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節 冬狩

一夜無眠,梨落十八年第一次這樣睡不著,外麵天已經大亮,她窩在床上也不想起也睡不著,“王妃!該起了。”蓮香輕聲的說,“雪停了嗎?”梨落窩在被子裏探出個腦袋。

“停了!王妃奴婢伺候你更衣。方才王爺派人過來說要帶你參加此次冬狩。”蓮香臉上的笑意難掩,“那寧晚去嗎?”梨落怕冷這麽大冷的天他們一群男人去冬狩帶著女人去幹嘛?如果寧晚去的話自己不去就有了理由。

“您是正妃這樣的事跟她挨不著,壞了規矩。”蓮香給梨落找來衣裙,伺候她穿上,又命人打來熱水伺候她洗簌。梨落對著鏡子笑了笑如此說來自己是該慶幸自己是正妃嗎?

居新年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來了這麽一次冬狩,往常梨落隻聽說過皇家冬狩一事,那時祁淵也會去,回來的時候跟她也沒有說什麽關於冬狩的趣聞,因此在梨落看來也無非是獵來些動物,然後一群人生堆火烤著打來的獵物,喝酒吃肉談天吟詩。她不理解這樂趣在哪兒?

車隊浩浩蕩蕩的進入了雪山皇家獵場,希澤的馬車在前麵,祁淵跟他的新入門的側王妃在後,按理來說這靜柔是沒有資格隨祁淵出行此次冬狩。

“昨夜沒有睡好?”希澤悠悠的啟口,見梨落半眯著眼睛,有些睜不開的樣子,“嗬嗬!我眯會兒,到了叫我。”梨落半眯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反而閉上,“睡吧!”希澤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上,那麽深的顏色那麽明顯的位置連她的狐狸毛的圍領都沒有遮住。他眼中的光彩收斂了起來,後又鬆開化為一絲苦笑。他們要如何便如何吧!終是要把她放到他的手中。希澤重新執起書卷。

“大哥!真是體貼。”九王爺見希澤下馬車時抱著自己的王妃,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小聲點!她睡著了。”希澤說話的聲音很輕,對著九王爺笑了笑了,靜柔看到這一幕心生出些羨慕,側目過來看身旁的男子,冷清的臉跟冬日並沒有多少區別。說話不溫柔也不會關心她就連**上也是,大婚那晚她覺得自己會死在他的身下。可沒有辦法她還是迷戀他。

“王爺!天冷進去吧!大哥跟嫂嫂真恩愛。”靜柔羨慕可對她來說今日祁淵能帶她過來足以說明他心裏有她。隻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她伸手過來挽祁淵,祁淵抽出自己的胳膊徑自進了搭好的帳內。靜柔淡淡一笑追上祁淵。

“怎不叫醒我?”梨落睜開眼睛時外麵已經天黑,自己還睡在床上,不遠處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希澤,燭火映著他的臉在黑暗中很明顯。影子也被拉長。

“我叫了,你沒醒。”希澤抬起頭來,眼睛裏有燭火的亮光。“睡的沉了。”梨落有些不好意思,披了件外衣下了床,“你跟元朗一樣喜歡自己跟自己下棋。”她坐到他對麵看黑白分明的棋子錯落的分布在棋盤上。

“了不起的管事。”希澤放下手中的棋子,“吃點東西。”希澤道,“不用了,在馬車上吃多了,現在還沒有消食。”梨落拿起棋子,如有所思。“嗬嗬!那等餓了再吃,要下棋?”希澤問她,“除非你讓我,不然我贏不了,不知道你跟元朗的棋藝誰厲害點。”梨落抬起頭對上希澤的眸子,“改日同他試試便知。我讓你要下嗎?”希澤道,“嗬嗬!我開玩笑的,每次元朗讓我也贏不了,這樣顯得我更差。”梨落手中的棋子沒有落到棋盤上,放進了棋盒內。

“這樣說來也有道理。”希澤一笑不同往日的邪魅。“有點冷!我去床上躺著。”梨落把衣服往身上攏了攏。又鑽進了被窩裏。“要借你取個暖嗎?”希澤道,“不用!其實我也不能冷。”說完整個身子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那就算了。”希澤脫了外衣鑽進了被窩,梨落往邊上睡了睡給他留了一大片的位置。“離這麽遠怕我?”希澤側目過來,“不是!我喜歡挨邊睡。”梨落解釋,“梨落!”希澤叫了聲她的名字,“嗯?有事兒?”梨落覺得希澤應該有話要說,“你嫁給我多長時間了可還記得?”梨落搖了搖頭,她連她是哪一日與希澤成婚這樣的事都不記得,連那日自己穿的是何種禮服也不記得。一生一次的大婚之喜她應該記著才對。

她什麽也不知道,就連閨房之事也沒有人跟她說,在她的記憶裏沒有她娘親的樣子。“還有四個月零十天就是一年。”他這話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對梨落說的。

“你居然記得?”這一點梨落詫異了,整個人都側過身來。“嗬嗬!我隨便說的你也信?”希澤眯著眼一笑,那樣子當真是迷人。這一刻梨落是這樣想的。梨落橫了她一眼,又翻過身去。二人背對著背睡著。

“聽蓮香說側王妃不可以來的。”梨落背對著希澤問,“按規矩是,但也有例外。”梨落哦了一聲她以為蓮香搞錯了,原來是真的。然後二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話語。夜很安靜,到後來是梨落自己尋著溫暖滾到了希澤的懷裏。半夢半醒時希澤的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又把她往懷裏帶了帶了,她的臉貼到了他胸膛上,“你說過的那句話是真還假?我很想知道”他伸手理著她額前的發,輕聲在她耳邊呢喃。

祁淵的占有欲是極端的,他對梨落做了什麽,他偏要討回來。昨晚他看著他進了她的房間,在燭火映照下看他抱著梨落吻了過去,看他撕開她的衣服低頭在她的胸前。他在屋外一直看著。她本來就是祁淵的。從前是以後也是。而他跟她就該是陌路。

次日,梨落裹著希澤上次送她的狐白裘,覺得暖和不少,站在希澤旁邊。白雪皚皚一片,鬆柏長青梨落嗬了口氣,接過蓮香遞過來的湯婆子。

“謹王爺,王妃吉祥。”靜柔走了過來俯身請安,“自家人何來這麽拘謹。”希澤邪肆一笑道,不遠處祁淵騎著他的白馬過來。籲了一聲,馬便停了下來。

梨落微皺了一下眉頭抬頭看祁淵,後又別過臉看遠處已經出發了的隊伍。那晚的事再見他,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從前那些他從未對她做過。他跟希澤不同,畢竟希澤都是在毒咒發作的情況下控製不住那痛苦才會對她做親密的事,一次隻是吻一次把她當作了旁人,而祁淵呢他不同,他知道她是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男女之事她懂的不真切,祁淵的炙熱的氣息跟自己漸漸亂的氣息她知道再下去會發什麽,這仙俠傳裏說過。

“王爺!臣妾找你來著。”靜柔莞爾一笑,“何事?”祁淵居高臨下的說道,“臣妾昨晚受了風寒今日就不能陪王爺上山打獵了。”靜柔感到有些沮喪。這天寒地凍的她身子骨自小就弱本不該來的,可這是他邀她的她想來。

“那好生養著傳太醫過來瞧。”祁淵的語氣冷淡,可聽在靜柔那裏卻窩心。“謝!王爺!對了!臣妾那棗紅馬讓於謹王妃吧!臣妾想來是用不著了”靜柔道,“謝弟妹好心,她不會騎馬。”希澤的棕色駿馬被人牽了過來。祁淵微皺了眉看了一眼希澤。“嗬嗬!我還真不會。我怕它。”梨落狐疑的看看希澤又側目看祁淵。

在外人看來,以梨落這樣好動的性格這不愛馬不敢騎馬倒是出乎意料。連梨落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怕騎馬記憶裏沒有這麽一段。

“這可是沒有想到的事。”靜柔道,“出發吧!”祁淵道,“來!上來。”希澤一把抱著梨落上了馬,然後自己再跨上了上去。祁淵沒有回頭看他們,馬兒的在雪地裏奔馳,一轉彎就消失在梨落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