點召開記者會。

陶羽瓷在戚慕陪同下回到了那個差點令她失身的酒吧,想要調取攝像頭,卻意外被告知昨夜監控係統被侵入,酒吧內所有監控信息全部被清除掉了。

陶羽瓷捏緊拳頭,一定是秦邵安,除了他,她想不到還能有誰有能力,用這麽陰毒的手段毀她。

她們明明已經離婚了,說好井水不犯河水,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報複吧,報複她在他身邊賴了那麽多年,報複她生生占了謝小婉的位置整整一年。

戚慕感覺到陶羽瓷身上散發出的冷意,不自覺抓住陶羽瓷的手,用他寬大的手掌帶給她最真實的溫暖,“羽瓷,沒關係,沒有監控我們可以找證人,讓證人聯名幫我們作證。”

陶羽瓷輕勾唇角自嘲搖頭,“沒用的,全沁安市,沒有人敢和秦邵安做對,他們就算答應幫我作證,下一秒還是會反口咬我一口,我又何必自找不快?”

“你怎麽知道他們會畏懼秦邵安!我相信世界上還是富有正義感的人居多的!”戚慕信誓旦旦,一雙溫潤的眼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越發明亮動人。

就好像是一汪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清水,看一眼都怕汙染了它的純淨。

“戚慕……”陶羽瓷的心再次顫動了,思緒拉遠。

這些天真的話語曾經他也說過。

他說如果下次你再遇到危險,不要悶不作聲,大聲喊救命,我相信世界上還是富有正義感的人居多,他們一定會救你。

可是當她真的遇上危險,大聲喊救命的時候,周圍的人卻都冷眼旁觀,隻有戚慕站在了她的麵前,保護她,她卻傻乎乎的站出去,讓別人抓走,差點被老男人啃了。

戚慕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陶羽瓷繼續說什麽,還以為她又陷入煩惱,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陶羽瓷心底那銅牆鐵壁頃刻間倒塌一片,“戚慕,謝謝你,除了謝謝你,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就試試找證人吧,也總比什麽都沒有在記者會空口說白話要好。”戚慕提出自己的觀點,

陶羽瓷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抿唇答應了。

第一個證人是酒吧的調酒師,調酒師是目睹了她被強勢帶走,以及戚慕和四個保鏢打在一起的,聽到她需要證人,一口答應她會幫她作證。

第二個是酒店的前台和客房服務,她們也很大方答應可以把她那晚看到的一切,全部在記者會上說出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順利的讓陶羽瓷眼皮直跳。

她總覺得怪怪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記者會不會開的那麽順利,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奇怪。

下午五點,記者會如期舉行,被邀請的記者早已到場等待,她們對陶羽瓷的辯解十分感興趣,若是抓到漏洞添油加醋,肯定能引起民眾對陶羽瓷更大的不滿和譴責。

陶羽瓷已換好一件長袖得體的禮服挽著陶父的手緩緩從側門出現,走上發言台。

頓時記者們抄起家夥,閃光燈此起彼伏。

陶父站在話筒前,輕咳兩聲,“關於小女對記者出言不遜,事件,陶某覺得十分抱歉,她剛離婚,心情不好在所難免,但是記者胡亂報道小女攜新歡酒店擁吻開**件,陶某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等莫須有的誹謗。”

另一邊,總裁辦公室大電視上實時報道陶氏召開的記者會。

秦邵安唇角輕勾,雙腿交疊,中指微微在辦公桌上敲著,有他施壓,倒要看看她能翻起什麽天來?

記者招待會現場,記者們不再滿足於坐在座位上,全部湧到發言台前麵,力求拍到最清晰畫麵,錄到最清晰聲音。

陶父發表完這麽一句話,便將話筒讓給了陶羽瓷。

記者們見主角要發言了,紛紛舉起話筒要畫麵,“陶小姐,請問您父親這算是盲目包庇嗎!”

“陶小姐,請問人證物證俱在,陶父有什麽顏麵對大眾說這是莫須有的誹謗。”

“陶小姐,可以好好解釋解釋嗎!”

……

陶羽瓷柔弱太陽穴,這些記者就是呱噪,“你們問個不停,我要怎麽說話?”

頓時記者們安靜了。

陶羽瓷這才扶好話筒沉著而又穩定的開始發言。

“首先,戚先生是我的朋友,幾次我發生危險,都是他救了我,而我的前丈夫不知道躺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裏,其次戚先生是個溫暖而單純的人,我不希望任何人說他任何不是!”

陶羽瓷第一句話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是要護短。

記者們紛紛腹誹這次標題是有了,陶氏集團千金記者發布會公然護新歡!

陶羽瓷怎麽會不明白記者們心裏想的什麽?

很快她便又再次開口,“昨天我無意間走進了一家酒吧隨意喝了兩便醉了,正好遇到戚先生,可當戚先生想送我回家的時候,有人攔住了我們,把我截走。”

記者們一片安靜,對於這種像是故事一般的言論,他們還是比較有興趣收錄的,哪怕是編的!

“戚先生一個人對四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仍沒放棄我,而我被趁亂帶到了二樓,你們猜我看到了誰?”陶羽瓷說道這裏,再次想到了她看到的那個畫麵,胸口不自主微微**。

所有記者的胃口都被釣起來,紛紛舉著話筒靠近,異口同聲,“你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