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章 任初月的苦肉計

“沒有。”麵對質問,她的表情很平靜,“我是說,記在你幕後老板的賬上。”

老板的麵色變了。

蓮影站在一邊,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幕,不知自家小姐究竟在說些什麽,隻是看她沉著穩定的樣子,好似勝券在握,心裏像是吃了顆定心丸,頓時冷靜下來。

“你,你說什麽幕後老板,我不知道!”老板挺了挺胸,一揮手立刻有幾個虎背熊腰的打手上前,將她們團團圍住,“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沒錢付賬,想著耍老娘對吧!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哪容得你這麽個窮丫頭放肆!來人,把她們給我打出去!”

“慢著!”

任幽草冷嗬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那不怒自威的神色,竟讓幾個大漢莫名的感到一陣壓力。

她走到老板麵前,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玉佩,扔到她麵前:“怎麽,這你也不認識?”

這玉佩的質地極為細膩,應該是塊上好的羊脂玉,上麵刻著一條龍,隻是這龍隻有四爪,卻讓老板變了臉色。

她顫抖著雙手拿起那塊玉,一揮手示意那幾個大漢下去,又抬起頭看向任幽草:“你當真,當真認識他?”

“若不是認識,怎麽會有這塊玉。”

老板吐出一口氣,畢恭畢敬的將玉遞到她手中:“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姑娘想要什麽,拿走便是了。”

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蓮影瞧傻了眼,反觀自家小姐,倒是一臉淡定,指揮人來替她量好腰圍,又命人將布匹拿去趕製,說好了明日來拿,這才悠哉悠哉的帶著蓮影出了綢緞莊。

一出門,蓮影便憋不住問道:“小姐,剛才那玉有什麽特別的?”

“特別的不是玉,而是玉背後的人。”江盞醉淡笑,“這還是我上一次混進宮時的成果呢!”

她說的玄乎,蓮影半知半解,卻也知自己是奴婢不能多問,隻是心下卻高興不已。

這下子小姐可就有衣服了,那裙子這麽漂亮,肯定能豔壓群芳。

隻可惜她不知道,任幽草並不在意這勞什子裙子,她故意選了最貴的,自然是別有用意,就等著魚上鉤了。

第二日正午後,她就令蓮影去取衣服,果不其然,蓮影回來時,還帶了個人過來。

沒料到七王爺大駕光臨,任墨受寵若驚的從書房小跑出來,此刻歐陽峻卿正在尋找自己的目標,在看見款款而來的任幽草時,眼裏的冷意更深了。

他走到任幽草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任幽草感覺眼前一黑,她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盯著他的眼:“王爺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便如此火氣?”

當著眾人的麵,歐陽峻卿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得悶著氣,大跨步的往書房走,還甩下一句話:“你跟我過來!”

任幽草看了眼一臉茫然的任墨,不急不忙的朝著書房走去。

走到房間,幽草探頭看了一眼外麵,確定沒有在偷聽,才將屋門關上,回頭看向緊皺著眉頭的歐陽峻卿。

“本王問你,你怎知綢緞莊在本王的名下?”歐陽峻卿單刀直入,也不給幽草解釋的機會,步步緊逼,“說,你究竟是何人,有什麽目的!”

相比較他的急躁,幽草倒是不慌不忙:“七王爺這話是何意,我可聽不太懂。”

“何必裝腔作勢,本王問你,這玉佩你是從何得到的?”歐陽峻卿看她不會老老實實說話,便從腰間取出玉佩,在幽草麵前晃了晃,“你該不會想說,是在路上見到的吧?”

幽草瞥了玉佩一眼。

這宮外和宮內傳遞信息一向沒有那麽容易,哪怕是平素裏給官家小姐做衣衫的綢緞莊,也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隨意進出皇宮的。但現在她剛買了衣服,歐陽峻卿就知道了,可見這綢緞莊搜集信息和傳遞信息的能力不容小覷。

也難怪,歐陽峻卿後來可以這麽輕易的奪得皇位。

看幽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歐陽峻卿有些不耐的想要再逼問她,誰料還沒問出口,屋外就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誰?”

兩人默契的同時住了口,幽草走向門邊,打開門一看,卻是任初月。

看到開門的是幽草,任初月顯然也怔了怔,但她反應很快,當即便擺出一副笑臉:“我聽聞七王爺來了,就來看看王爺有什麽需要的。怎麽妹妹也在這兒?”

歐陽峻卿問了一半的話被打斷,顯然有些不悅,語氣也生硬起來:“本王今日就是來找任幽草的!”

任初月的臉色瞬間變了。

幽草的心裏驀然升起報複的快感,她一隻手按住門框,佯裝要關門的樣子,一邊巧笑倩兮道:“大姐還有什麽事嗎?若是無事,我和七王爺還有話要說。”

任初月一向是眾星捧月,哪裏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當即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忽而間踩空了台階,竟一下子跪在地上!

“痛,好痛!”

幽草確實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在看見她不斷的偷眼瞄歐陽峻卿的時候,就立刻反應過來。

苦肉計啊,這招可真不錯。

不過,她這一招來的正巧,倒是解決了任幽草的燃眉之急,畢竟再這樣待下去,她自己都擔心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動。

明明恨對方入骨,可偏偏還好裝出一副友好,甚至是親密的表現,這讓任幽草非常難受。可一想到自己的複仇大計,又不得不如此。

這個任初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至少在當下這種時候,有任初月這個賤人在,自己可以少一些和歐陽峻卿的單獨接觸。

而且歐陽峻卿這時候心情正不好,任幽草可不覺得在這種時候任初月還能在他那得到什麽好處。

她彎腰扶起還在喊痛的任初月:“姐姐既然受傷了,我就先帶她回屋了,七王爺請自便。”她沒有再回頭,轉身扶著任初月離去了。

歐陽峻卿的話還憋在喉嚨口,但總不能放著受傷的姑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