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雲舞霓裳

江秋白推開他的衣櫥，衣櫥是那種帶著金星的印度進口的小葉紫檀木料，式樣是一律地清朝宮廷的款式。後來江秋白告訴我，光是那些雕花就用了四個工人師傅足足三年的時間，每個工人每年的工資是六十萬，這件衣櫥的價值可想而知。

沒辦法，江秋白喜歡這些。

把手處經常用手摩擦的緣故，晶瑩剔透得已經包漿了，感覺仿佛朱紅色的天然寶石一般，發著一種渾厚的、剔透的光芒，這些衣櫥的材料不是普通的小葉紫檀，都是那些密度相當大，帶著金星的小葉紫檀，價格簡直是不可估計。

但是這些，我已經司空見慣了，六年的時間，還不足以司空見慣嗎？

那個衣櫥不是普通的衣櫥，外表看起來是有著繁縟雕花的宮廷款式的天價衣櫥，實際上，這個衣櫥還有另一個作用，它是一個通道，裏麵還有一個門，推開那個門，裏麵是一個別有洞天的大廳。

如果說衣櫥外麵是江秋白的辦公室，屬於典型的中式宮廷風格，那麽衣櫥的另一麵，則充滿了浪漫的西方貴族階級的情調。

那裏闊大得好像一個能容納幾百人開會的會場，敞開的法國式窗戶，金色的一拖到地的法式天鵝絨窗簾，高高圓圓的白色與金色相間的柱子，鑲金的法國十八世紀皇家餐桌，座位很深，扶手寬大的靠背椅，牆上是一些畫著維納斯和阿爾多尼相愛的畫，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油畫。

整間屋子最與眾不同要算那六張用紅色帷幔包圍著的吊床，那些床被紅色帷幔包著，開始看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每次隨著宴會的開始，江秋白選擇他高興的時間按下餐桌旁的按鈕。那些帷幔就會慢慢拉開，紅色帷幔的裏麵還有一層紅色的紗，紅紗裏麵是一張懸掛著的透明材質製成的稍許柔軟的吊床。

這些並不讓人吃驚，讓人吃驚，甚或是心驚的是，這六張床上，每一次都會躺著三到六個穿著各種顏色霓裳的身上繪著彩圖的美女，她們身著近乎透明的紗裙，先是躺在吊床上，然後隨著音樂走下來，在大廳裏翩翩起舞，江秋白美其名曰“行為藝術”。

她們穿著美麗的霓裳翩翩起舞，任她們麵前的客人們吃飯、喝酒，嬉笑喧嘩，她們仿佛生活在真空裏。當然，美女的數量要由江秋白邀請的客人數量決定，六個人的時候很少，四個人的時候居多，畢竟這是江秋白的私密場所。

隻有江秋白覺得夠檔次的客人，或者是需要體現一種近的關係的時候，他才會把那些客人帶到這裏，一起吃飯喝酒，賞美女，這些美女有時是一些完全陌生的麵孔，有時或許就是他們各自的女朋友。

這是江秋白最喜歡的遊戲——雲舞霓裳。

當然，有時江秋白或者他的客人來了興致，便會走過去和美女們跳舞，美女們身上繪著彩圖，穿著薄薄的霓裳，她們或者陪著客人跳舞，或者靜靜地躺在那裏，宛若一幅美麗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