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歲月_第26章 悲傷的氣氛
不詳的氛圍籠罩著大家,不安的情緒在人際間漫延.按照帕勞的說法,他們不在地球上,但在哪裏呢?按照目前的科學觀察,到目前為止,科學家尚未發現一顆類地行星,至少銀河係沒有發現.
朱學全問賈文化道:“你是科學至上者,怎麽看待這個問題?”
賈文化本是無神論者,相信科學,但他的科學知識無法解釋這個問題,隻好老老實實的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現象隻有假說,無法實證,所以目前還在爭論階段.”
朱學全道:“那不是廢話嘛,相信的人都在其他星球上,反正又回不去?”
劉世民說道:“那怎麽辦呢,我們隻在這裏等死嗎?”
龍紹插嘴道:“等什麽死?印地安人都可以生存,難道我們就一定要等死?”
劉世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才說出昨天的經曆.
眾人望著高峰:“那今天做什麽呢?”
今天本沒有什麽打算,加上目前的情況,那有什麽心情做事。
於是帕勞大聲的宣布道:‘公元0年第三天,眾神駕雲來到地球2#星球,因突然明白回不去的事實,心情不好,呆在營地悲觀失望。”
大家都沒什麽心情,除了嚴成功和陳醫生夫婦,他們倆家人都在一起,沒什麽好擔心的,一家人隻要能在一起,在哪裏都一樣,雖然失去地球上財富和地位。
今天由他們兩家人忙裏忙外準備吃的東西,等一切準備好,沒人有胃口吃得下去,隻好搖頭歎氣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活下去,不管在哪裏在哪個星球上,生存是第一法寶。”
他說的話大家都懂,但突然麵對的事實,總得有一種慢慢接受的過程。如同一個人突然被診斷為癌症,如果這個人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然後被查出患了癌症,接受程度不一樣。
傑克和詹姆斯無所謂,反正是黑社會分子,到哪裏都可以生存,約翰和布雷斯是旅遊受好者,他們本就想去外星旅遊,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笑都來不及。所以一點都不傷心,提出道:“既然是事實,我們總得做點什麽?讓他們悲傷一陣吧.”
詹姆斯點點頭道:“那就將昨天的蝙蝠洞修理一下,或者將那個塌方堵住。”
說完他們離開了。
當他們一走,悲哀的氣氛終於有了爆發點,中午老張忍不住嗚嗚咽咽起來,他本來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因父母去世的早,是由奶奶帶大的,因為不幸的身世,養成的不善交際的性格,直到40歲才由別人交紹,娶到一個帶著孩子的老婆。
有人原意跟他一起過,他就十分高興,他還在意這個女人以前的經曆嗎?當然不會。但這個女人十分特殊,不讓他上床,而且一個月常常有那麽幾天不回家,直到近來,那個女人突然對他好起來,讓他受寵若驚,更好的事情是,他被評為廠裏的先進人物,享受出國旅遊的待遇。
當他將這個消息告訴媳婦,高興地對媳婦宣布:“我們從沒出過國,這樣難得的機會,咱們一家人一起去玩。”
不曾想媳婦卻善解人意地勸道:“我們的日子本就不好,就不要一家人一起去了,你的出國是公司對你的獎勵,也是劉廠長對你的關心,將來要更加受廠如家,拚命的工作,不要辜負廠長對你的期望。”
他當時感動的直流眼淚,當晚媳婦特別體貼,同他溫柔了好幾回,沒曾想,從此就回不了家,真是蒼天對他的不公平。
他大哭道:“劉廠長是我的恩人,不僅幫我娶了老婆,還在生活上照顧我,經過來我家虛寒問暖。我本想回國後,更加努力的工作,報答他的知遇之恩的。”
老張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嘮叨的訴說,程雲芳似乎聽出來什麽不妥,但嚴成功阻止了她。
這時高峰靠在一棵樹下,抱頭不語,胡顯明則抬頭望著天,淚掉個不停。
葉西山卻樓著張莉,似乎得到了解脫。但張莉卻拉開了葉西山的手,自個兒走到了一邊,靜靜地流著流淚。
張莉的老家是在農村,聽說就是前幾年地震的地方,那裏地少人多,村裏大部分人都長年在外打工,每年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春節那麽幾天。春節時,一年到頭在全國各地打工的村民們,能回家都回家,家裏的老人們臉上開始露出幾天笑容,而孩子們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大家後麵,走東家竄西家。
但今年她沒有回家,出國之前,她的媽媽還打來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告訴她同她小時候一起玩的張帥回來了,還專門問起她。
不過她實在想不想來張帥是誰,她媽媽在電話裏說:“就是經常來我家玩,經常鞋子穿反的那一個。”
她張於想起來了:“是那個人很矮的張大鼻涕吧?”
她媽媽說:“人家都是個大人了,別張大鼻涕李大鼻涕的叫。”
她在電話裏笑道:“我們一直都叫他張大鼻涕的,叫慣了還真改不了,媽,你叫他死心吧。”
而此時想起來,隻能是回憶,因為她再也回不去了,同麵前的葉西山比起來,張大鼻涕還是可愛的多。如果回不了地球,葉西山隻能是垃圾,又沒有身材,又沒有力氣。
在眾人傷心不已的時候,龍紹卻一直沒當回事,反而顯得很高心,傑克一直盯著他看,覺得他很奇怪,於是他問道:“你怎麽一點不傷心?”
龍紹道:“我為什麽要傷心?”
傑克又問:“難道你不想你的父母?爺爺奶奶?兄弟姐妹?”
龍紹道:“我不想。”
龍紹見傑克一直要問下去,龍紹索性一古腦地全說出來:“你知道嗎,他們從不關心我,我父親是個公務員,每天各種應酬,很少回家;我媽媽經營著一家服裝店,隻顧做生意,也很少管我。我有時一個星期隻能見到他們一次,我不缺錢,我要什麽,父母都會給我買什麽。我的零化錢,我都不知道怎麽花。有一次生病了,老媽陪了我幾天,但她的心思全在生意上,在醫院裏不停地打電話,我看著都煩。老爸看了我兩次就不見了,後來老媽說有一筆生意要談,要我老爸過來陪兩天,但老爸死活不肯,說什麽請兩個護工看著就行了。後來他們大吵了一架,我本來想多住幾天院,但看我老媽心不再焉的樣子,也就算了。”
龍紹接著說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高興,不知他們現在是什麽心情?我很想知道他們不見了兒子,會是什麽表情,是悲傷呢?還是痛苦?一想到他們會痛苦,我就很開心。”
傑克聽完歎道:“這孩子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龍紹道:“你才病了,是神經病。”
程雲芳本想安慰,但她實在不怎樣去安慰這些悲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