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有鬼壓床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感覺身上一沉,如同有個人壓到了我身上,但我卻沒有聽見一絲聲音,哪怕是呼吸聲。

原本我是因為害怕才閉上了眼睛,但是如今我卻十分想要睜開眼,但我現在卻什麽都做不到,像是有人控製著我的四肢,又像是我變成了一個死人一樣。

我身上的重量逐漸增加,剛開始還讓我有點喘息的空間,但漸漸的,幾乎讓我透不過氣來,我有種錯覺,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若再任由身上的重量那麽壓下去,最後我一定會變成紙那麽薄。

說實話,我小時候是在祖宅長大的,曾遇見過的鬼壓床數不勝數,但是大多數時候,這些鬼壓床是沒有一絲壞處的,而且時間也不長,最多的,也就半個小時時間。

那個時候我常常把它當成一種遊戲,隻是那些鬼壓床,從沒有一次給我如今這樣的感覺。

我爸曾教我怎麽逃脫鬼壓床,他說過,如果是那些無害的鬼,隻要努力讓自己動起來就行,他們回自行離去,也沒有害人的心思,隻是與人共處一室,自然而然的就會讓人無法動彈,這是它們的條件反射,但如果是有害的鬼,就不能用那麽簡單的方法了。

我努力地回想著我爸說過的話,隻是眼前白蒙蒙的一片,我還有些呼吸不暢,實在提不起勁來回想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快要窒息了。

眼前再也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閃現是血光,我無力且徒勞地如同癱在床上,呼吸如若遊絲。

眼前閃過一幕幕景象,小時候的,長大的,爸爸媽媽的,爺爺奶奶的,還有江奕藺的。死亡之前眼前會快放人一生的回憶的這個說法,原來是真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拚命地將舌頭塞到牙縫裏,接著不管不顧,使勁一咬!

疼。

錐心的疼。

舌頭絕對是人體最柔弱敏感的部位了,這一下疼的我幾乎昏了過去,但嘴裏的血腥味提醒了我,我將嘴裏的血水和唾沫一起往我身上噴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身上一鬆,整個人猛然坐了起來。

能動了?!

我連忙拿起枕頭邊的手機,打開屏幕,接著微弱的亮光往屋子裏看去。

但是什麽都沒有,屋子裏格外安靜,且空無一物,隻有我粗重的呼吸聲,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我的錯覺,但舌尖的疼痛告訴我,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突然覺得,自己也許真的不該回祖宅來。

恍惚中一陣涼風吹到我臉上,我下了床,關上門,將燈打開,再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又睡了一會,六點的時候徹底醒了過來。

舌尖的疼痛更甚,我強忍著刷了牙洗了臉,又去買了早飯給眾人,隨後單獨買了一份早飯,提著它來到隔壁的胡三奶奶家去。

說是隔壁,其實是要走過一條街才是。胡三奶奶家比我家還要偏僻,但是她家門外車和人卻不少,甚至還衍生出了一個職業,間客。

說白了,就是中間人。

胡三奶奶的名聲是大,但她的名氣也僅限於周圍幾個村鎮,以她的名聲和手段,可不耐煩去做那種攬客賠笑的事情,她也沒有徒弟,光靠著幾個村民的口耳相傳,可沒有她門前如今的繁榮,於是就有了那種心思活泛腦子機靈又會說話的人想幫著胡三奶奶擴充點名氣。胡三奶奶一高興,手縫裏露出那一星半點的,也夠他們全家老小吃喝了。

我還沒走到胡三奶奶家門口,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住了,她身上穿著胭脂紅的旗袍,頭發也盤了起來,身材玲瓏,麵貌不俗,隻是打量我的目光帶著一點自然而然的高傲,讓我有些心裏十分不舒服:“這位小姐,裏麵還有人,請你在這裏稍微等候一會。”

是因為我爸的關係,從小就接觸社會上三教九流的人物,有錢人和當官的也見過不少,但很少見有這樣的人物,但其中極少有拿錢權壓人的。說實話,在這個社會,這麽腦殘的也是少見,真是可惜了這張漂

她說話的聲音也很甜美,隻是那股高傲揮之不去,我心裏不舒服,也沒理由發作,何況這些年我已經很少發脾氣了,也隻笑了笑,道:“你還是讓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