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女奸男賤
黃海每日忙裏忙外，根本沒有真正關心他那個小徒弟陳風的死活。
陳風每日跟著張暘、藍南和其他銷售專員後麵學習銷售的技巧，她們見客戶或者出去調研什麽的，他也會跟著去。這些銷售專員經驗自然沒有黃海豐富，但對陳風倒是毫無保留，將自己會的一一教給他。
陳風上進心強，學習得也快，不出一個月，他就具備了一個銷售所要有的基本素質。此時的他已無需再裝模作樣地跟著黃海了，但他的職位還不是銷售專員，沒法獨立開發管理自己的客戶。
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跟丁小玲可是在默默比賽的，這個樣子自己非輸不可啊。正當他鬱悶難當的時候，人事來了消息，將他的抬頭改成銷售專員。
原來丁小玲心中也想到了這點，那次跟陳風較上勁之後，她深知讓陳風當那個黃海的小跟班著實委屈了他，便向人事提出讓他換崗的建議。張總本來就對陳風印象不錯，自然沒有意見。隻是這流程走得長了點，一直過了快一個月，陳風才接到換崗的通知。
陳風可不知道是丁小玲在暗中幫他，想到自己終於可以跟她公平競爭了，心裏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激動自然是因為自己終於可以自由發揮了，發展的空間也就大了。緊張卻是因為丁小玲實在厲害，自己跟她比真是自不量力，年終評比的時候可別讓人家笑掉大牙。
轉眼到了9月，陳風母親的忌日就快到了。這些天來他四處奔波，到各地挖掘還有潛力的市場，居然也稍有成效。黃海雖然喜歡竊取其他銷售專員的成果，卻忌憚陳風跟張總的關係，絲毫不敢占他的便宜，這也就讓陳風的銷售業績步步上升，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張暘他們的。
陳風的母親在他三年級的時候便去世了，他從小沒有父親，跟母親的感情很是深厚。所以他工作雖忙，卻還是請了幾天假回老家給母親忌墳。
天氣有些陰沉，陳風捧著一束花走進公墓，瞬間感覺陰風嗖嗖，很是駭人。
他慢慢向自己母親的墓走去，因為不是清明，公墓裏冷冷清清，看著那些墓碑上詭異的照片，他的心裏直發毛。
遠遠地，他似乎看到自己母親墓前站著一個人，因為煙霧繚繞，隔得又遠，忽隱忽現的感覺讓陳風全身不舒服，迷迷糊糊地，他竟覺得那身影很像自己的母親，難道……難道是他母親顯靈了？
“喂，讓一下好嗎？”身後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陳風渾身一驚，轉頭一看，一條大漢氣勢洶洶地站在他的身後。
原來是公墓路窄，他擋住人家的去路了。
不過這一嚇倒讓他清醒過來，看著大漢身強體壯的，陽氣這麽盛，周邊的孤魂野鬼應該被嚇跑了吧，那他母親公墓前的身影定然不是鬼魂了。
陳風壯了壯膽，悄悄走近自己母親的墳墓。他母親活著的時候，從來沒跟他說過她有什麽親戚朋友。他母親很是孤僻，除了打點雜工勉強撫養陳風，與別人從不多說一句話。而且這麽多年來，陳風每次來也都沒見過有什麽人來過，今天來了一個人，心中忍不住想去探個究竟。
他隱身在他母親公墓後麵的一個墓碑後，剛好背對著那個女子。隻見那個女子一身黑衣，頭發束在腦後，正低著頭喃喃說著什麽。
陳風屏氣凝神，隻聽那女子緩緩說道：“姐姐，我回來了，這麽多年來，你過得可好？”
陳風心想，這人叫她母親姐姐，可自己怎麽沒聽他母親說過自己有個小姨呢？
那女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躺在這裏過清淨的日子可真是不錯，你總是這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可知妹妹這些年過得有多苦？”
陳風心想，人都死了，還有什麽清淨不清淨？這女人真是奇怪！
那女子繼續道：“姐姐，當年我不辭而別，將那孩子扔給你，隻希望你顧念姐妹感情，好好將他撫養成人，誰知你竟然這樣撒手人寰，讓那孩子孤苦伶仃，你可真狠得下心啊！”
陳風聽到這句就懵了，什麽孩子？這女人跟他母親是什麽關係？
“哎，你一向都是這樣，我早該料到。”那個女子語氣裏滿是無奈，“我在外麵無時無刻都在思念這個孩子，好容易熬到今日回來，你卻……”
陳風聽得雲裏霧裏，蹲著的腳開始微微發麻，忍不住換了個姿勢，那女子立刻聽到了聲音，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隨即匆匆離開。
陳風見她戴著墨鏡，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臉。等到確定她已走遠，這才站起身走到自己母親墓前。
“媽，我來看你了。”他看著墓碑上自己母親年輕的麵孔，想起她對自己的關愛，心裏一酸，眼淚嘩嘩往下流。
“媽，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怎麽叫你姐姐？你有妹妹嗎，怎麽都沒跟我說過？”陳風將自己的花放到墓前，順便整了整那個女子留下的花。
“媽，兒子在外麵很想你啊，特別是工作不順心的時候，好想能打個電話給你，要是你能再跟我說說話那該多好啊！”陳風擦了擦眼淚，道：“要是你還活著，我一定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鄉，我一定會好好陪在你身邊的。哎，可惜你走得太快了，沒見到兒子長得這麽大。”
陳風絮絮叨叨地對著母親的墓說了些家常，心中憋了很久的委屈一瀉而出。他孤身一人在城市中打拚，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心中的苦也無人訴說，現在麵對自己最愛的人的墓，又是悲傷又是眷戀，遲遲不肯離去。
在家鄉耽擱了三四天，他這才起身回到工作的城市。待到到達目的地，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鍾。
坐在的士上，他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瞧著燈紅酒綠的夜景，心中滿是孤獨。這城市雖好，卻沒有任何一部分屬於自己。
待到車路過自己公司的時候，他下意識朝裏麵看了看，丁小玲辦公室裏隱隱透出燈光。“她還在加班嗎？”陳風自從上次跟她鬧翻之後，每次看到她都像見到陌生人一般連招呼都不打，但每次看到丁小玲拚了命地工作，心裏又是佩服又是不舍。
陳風下了車，他不想再跟丁小玲僵下去了，自己隻是個小員工，本就沒有資格跟經理較勁。而且這次他回去了一趟，心中更覺功名利祿什麽的虛空至極，與其每天壓抑地活著，還不如跟丁小玲說個明白，自己不想再比下去了。
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上進心，而是他覺得，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何必要比來比去，非爭個頭破血流有什麽好？若是他母親還活著，他才不要在這裏打拚，好好回去陪著母親那才是他想要的。若真是那樣，這些業績啊什麽的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走到丁小玲辦公室門前，陳風又遲疑了，他自己雖不在乎這些，丁小玲可不這麽想。丁小玲爭強好勝，對別人要求也嚴格，指不定會因為他的這些話再次瞧不起他呢。想到這點，他舉起準備敲門手又放了下來。
“哈哈，她再聰明，一定都不會想到是你吧！”丁小玲辦公室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陳風大驚，這麽晚了，丁小玲辦公裏居然有男人！他趕緊屈身縮到一邊，幸好剛才沒有敲門，要不然不知道會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哼，她那是自作聰明，以為什麽都在她掌握之中，殊不知她自己已經被我們玩得團團轉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不是丁小玲！”陳風暗自心驚，不知道這兩人在丁小玲辦公室裏幹什麽。
“這次是哪家公司？”那男的道。
“是城西的美源百貨。”那女的答道。
“哇塞，丁小玲果真厲害，這美源百貨我啃了很久都沒啃下來，丁小玲居然輕輕鬆鬆就搞定了。”那男的歎道。
“切，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什麽手段，看她那股*，那邊的男人肯定又被她迷惑了，你們這些男人，全都是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女的憤憤道。
“哎呦，你這不是把我給說進去了。”那男的故作矯情地說。
“你也不是什麽好人。”那女的道。
“我當然不是什麽好人，要不然怎會愛上你這個壞女人！”隻聽裏麵一陣窸窸窣窣，那女的咯咯咯地亂笑。
過了一會，那女的才說：“這裏是公司，你就不能等一下嗎？正事可還沒幹呢！”
那男的說：“什麽正事？這不就是正事？”說著又是一陣聲響。
“好啦。”那女的一聲嗬斥，“還是趕緊找一找她的章吧，上次韓美美容中心的事情，我害怕她有了些提防。”
陳風心中一凜，原來韓美美容中心的假貨是他倆搗的鬼！
“好吧，等回去了再收拾你。”那男的淫笑道。
辦公室裏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在這裏。”那女的叫道。
“你輕點聲。”那男的道，“快蓋上吧，別讓人發現了。”
陳風知道他們要出來了，趕緊閃到一個櫃子後麵，隻聽兩個腳步聲一前一後一輕一重走出丁小玲的辦公室。
他探出半個頭看去，隻驚得他目瞪口呆，這女的正是丁小玲最信任的秘書梅希，而這男的卻是丁小玲最大的對手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