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挑釁
霍祁年收回了手,伸手理了理外衣,不發一語。
“你總是找各種理由不去相親,爸媽那邊我都快擋不住了,可我卻沒想到,竟然是你早已有了心上人。”霍思欣慰地笑了笑,“至於知薇,我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她,而且她的心畢竟不在你的身上,強求也沒有用的更何況現在人遠在大洋彼岸……”
“不要再提她。”霍祁年的腦海裏浮現那個嬌俏的容顏,忽而心生煩悶,站起身來。
那個女人怎麽還不出來,難道又去找避孕藥了嗎?
喬蘇忙理了理衣服,往樓梯走去。
“祁年,姐姐來了,怎麽都不來叫我一下?”
她如果再不出現,恐怕霍祁年又要上來跟扛麻袋一樣把她扛下去了。
霍祁年的身形頓了頓,這個稱呼突然覺得莫名受用。
然而抬頭去看喬蘇的霍思卻是眼前一亮,白色輕紗質地的束身連衣裙很好的展現出了喬蘇完美的身材比例,還有那張清麗絕倫的麵孔。
這個喬蘇,雖然五官不比柳知薇精致,但卻比她多了一些韻味和氣質,怎麽看都不像是拜金女該有的模樣。
對於霍思,喬蘇自有自己的打算,應對自如,甚至言談間總能看到霍思那表於明麵上對自己的欣賞,對於一個事業型的女強人來說,光是這點就足夠了。
對於這一點,霍祁年看在眼裏,卻不由得開始對這個女人另眼相待了。
按照霍祁年昨天說的流程來看,今天一天應該是拍攝婚紗照的日子,在喬蘇和霍思還沒就工作問題展開探討時,忽然就看到一批人往別墅裏湧進。
看到這麽多人,喬蘇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結果霍思卻拉住了她的手,讓她繼續坐著。
人群頓時站成了兩排,成一字型,齊聲聲道:“霍總,霍夫人。”
這下喬蘇哪敢不站起來了,小時候都沒這排場的,這偶像劇一般的陣仗,她就算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啊。
沒有一點惶恐無措,喬蘇優雅無比地頷首,仿佛早已習以為常了。
然後轉身挽住霍祁年的手臂,笑意盈盈,“祁年,其實不用這麽多人的,怪不好意思的。”
的確不好意思,要在這麽多人麵前“秀恩愛”。
霍祁年象征性地抿了抿唇角,冷峻的臉上幾乎看不到起伏,“沒事的。”
喬蘇也甜甜的笑著,心裏卻忍不住腹誹,從來都不知道配合演一下的死冰山。
“我太太今天的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霍祁年把喬蘇的手放在霍思手中,然後轉身去做他自己的造型了,喬蘇看了一轉周邊人的眼神,轉身留戀道:“祁年……我一會兒出來,你可不要笑話我哦,不然……小心晚上不讓你上床!”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都忍不住捂嘴笑,也不禁羨慕起這對新婚夫婦起來。
霍祁年也給了她一個極致“溫柔”的眼神[小心我真的讓你下不了床!]
喬蘇忙跟著霍思走進了左側的房間,小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
這個霍祁年,演戲演的真足!剛剛算她說錯了,這個冰山總裁變臉起來真快,她都要甘拜下風了。
喬蘇無奈地歎了口氣,抬起頭,看到一個非善意的眼神。
安曼?
這個霍祁年的女助手對自己的敵意真是無處不在啊……
喬蘇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安曼來這裏絕對不是單純的幫她弄造型,果不其然,她還沒坐穩,就聽到霍思的聲音。
“安曼,這個禮服上麵有很多零星的碎鑽,你要小心地掛起來,一會兒喬蘇的頭發你負責卷一下,我去外麵看看他們準備攝影的場地怎麽樣。”
霍思不愧是女強人,三言兩語就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一切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就在喬蘇快要昏昏欲睡之時,整個房間隻剩下給喬蘇卷頭發的安曼了。
“霍太太,霍夫人,喬小姐,你覺得哪個稱呼更好呢?”安曼裝作不經意的問,手裏的動作既慢又輕柔。
這反而讓喬蘇從鏡子裏看去,就像是看到了拿著剪刀的惡毒皇後。
喬蘇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安小姐想怎麽叫怎麽叫,隻是別不小心把那滾燙的夾板燙到我的頭皮就好。”
拿著夾板的手停住,安曼皺了眉頭,這個女人似乎比想象中的更不好對付。
喬蘇從她手裏收回滾燙的頭發,這裏隻有她和安曼兩個人,如果激怒了安曼,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還真未可知。
喬蘇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把玩,“其實安小姐想找我聊天,直接來別墅就好了,總打電話挺浪費電話費的。”
安曼拿著夾板的手不由得收緊,表情也變得暗沉了下來。
原來她早已察覺,如果喬蘇選擇告訴霍祁年,以霍祁年對喬蘇的在乎程度,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早已在肚子裏醞釀好的台詞就在這一瞬間都不得以被吞了回去。
安曼放柔了臉色,繼續認真地卷頭發,“喬小姐多心了,還是坐好吧,不然燙到了喬小姐,霍總可不會放過我的。”
等到其他幾個人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和諧的場景。
霍思看著換好婚紗之後的喬蘇出來時,一雙眼睛都發亮了。
眼前的女人仿佛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本來就十分華麗的婚紗加上略顯俏皮的白色禮帽,襯得喬蘇肌膚勝雪,加上褪下了平日裏濃厚的妝容,改為了貼近裸妝的妝容,整張臉都一下子變成了未成年一般。
而霍祁年早已在大廳裏等候,看到喬蘇被霍思牽著出來時,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
這樣的喬蘇看起來真的好小……
晶瑩剔透的臉頰仿佛還未成熟的青提,透著光澤,薄如蟬翼的長睫毛下都是不安和無措的神色,喬蘇有些緊張地捏著蕾絲手套,忍不住在心底給自己頒了一座奧斯卡最佳影後獎。
其實也不全是演的,在看到霍祁年的一刹那,自己真的差點兒被這氣氛給感染了,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托付終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