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23章 咫尺天涯
“沒有啊！我絕對沒說謊。”莫淩天急於解釋。
“你到底在隱瞞什麽？”藍月探究的問。
“我有什麽好隱瞞的？倒是你，你明明是方藍月，為什麽一直在打聽瓏忻認識的人？你跟她什麽關係？”莫淩天急中生智，轉移話題。
果然，藍月語塞。想了想說：“算了，等你想起瓏忻的時候，一切就都知道了。”
“哦！那就快起來我還要回去烤火呢！”莫淩天見話題已經轉移，所以也放鬆了許多。
“啊！”藍月一聲痛呼。
“喂！你又怎麽了？”莫淩天覺得這心不是這麽被嚇著玩的。
“我的腳！”藍月摸著腳腕，好像是不敢走路的樣子。“可能是前幾天扭到腳還沒好利落，這下又扭到了。”
莫淩天二話不說，打橫抱起藍月，大步流星的朝著火堆走去。
藍月就這樣靠在莫淩天的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那種“咚咚”的聲音，讓她覺得心神安寧。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感受短暫的美妙。此刻她才覺得，記不記得又如何，活在當下才是重要的。感謝老天能夠讓她再次遇見天兒，並且真正的愛他一回。
藍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還來不及責怪自己胡思亂想，就看見莫淩天正低頭盯著自己。
藍月被看的很不自在，臉有些發燒，想到自己在臉紅，她更覺得囧極了。“你看什麽？”藍月裝作惱火的問。
“看你是真睡了還是裝睡了！”莫淩天倒是回答的幹脆。
藍月嘟起嘴氣道：“那你現在也看出來了，快放我下來吧！”
莫淩天將她放在地上，剛想扶她坐下，沒想到藍月“刺溜”一下跑了出去。
“你的腳！”莫淩天愣了。
“我就說你傻吧！醜男！”藍月拌了個鬼臉。
“你！”莫淩天氣極反笑，看來今生他也就隻會栽倒這個野丫頭手裏吧！
跑到遠處怕被莫淩天追上的藍月，見莫淩天沒有追來，便朝他喊道：“莫淩天快來追啊！”
“你的花籃子還要的話，就自己走回來！”莫淩天提著藍月采花分的籃子揚聲道。
藍月沒轍，隻好不情不願的回來爭搶她的花。
隻是，藍月剛走到火堆旁邊，火堆就被豆大的雨點給澆滅了。
“下雨了！”
正當藍月還沉浸在下雨的事情當中的時候，莫淩天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說：“野丫頭，我們先找地方避雨。”
藍月傻傻的跟在莫淩天的後麵，任由他牽著自己在樹林裏穿梭。
當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避雨的小涼亭的時候，兩人皆已濕透。
“哈哈，你是落湯雞。”藍月指著莫淩天說。
莫淩天的心弦再次被打開，十年前，第一次帶瓏忻去雨荷湖畔看望慧姨的時候，就下了雨。兩個人都淋濕了，瓏忻就是這麽說的“你像個落湯雞”
“怎麽了？想起什麽了？”藍月見莫淩天沉默不語，於是抱著一絲僥幸問。
莫淩天看著外麵的雨說：“我在想，今天自從碰見你，就開始不順。現在天快黑了，又下著這麽大的雨，看來今晚要在涼亭中度過了。”
“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藍月撅嘴。
莫淩天看她一眼，順勢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坐下。“怎麽你是害怕了？”
“我怕什麽？”藍月反問，看起來一副無所謂。
“怕凶神猛獸？或者怕我們孤男寡女的……”莫淩天還沒說完，就被藍月打斷了。
“不會的，我相信曾經的天兒哥哥，會保護我的！”藍月說著微微一笑，甜甜地甚是可人。
“哎！”莫淩天仰天長歎。
“你歎什麽氣啊？”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這麽堅定的把我當成什麽天兒哥哥，你不覺得你很天真很傻嗎？京城如此之大，叫天兒的，又去過渝州城的肯定不止我一個吧！嗯？”莫淩天道。
藍月心下一沉，這話聽著確實不無道理，隻是，自己心裏的感覺告訴自己，莫淩天就是天兒。但是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到底對還是不對。
突然覺得心亂如麻，看著涼亭外麵成串的雨珠，連綿不斷，心有千絲網，中有千千結。到底還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喂！你沒事吧？怎麽不說話了？”莫淩天見藍月沉默不語，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這個樣子還不如和自己鬥嘴。
藍月好像沒有聽見莫淩天的問話，還是看著外麵的雨簾，好像陷入了沉思。
從莫淩天的角度，正好看見藍月的側臉，飽滿的額頭，挺立的翹鼻，下麵是嘟嘟的嘴唇。藍月不是妖豔美麗的人，是值得靜靜觀賞的清秀。
對不起，瓏忻。我確實是天兒哥哥，但是此時此刻我不能跟你相認。因為我還是雪鷹門的少門主“七夜”，我們二人終究是不會有結果的。與其給你希望，不如早早斷了你的念想，希望你能夠早日尋得自己的幸福。
這些話，莫淩天也隻能在心裏說。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到幾時，但是強大的自控能力，告訴他，他必須撐住。
控製自己，不自覺便想要靠近她的心。控製自己，為了她放棄一切的念想。因為，他還有他必需要完成的使命。
漸漸地天黑了，兩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精神世界裏。近在眼前卻又咫尺天涯。
天徹底的黑下來，雨卻依舊‘嘩嘩’的下著。莫淩天雖是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但是也依舊覺得冷了。
“藍月！”莫淩天喊了一聲，想要問問她是不是也冷了。
可是，他並沒有聽到如期的回應。
莫淩天趕緊走近，藍月正倚在涼亭中間的石凳上。
“藍月！”莫淩天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涼。莫淩天的心不自覺的一顫。
他用手覆上她的額頭，原來她發燒了。又摸了一下藍月的衣服，雖然已經半幹了，但是應該根本不保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了想還是脫下半幹的外衣披在藍月的身上。
莫淩天在藍月的身邊席地而坐，拉著她的下手，心裏還是舉得不妥。於是暗暗的往她身上輸了一些真氣，慢慢的覺得藍月的小手有些溫熱了，這顆心才稍微放鬆一些。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而且還起了風。雖然時值夏末，但是半夜的涼意加上雨中夾雜的風還是讓空氣越加的冷了。
莫淩天幹脆將藍月抱進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
低著頭，輕輕的在她額頭一吻。心便嘭嘭的跳起來，心裏暖暖的，無關乎外麵的風雨交加。
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了就會更難舍棄。就如藍月，遠遠駐足的時候，覺得那便是美。現在擁她在懷，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那一夜，莫淩天整夜未眠。就這樣靜靜地感受和藍月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
因為他知道，此刻的擁有都是暫時的，對他而言，自己陷得越深，將來便越痛苦。隻是，他又知道自己已無退路。不過，他會小心的將這段感情藏起來，寧願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也不讓藍月為此糾結。
風雨一夜，清晨的時候，慢慢的停了下來。太陽也悄悄的溜了出來，天氣完全晴了。
藍月睜開眼睛，忽然間坐起來。恍然明白，原來昨夜自己睡在荒郊野外。
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自己怎麽會睡得這麽香甜？猶然記得昨夜是和莫淩天在一起的，而且雨越下越大，自己覺得昏昏沉沉，好像那時候便睡過去了吧！
她站起來，涼亭裏靜悄悄的，外麵也四處無人。她走出涼亭，看見地上落了一地的落葉。因為還不到秋天，所以大部分落葉是綠色的呃，隻有少許是有些半黃。
藍月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莫淩天、莫淩天……”
藍月喊了幾聲，卻隻聽見自己的回音。
“奇怪，他是什麽時候走的？”藍月自言自語。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蹲下，撿了一片半黃的落葉，細細的看著上麵的紋路。
在站起身的時候，葉子已經飄落。“他真的走了！”她留下一句聽起來憂傷的話語，回身望望那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涼亭，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等她的影子完全的消失，莫淩天才從樹後麵走出來，看著藍月消失的方向，輕輕的笑了，隻是那笑容有些許的苦澀。
“藍月，謝謝你給我留下了美好的一天。你會一直在我心裏的。”莫淩天站在樹下，有葉子飄飄落下，葉子落地的聲音輕輕淺淺的，他聽見了，就像藍月離開的腳步，再輕都會有痕跡。
一夜未歸，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來說，是不恥的事情。
藍月剛剛一進家門，大夫人早就準備好了鞭子，坐在大廳等候了。
藍月，雖然看見了大夫人，但是倔強的她視若無睹的從她身邊走過去。
“站住！”大夫人聲音有些尖，帶著刻薄。
“大夫人，有事嗎？”藍月雖是站住了，但是頭也沒回。
“臭丫頭，你昨晚一夜未歸，是去哪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