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 心疼的責備
葉路淇明眸善睞,乖巧地對著餐廳上的人一一打招呼,“爺爺,爸爸,二叔二嬸,表弟堂弟,早上好。”
老爺子依舊熱情的揮手,笑眯眯地回聲,“小淇,今天怎麽不多睡會兒,養好身子,氣血旺,對孩子好。來,看看爺爺今天給你準備的補品是什麽?小淇,你一定喜歡吃的。”說著,便讓家傭端上冒著熱氣的瓷湯盅。
葉路淇笑臉一僵,唇角露出一絲苦笑,硬著頭皮往餐桌挪動。一坐下來,老爺子就往葉路淇手上塞入瓷羹,遍布皺紋的雙眼期盼的盯著她。麵對老爺子的熱情,葉路淇不忍心拒絕,低頭準備把桌上給她準備的進補早餐全部塞入肚皮。
可一隻大手比她還快,伸過來,直接拿走她的瓷羹,“叮”一聲,慕廉景蓋上湯盅,俊臉黑沉地冷聲道,“撤下去。”
老爺子氣得胡子咻咻飛起,一手往前攔著傭人,不高興地道,“幹什麽,這是給小淇養身體的,爺爺我千辛萬苦地從名醫手上買到的單子。”
“爺爺,昨天我應該說過,孩子是我們兩人的事情,你們不要過分的越界,否則我會做出什麽事情,我是不會負責。”慕廉景語氣冷硬,沒有半點讓步的道。
老爺子怒得兩眼瞪起,對慕廉景這個小子的威脅,氣到心肝肺都在疼,胸口劇烈起伏著。
“爸,快報老爺的藥來過來!”坐的最近的老爺子的慕民覺敏銳的察覺到異樣,倏地起身,緊張道,同時兩手輕輕地扶住老爺子,替他撫順氣息,“廉景,快向你爺爺道歉!”
第一次,一向唯唯弱弱的慕民覺對慕廉景這個出色的兒子大吼。
慕廉景不為所動,大手握上葉路淇緊張蜷縮起來的兩隻小手,給予她安全。葉路淇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早餐會發生如此大事,還激怒老爺子差點病發,她心中有愧,不過她清楚自己現在是慕廉景的妻子,不管慕廉景做什麽,即便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她都應該毫不猶豫地做他堅強的後盾。
因此,葉路淇緊緊地看著老爺子,但同時咬緊唇瓣,沒有如他人所願的道歉。
周秀秀見狀,陰陽怪氣地譏諷道,“廉景,紅顏禍水,你可真娶了一個好妻子。”
葉路淇瞳孔一縮,周秀秀的話太過坦白,她要是裝不懂都難,無非是誤會她故意挑唆慕廉景,使得慕廉景和老爺子發生不愉快。
葉路淇櫻唇抿成一條直線,血色緩緩流失,微垂著眼簾,默不吭聲。
“二嬸有心情操心我的事情,不如多多回娘家看好那些牛鬼神蛇,這一次看到二叔的麵上,我手下留情,下一次別怪我連根拔起,直接毀掉周家這塊惡瘤。”慕廉景長臂攬過葉路淇,把她擁入自己的寬厚的胸膛前,銳利寒冷地目光逼向周秀秀,低聲道,放佛此事對他而言,不過是翻手的簡單事。
周秀秀臉上一白,對慕廉景恨的咬牙切齒,可又畏懼慕廉景的勢力,不敢多加激怒他。慕家人,誰都清楚最不能惹怒的人就是慕廉景,因為你完全猜測不到這頭狼會做出什麽凶殘嗜血的血腥事。
隻是,周秀秀忍不住心中的怨氣,不冷不熱地嘀咕道,“周家幾乎都被你給鏟起,還假仁慈的在講手下留情……”
慕國安抬手捂住周秀秀的嘴巴,和藹的臉上露出一抹凶光,陰戾地瞪向周秀秀。
周秀秀被慕國安的煞氣給嚇住,身體哆嗦了幾下,皺著眉頭低垂下頭,不敢再吭聲。
藥取來,老爺子服下藥,慕國安狡猾的雙目冷光疾速劃過,快的讓人捕捉不到,“爸,你別生廉景他們的氣,現在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我們的思想不同。而且,昨晚廉景也說過,要是有壓力,對備孕不好。爸,你就放寬心,讓他們小兩口過自己的新婚甜蜜日子,重孫子自然就來了。”
良久,老爺子順過氣,抬頭看著沒有半分情緒的慕廉景,是欣慰,又是無奈,長籲出一口氣,揮手命家傭把備孕營養餐給全部撤走,接著負手離開。慕民覺擔心地要扶著他,卻被他一手拍開,沒好氣地責罵道,“扶什麽,老子身體健朗著,比你們各個都好使!”
慕民覺吃力不討好,訕訕地鬆開手,目送著老爺子離開。回到座位,慕民覺皺著眉頭,沉聲對著慕廉景兩人道,“你們,跟我進來。”
慕廉景俊臉露出不恥,張口就要拒絕,葉路淇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大手,同時乖巧地應下。
慕廉景深邃的黑眸中冷光點點,卻沒有甩開葉路淇,攜她與慕民覺離開。
三人一走,餐桌上冷冷清清的,慕琳兩母子眼色極快,胡塞了幾口,就走開,剩下二房一家三口。
“死婆娘,我警告你的話,都忘幹淨了啊?在慕見,現在還輪不到我們說話,你的臭脾氣,別拖累我。”揮退家傭,慕國安裝作紳士用餐,低聲狠辣地教訓周秀秀。
周秀秀冷哼,沒有外人在,她再也不用掩藏自己的真脾性,“慕國安,你現在有的一切,都是周家輔助你才得到的,現在周家有難,你卻冷眼旁觀,白眼狼!”慕國安嘴一動,周秀秀尖銳地開口阻斷他,抱怨道,“當初我嫁給你,那夜你給我的保證是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個千年老二,永遠都被大房壓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慕國安怒,他們好歹都是二十多年的同床共枕的夫妻,沒料到周秀秀口沒遮攔,居然說出這般不堪和侮辱他的話。
“啪”慕國安抬手,大力地甩了周秀秀一個耳光,周秀秀保養得當的臉頰上迅速腫起一塊。
周秀秀疼的失聲尖叫,拿著鋒利的銀叉,奮不顧身地對著慕國安脖頸撲去,“慕國安,我要殺了你,我要與你同歸於盡。慕國安,我告訴你,有我周秀秀在一天,外麵那個勾人老公的賤女人甭想踏進慕家一步,她的野種,我就是弄死,做一輩子的牢獄,都不會讓他進慕家,你死了這條心吧!”
旁側的慕翼接過家傭遞給的冰袋,聽到周秀秀的話,麵色詫異地抬頭看向這個讓他感受不到家庭溫暖,不負責任的父親。
被自己兒子盯著,慕國安臉上十分不自在,兩手甩開發瘋的周秀秀,起身整理的自己的衣服,眼神飄忽躲閃地道,“小翼,你媽最近被娘家事情給刺激,精神失常,她的話,你別信。還有,最近你留在家,多關心你媽,慕家這麽大的家業,你不管不要,在外麵也混不出名堂,盡是浪費財力時間,以後有你後悔的。這段時間,你在家裏,也好好反省反省,別樣爺爺失望。”
搬出老爺子,慕翼嗤嗤冷聲一笑,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周秀秀,“爸,你自己要做的事,別妄想把我拉入這趟渾水。你們要鬥,要搶,是你們的事情,大不了我不做慕家人,以後不再姓慕。”
慕國安兩眼瞪大,猛拍餐桌,恨鐵不成鋼地憤怒罵道,“慕翼,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沒有慕家,你什麽都不是!”
說完,慕國安拿過外套,直接奪門而出,一頓美好的早餐落得吵吵鬧鬧,哭哭訴訴的結局。
慕翼掃過一旁摸眼淚的周秀秀,看著四周淩亂的餐桌和碎片,輕柔地扶起周秀秀,“媽,我扶你回房。”
周秀秀是豪門出身,有嬌慣的小姐脾氣,但也意識到現在不宜久留,有什麽話和事情,還是回到自己地盤為好。剛才她一個不小心爆出慕國安在外麵養情人的糗事,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悔。一旦慕國安被老爺子一棍子打死,她也就沒有盼頭,這些年的努力全然都白費,同時還搭上她的青春年華。
一回到房間,嚶嚶哭泣的周秀秀就急忙拉過慕翼,小心謹慎地關上房門,兩母子竊竊私語。
沒過多久,慕翼就黑臉開門大步離開,後麵的周秀秀趕緊追過去,到了門口見到一個家傭走過,換上高冷美豔的模樣,退回到房間,關上門。
另一邊,慕民覺帶著兩人來到他的花園畫室,這是老爺子為慕民覺親自修建,而設計是由慕廉景的母親親手設計,所以畫室裏麵的每一處都是溫馨。
葉路淇走進去,印入眼簾是一副兩米高的半身油畫,畫上的女人端莊素雅,靜坐間,一股淳淳的貴氣自然流露。葉路淇看著油畫中的略有熟悉的女人,眼眸完全挪不開,在她思考畫中女人會是誰的同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是我的母親。”
葉路淇瞬間恍然大悟,回首盯著慕廉景英俊迷人的五官看,發現慕廉景長相上更多是遺傳慕夫人。
“小淇是第一次見廉景媽媽吧。”慕民覺抬手,輕輕撫過油畫上的女人,儒雅風殘的臉上露出溫雅脈脈的笑容,止不盡的幸福流瀉而出。
慕廉景俊臉冷寒,沒有半分的動容,低聲開口,“有事速度說,我們還有事情要忙。”
慕民覺臉上一僵,意識在慕廉景色莫名中在諷刺自己。不過,實際上慕家現在生活最休閑的是當真是慕民覺。
“小淇,你們坐下。”慕民覺轉身在沙發坐下,給他們各倒一杯咖啡。
隱約間,葉路淇心中忐忑不安,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手被包裹住,漆黑的眼眸劃過一絲流彩,葉路淇掃過兩人始終相握住的手,慌張的心漸漸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