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章 男人需要排解我理解

傭人聽見門口傳來的響動,慌忙擦幹了手上的水珠,從廚房走了出來,接過陶羽瓷手中琳琅滿目的商品袋,“夫人,辛苦了,今天玩得高興麽?”

陶羽瓷神情懨懨地點頭,沒有說話,隨手將手中的購物袋遞過去,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見她興致不高,傭人也不敢多問,心裏卻明白了幾分,又問她:“夫人想洗個澡麽,我去給你放水。”

“不用了,我自己去。”陶羽瓷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後頸。

今天被一群閨蜜喊出去逛街慶祝生日,非但沒有令她感到有多愉快,卻讓她覺得更加空虛!

拒絕了所有人的盛情邀請,她還是選擇了把今天剩下的時間留給那個男人。

雖然明明知道,他也許根本不會記得她的生日。

陶羽瓷換了鞋走進浴室,正準備放水時,潔白透亮的浴缸中央明晃晃的一個透明狀物體仿佛一瞬間折斷了她緊繃的神經,令她心口泛上一股惡心。

“陳媽!”她咬著牙將傭人喚進來,神色陰鬱的詢問,“今天先生是不是帶女人回來了?”

陳媽嚇了一跳,眼睛瞟過浴缸,神色瞬間緊張起來,“小姐,我不清楚。”

“這次是誰?陳小姐、李小姐、白小姐?”陶羽瓷眉宇間有些疲倦,“還是說,謝小姐?”

‘謝小姐’三個字,如鯁在喉,吐出來時,也順帶著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是——”陳媽剛要開口,便聽到‘哢擦’一聲開門聲。

僅一秒鍾,陶羽瓷便斂起所有情緒,眉宇間的嘲諷和疲倦都消失不見。她像是變臉似的,臉上的表情異常溫柔。

“什麽事,家裏吵吵鬧鬧的還嫌不夠煩嗎?”淩冽的聲音,傳來。

陶羽瓷望著男人的眉眼,走到男人身邊,為男人脫下外套,“邵安,你回來了?”

她眉宇間溫柔多情,絲毫不問先前發生過的事情,仿佛那個刺眼的安全套壓根就不存在。

“剛才問陳媽我帶了哪個女人回家,問得理直氣壯。怎麽,我回來了,怎麽不問了?”

秦邵安冷眼望著她,聲音冰涼刺骨。

陶羽瓷抬眸,苦澀一笑,帶著幾分隱忍和包容,“男人工作壓力大,需要排解,我能理解!”

新婚之夜,他住進了別的女人的房間!

之後,形形色色的女人,闖入了他的生活。

一開始,他還會顧及一下她感受,不會太張揚,後來竟然越來越肆無忌憚。

想及此,她眸光頓時黯淡了。

“嗬,這說法挺好的,不過要是發自你內心的話,會更好。”一絲冷笑掠過他的唇畔,眼中的諷刺顯而易見。

“邵安,我真的不介意的。”她眉峰閃過一絲無奈,為什麽自己在他眼中,總是那麽不堪呢!

“是沒你介意的機會,要是熬不住了,直接搬出去,沒人會攔你。”他每一句都含刀帶刺,逼得她無地自容。

但一看到他那雙俊美的眼睛,心中暗暗**一下,忽略過他話語中的嘲諷,莞爾一笑,“邵安,你喝酒了吧,我去給你拿解酒湯。”

她安靜地走了出去,刻意忽略到他冰冷的眸色,心中凹凸不平的疼,早已被磨平了。

秦邵安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走進了房間。

就在陶羽瓷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解酒湯進來時,剛好聽到他的電話響了。

原本啟口的她,隻能安靜地退到一旁,等待他接完電話。

當秦邵安看到手機屏幕的名字時,冰冷的眉峰瞬間變得溫柔,嘴角還勾起一絲笑意,“婉婉。”

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再一次被烙疼了。

又是這個名字,她就知道,隻有這個名字,他才會如此溫柔。

“怎麽又不吃飯呢?要是胃病犯了怎麽辦?”他的嗓音放得很輕柔,聲音裏夾著濃濃的關心。

“乖,你等我,我現在就過來。”秦邵安掛了電話,直接轉身朝門外走去。

“邵安!”陶羽瓷忍不住喊了一聲。

秦邵安用眼角隨意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說道,“說。”

“我,這個……”她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帶著幾分討好的望著他。

這解酒湯可是她熬了好久的,這是她的心思啊!

“怎麽了?有什麽直說,別老這副處處無辜的模樣,很惡心。”他厭惡地皺了皺眉。

“邵安,你先喝了解酒湯再走吧!這是我熬了很久的。”她眸光燃起一絲期盼,但一看冰冷揚起的嘴角,就暗下去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一秒後,直接移開,“陳媽,倒掉。”冰冷決絕的話兒,不帶一絲感情。

原本就站在陶羽瓷身邊的陳媽,眸瞳閃過一絲驚訝,一看到羽瓷低落的模樣,更為難了。

“聽不懂?”秦邵安見她不為所動,再次吭聲。

“先生,這湯是小姐淩晨4點……”陳媽為難地看向秦邵安。

“陳媽!”陶羽瓷嗬斥道。

陳媽欲言又止,最終低下了頭。

秦邵安漠然的看了陶羽瓷一眼,陶羽瓷身為陶氏大小姐,哪兒做過飯?

這湯,怕又是廚娘做的。借花獻佛,陶羽瓷的手段,倒是越來越多了!

隻是,他已經懶得揭穿,她的小把戲了。

陶羽瓷望見秦韶安鄙夷的神色,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僵硬,“邵安,今天可以在家陪我嗎?”

果然,想用一碗湯,換一個要求。

秦韶安冷笑一聲,拿起外套,轉身離開。

陶羽瓷靜靜的望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眼底含著水光,卻始終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陳媽膽戰心驚地接過她手中的湯,“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這湯,你倒了吧!”她仿佛瞬間又穿起了原本卸下的盔甲,整個人變得堅不可摧起來,方才隱忍落寞的神情,好像隻是一個假象。

傭人左右為難,手心裏端著那碗溫度正合適的湯,不禁詢問道:“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要我提醒先生一下。”

“提醒?”陶羽瓷自嘲般地反問一句,“陳媽,你覺得他會為了我,從那個女人身邊離開嗎?”

陳媽看著一鍋精心熬製的湯,緩緩歎了一口氣。

陶羽瓷握上門把手,冰冷的觸感也澆滅了她一腔熱情。

秦邵安自然是不知道她心裏這些百轉千回的思緒。

一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令他十分高興,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也不禁浮現了幾絲笑意。

而此時的陶羽瓷,走進房間看見中間的圓桌之上擺放著的那個巨大的蛋糕,眼底隱含多時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

她不是愛在人前落淚的性格,哪怕偽裝,也要把自己重重包圍。

她默默地打開蛋糕,插上蠟燭,在搖曳的燭光中閉上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眼淚掉下來落在手腕的水晶手鏈上,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陶羽瓷怔怔的看著手鏈出神,那晶瑩的珠子上仿佛映出了一雙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瞳孔深邃得幾乎將人吸進去。

這個手鏈,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這明明才是她所熟悉的秦邵安,記憶中的他一直那麽溫柔,臉上永遠帶著和煦的微笑,眼底的亮光幾乎可以照亮她的整個世界。

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秦邵安就變得跟自己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蛋糕上的蠟燭幾乎熄滅,陶羽瓷才緩緩回過神來,鼓起氣吹滅了蠟燭。

她望著生日蛋糕,靜靜發呆。

秦邵安突然推門進來,陶羽瓷反射性地回頭看去。

“邵安?”陶羽瓷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燦爛一笑。

他回來了?

他記得她的生日?

陶羽瓷走到秦邵安的身旁,手剛要觸碰到他的胳膊,卻被他巧妙躲過。

她從驚喜中清醒,這才意識到秦邵安眼眸中的冰冷。

一陣恐慌,沒來由的襲來。

她強忍著心慌,溫柔一笑,“邵安,你怎麽回來了?”

秦邵安借著餘光看見了圓桌中央的蛋糕,她眼角邊隱隱的淚痕,稍微愣了一下。

最終,他隻是蹙了蹙眉,嚴肅道,“我有點事想告訴你,你出來一下。”

他剛要轉身向客廳走去,卻被人扯住了袖子。

他回眸,看到她眼眶微紅的望著他,輕聲說道:“邵安,吃塊蛋糕好嗎?”

就是那雙眼睛,隻會裝無辜的眼睛!她用那雙眼睛,騙得了他父親的喜愛,她從13歲起,便成了秦氏內定的兒媳。

如今,她想用那雙無辜的眼睛,勾引他?

“鬆開!”他冰冷的聲音中,多了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她覺得渾身一冷,心底的恐慌越來越嚴重,“邵安,今天我生日,吃塊蛋糕好嗎?”

他沒空陪她玩兒這種小把戲,直接從她的手中抽出袖子,轉身走到客廳。

她跟隨在他的身後。

“既然是你生日,我送你一份禮物!”秦邵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示意道,“簽了它,我們就不用互相折磨了。”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很平靜的殘忍,陶羽瓷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眼睛順著方向看過去。

文件上刺目的幾個大字,仿佛在她腦子裏炸開了一個響雷:離婚協議書。

“邵安……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的聲音裏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秦邵安不看她的眼睛,臉上依舊平靜,嘴裏卻一字一句吐露著足以撕碎她的心的殘忍話語:“我剛才得知,華淩的收購案已經得到最後的確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陶羽瓷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清秀的臉上掛著尚未隱去的淚痕,整個人顯得脆弱不堪,“秦邵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秦邵安冷笑一聲,“這意味著我與你們陶氏可以一刀兩斷,再不需要受你們牽製。”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