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上刑，問罪
“砰。”
石頭砸響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有些突兀。
“誰？”屋內傳來薑采薇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聽見聲音，秋南霜就放下不少的心來，還有力氣說話，那麽薑采薇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我給你帶來了些吃的，你先墊墊肚子，再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秋南霜將饅頭捏扁了，從門縫裏塞了進去，也不管薑采薇有沒有接著，就一股腦地將四個饅頭全塞了進去。
“秋珊，你可不能做傻事啊。”薑采薇一聽雖然心裏感動不已，可一想到秋南霜本就莽撞已經得罪了王爺和霍王妃，若是她再莽撞行事，救不了自己反而搭上她自己的命就不劃算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薑采薇就急了，趴在門縫上，恨不得緊緊把秋南霜拉住。
“放心吧，我心裏有譜，你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了。”秋南霜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周圍，盡量將聲音壓倒了最低。
同時秋南霜的心裏也油然而生了一股暖流，沒想到薑采薇已經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還那麽為自己著想。人生一世能有這樣的朋友，也算是她秋南霜莫大的福氣了，就算是為她丟了性命又如何？薑采薇值得她如此。
黑暗之中，一間房子，兩個人一內一外，低低地分析起白日裏鬧得整個王府沸沸騰騰的事。
秋南霜抓緊時間特意問清楚了幾個問題後，這才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她今晚這一切行動自然也逃不出南宮彥的眼睛。
從關押薑采薇的地方回來秋南霜也沒有放下心中的那塊石頭，因為薑采薇幾乎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將幕後真正的凶手指正出來。
真因為如此，秋南霜的心裏更加的焦急，若是想救人，沒有證據是根本行不通的。
第二天，衛晴綸醒來後就將所有的婢女召集到了一起。臉上沒有什麽血色，如花的容顏憔悴萬分，不複昔日光彩，連那雙明年的美眸裏也是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生氣，讓人看著好不可憐。
“將薑采薇給本妃帶上來！”衛晴綸咬牙切齒的吩咐道，雖然她知道這事背後一定另有主謀，隻是沒有證據，她也隻能拿個丫鬟撒氣，為她、為她腹中的孩兒報仇。
“是！”浣欣立即同仇敵愾地怒氣衝衝地出了門。
薑采薇很快就被帶了上來，一晚上待在冰冷的柴房，加上舊傷未愈，臉色更加的蒼白，唇上退的沒有一絲血色。
“奴婢參見王妃娘娘。”薑采薇跪在衛晴綸的身前，叩首行禮。
“來人，將她的指甲統統的都給本妃拔下來！”衛晴綸不問事情真偽的就對采薇上了刑。失去了孩子就意味著失寵，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就相當於毀了她的一生，甚至會讓她失去娘家人的支持，衛晴綸此刻讓仇恨蒙蔽了雙眼，恨不得將害她的人生吞活剝了，雖然薑采薇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卻是成了她此刻泄憤的最好目標。
薑采薇聽到衛晴綸的命令嚇得一抖，抬頭發現衛晴綸眼中竟是憤恨的意味，硬是將到嘴邊的求饒都咽了下去。
早有粗使嬤嬤準備了刑具，把薑采薇強按在一個十字形木樁上，牢牢地捆住，讓她的雙手服服帖帖地綁在粗壯的木頭上，不能有半分的躲閃。
旁邊還有嬤嬤拿著刀子，站在她的兩側，就等著衛晴綸一聲令下就開始行刑。
衛晴綸似乎也無意多說，隻是無力地一抬手，示意嬤嬤們動手。
很快殿內就傳出采薇被拔指甲的慘叫，聲聲淒厲，周圍的侍女們都被嚇得連連發抖，秋南霜卻忍著怒意，痛心，緊緊地握著雙手，長長的指甲將手心都掐出了血也不自知。
等到慘叫聲終於停了下來的時候，薑采薇已經生生疼得昏了過去，衛晴綸看向薑采薇時，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仿佛剛才做下如此殘忍之事的不是她一般。
“將她潑醒。”衛晴綸紅著雙目，殘忍地開口，輕飄飄的四個字，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嘩啦。”
薑采薇迎頭被潑了一桶冷水，悠悠轉醒，頭上滴滴答答落下無數水珠，狼狽不堪。十指連心，指甲還沒拔完，但是手指上的疼痛已經讓她整個胳膊都麻痹了，薑采薇隻好咬緊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呻吟出聲。
“說，你為什麽要害本妃？”衛晴綸見采薇醒了這才問道，但是她心裏也清楚根本不會有答案。
“請王妃明鑒！奴婢不敢有害您之心，就是再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害您啊！這件事並非奴婢所為啊。”采薇眼角含淚，聲音淒楚，卻傳不到衛晴綸的耳朵裏。
“嘴硬，那就繼續。”衛晴綸毫不在意，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她同情了這個婢女，誰又來同情她，還有她已經失去了的孩子。
慘叫聲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采薇暈了就會被潑醒然後又被疼地暈了過去，秋南霜雖然跪在下麵，不敢抬頭直視行刑場麵，可光聽著薑采薇聲聲痛徹心扉的喊叫就難受得喘不過氣來，眼睛死死地閉著，心裏卻在滴血。她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殘忍到如此地步，薑采薇已經被折磨得脫了人形，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全靠捆在身上的繩子才沒有倒下去，指尖，嘴角都在滲血，看得人瘮的慌。
“算了，本妃也乏了，既然她不肯承認，那就不必費事了，明日拖出去斬了吧。”衛晴綸也是有些厭了，她本來就知道這件事根本問不出什麽來，出氣也出夠了，也就沒了興致。
但是一句斬了吧卻如同一根悶棍狠狠地敲在了秋南霜的心裏，直到被遣散了。回到和薑采薇同住的屋子裏都還有些愣神。
她沒有時間了，若是再拖下去那薑采薇就死定了。
怎麽辦？怎麽辦？
這三個字一直縈繞在秋南霜的腦海中。做什麽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在院裏的人被衛晴綸這一出弄的人心惶惶，倒也沒人和她計較。
回到屋內的秋南霜更是坐立難安，要救薑采薇，這府中也就隻有一人，而這人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秋南霜將思緒又梳理了一邊，便出了屋子，直奔書房，卻不料撲了個空。
小心打聽一番之後秋南霜轉頭奔著南宮彥的寢室而去，剛到屋外卻被人攔了下來。
“你是誰？”門口的侍衛冷冷的問道。
“我是衛妃那裏的丫鬟秋南霜，有要事求見王爺，煩請各位大哥幫忙給通報一下。”秋南霜腦筋一轉，說道。
“王爺現在不方便見你，你回去吧。”府裏的王妃門，他們都認識，自然王妃們也不敢擅自闖入王爺的寢室，更何況眼前這丫頭慌裏慌張的，穿得也普普通通，所以侍衛們也沒打算跟秋南霜客氣。
“既然如此，那王爺什麽時候有空？”秋南霜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回去，薑采薇還等著她去救呢，錯過了今晚，薑采薇的性命就不保了。她也就會永遠地失去這樣一個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朋友了。
“裏回去吧，要不要見你，得看王爺的意思，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侍者同情地打量了一番秋南霜，畢竟衛妃流產一事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可知道歸知道，他們的主子就隻有南宮彥一人，別的人是生是死與他們何幹？
秋南霜一聽就知道南宮彥在房內肯定沒有其他事，這些侍者隻是奉命不讓人進去而已，心思一轉，跟門衛告辭，轉身裝著要走的樣子。卻在侍衛放鬆的刹那，秋南霜快速轉身衝了進去，侍衛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疏忽之下竟然讓秋南霜成功的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