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暖床一條龍

喬蘇不相信,因為霍祁年從來就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才找到合心意的假婚對象,投入了那麽多,外界的人都將他們綁在一起,這種情況下說離婚就離婚,她被人說被豪門趕出下場黯然又不會掉塊肉。而相比她的輕鬆隨意,霍祁年每個決定都牽一發而動全身,他絕不會那麽愚蠢。

尤其對現在的霍祁年來說,假婚可以讓父母槍口調轉向她,自己還省了不少功夫,何樂而不為。

既然諸般考量下離婚都不是個好選擇,霍祁年這種說一不二的人為什麽要把這話說出口。

他不像是那麽不理智的人啊。

還是說,他有些在意她,口不擇言?

霍祁年的在意像是霸道的烈日,照射在心尖。

不同於季維驍那般帶著一掃心中憂思的關懷,霍祁年城府深沉,自己不說別人也甭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樣的人,哪怕是對自己女人產生的獨占欲那般在意,說話也如冬天的風一樣凜冽如刀,但她心中還是不禁湧上一股暖意。

頭一次在除季維驍外的男人身上得到溫暖,喬蘇有些怔怔地望著男人。

這女人突然不牙尖嘴利與自己爭鋒相對了,倒是新奇。

霍祁年烏黑的眸子劃過一抹不解的光,“你後悔了?”

“對不起了。”喬蘇忽然道,眼神閃爍不定,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這是喬蘇出自真心的吻,不是牽強迎合。

霍祁年盯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清楚地看到她黑葡萄一樣晶亮的雙眸隻倒映自己的身影。

不知不覺,兩人呼吸交錯,空氣中的曖昧因子活躍起來,對視時喬蘇忍不住心跳加速。

如同漩渦一樣神秘的魅力,她完全被男人的黑眸吸引,小手情不自禁觸上他的薄唇。

男人難耐地抿著唇角,眼裏一片火熱,含住了她的指尖,眼看著更猛烈的火花即將爆發。

“嘀鈴鈴——”

喬蘇為季維驍單獨設置了鈴聲,一聽就知道是他。

有些慌張地拿起手機,季維驍大概是知道喬蘇不方便接電話,又發了幾個短訊。

一看那些短訊都是關於霍家的事情,喬蘇想到霍祁年在自己身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你朋友的電話?”霍祁年問了句,大手將她人向後一攬,喬蘇來不及藏起手機就被壓倒在他身下。

她驚呼一聲,忙不迭地留意霍祁年的神色,好在他是欲望沒得到滿足的焦躁,並沒好奇到底是誰來的電話。

隻是光這樣下去,她體力不及男人,昏過去男人無意中翻到短訊,那樂子可就大了。

喬蘇咬了咬紅唇,急中生智地化被動為主動,一把騎在霍祁年身上,痛快的玩火。

霍祁年一雙黑眸隻容她一人,也就沒注意到喬蘇一心兩用,手指快速滑動將手機裏的短訊統統刪掉,又卸掉SIM卡撇到一邊。

等男人得到充分的滿足,喬蘇果然已經累得睡著了。

側頭斜睨著女人的側臉,霍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將高雅與魅惑兩種氣質融於一身的女人。

看著看著,他眯起眼睛,目光注意到床下一片混亂,破碎的手機尤其顯眼。

腦海中倏然劃過中途有人來電話的事情。

霍祁年的手很大,一攏就將所有的碎片聚攏到手裏,翻找了片刻,始終沒找到想找的東西。

眼中爆閃精芒,霍祁年不聲不語,將手機碎片放回原處。

這女人,不是一般地防著他啊。

到了晚間飯點,浴室裏稀稀拉拉的水聲傳入喬蘇的耳朵,她眼睛半眯悠悠轉醒。

這家夥居然還沒走,良心發現了?

喬蘇伸手習慣性地往床頭櫃摸去,從一個隱蔽的暗格拿出小藥瓶,剛想打開準備服藥。

“你手裏的是什麽。”

門聲輕響,霍祁年披著浴巾走來,神色淡淡。

他看到喬蘇手裏的藥瓶時,心有猜測卻不敢保證自己猜對,索性問喬蘇。

喬蘇沒想到他正好看到,驚慌了片刻又從容起來。

“這是避孕藥。”

果然是避孕藥。

雖然理智告訴霍祁年,喬蘇做的是對的,但情感上他無法接受這女人在親熱過後就服用避孕藥,好像對孕育他的後代一點不感興趣。

霍祁年胸口堵了一口氣,驕傲如他不能在女人麵前露出半點異樣。

這女人床上功夫好,胸大無腦有錢就聽話,他需要這樣的女人當擺設,僅此而已。

想是這樣想,作為一個天之驕子,眾多女性的夢中情人,如今卻被一個高級小姐如此嫌棄,才做完就服用避孕藥,這真是重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對這個女人,霍祁年幹脆轉過身眼不見為淨。

見霍祁年冷漠地轉過身,喬蘇不疑有他,站起來準備去浴室打理自己。

兩人早已坦誠相對多次,洗澡的時候喬蘇也沒故作遮掩欲拒還迎,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噴頭,任由溫熱的水滑過嬌嫩的肌膚,誘人的弧線在她嫻熟的動作下,一張一弛令人血液噴張。

霍祁年心裏猛地湧起一股怒氣,“不愧是專業暖床的,無論何時都在勾引。”

噴頭的水流乍然停止。

喬蘇背對著霍祁年,水滴從她姣好的*滑下,在白熾燈下綻放珍珠一般的光澤。

無人欣賞。

模糊的大理石壁折射出朦朧的影子,隱約可見瞬間紅起來的眼眶。

“我是暖床的?不過你說的沒錯……暖床避孕一條龍,我可專業了。”

半晌,喬蘇帶著笑意的話傳入霍祁年耳中,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你已經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還有……七天後晚上七點搬到我別墅去。”

霍祁年說完便撈起自己的衣服,揚長而去。

浴室裏,噴頭的水流嘩啦啦落下,喬蘇哼起歌來,臉上的濕潤不知是水還是淚,但她卻能清清楚楚看到,浴室鏡子裏,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霍祁年說的並沒有錯,自己……不過就是個拿錢暖床的,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的難受?

不行,她需要盡快的借用霍祁年的勢力進入霍家,這樣的有距離可不行。

喬蘇果斷的關掉了浴頭,裹上浴巾走進了臥室。

她伸手“嘩”地一下拉開衣櫃後的紗簾,滿牆的照片和關係線暴露無遺,喬蘇眼神複雜地流連在每一個熟悉的人的麵孔上,直到最後,她的手指輕輕地點在霍祁年照片下麵的女人上。

安曼,這麽快就輪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