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白家之災

“保證完成任務。”蘇研對著白璃敬了個兵禮,嚴肅地讓比利看著她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白璃卻是沒有理她,牽著白少昆的小手就出去了。車庫的車不少,但白璃還是開著那輛邁巴赫出去。

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曾經在這裏呆了半個月,蹲點之後便有專門去尋了自己父母的地方。曾經在他們的墓前坐了一天多,隻求安心。

在市中心看著,遠處群山環繞,就如同一個大大的盆地,生活在市裏麵的人都像是上帝手裏的一張地圖裏的螞蟻。

快節奏的生活速度讓安曉紋感覺自己已經融不進這座城市了。但也隻是感覺,自己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這樣想著,白璃看了眼旁邊的弟弟,一臉的沉悶,白璃無奈地笑了笑,“Jeremy,怎麽看起來不開心啊?是不是又想你的爸爸媽媽了?”

白少昆看了眼白璃,又轉過頭看著外麵的風景,“是的,我真的很想他們,我要見他們。”

兩人的對話就此終止,英語對話的聲音在白少昆的一抹哭聲停止。

麵前長滿了青草的土地,上麵是一個個石碑。白璃拿著半路買的兩束花下車,又牽著白少昆下車,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父母的碑位前。

難為管家的老婆還求得那“叔叔”的大哥出麵,父母兩人才能下葬。也那好心的男人也在事發不久後被她的“叔叔”設計,自殺身亡,妻兒全死了。

“Jeremy,這是你爸爸媽媽。”兩個位置隻距離了有半米,白璃將花放在石碑前,說了這話後便靜靜地坐著,不言不語地看著石碑發呆。

白少昆學著白璃的樣子坐下,半晌沒動靜。白璃覺得不對勁看了下,那小人兒兩道淚痕掛在臉上,緊緊咬著下唇不發出聲音。

白璃伸手幫他擦去了淚水,用英語說道,“不要這樣哭,我會以為你知道爸媽的死。”白少昆靠在白璃伸出的手肘裏,沒有止住淚水,反而那淚水像海浪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夕陽西下,紅色陽光照到他們姐弟兩人身上,好不寂寥。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哭。”事後,白少昆這樣解釋他哭鼻子一事。

回到別墅,蘇研早已經辦好了白璃交代的事。好幾張A4紙上寫滿了蘇研的字,隻因為別墅裏沒有打印機。

寫的內容很多,參與了那件事的人以及發生的具體情況,還有後來財產的劃分。據比利所說,這些東西蘇研就寫了兩個多小時,中間沒有休息。

韓正東是主謀,還有很多的參與者。

比如韓正東的大哥,原本是白璃爸爸的下屬,雖然為自己父母死後謀了個地方,卻是間接害死他們的人。比如白璃的親爺爺白江,不知是出於什麽情況,白江親手殺了白璃的爸爸白飛平。再如,韓正東的妻子陳婉,白璃的媽媽死前被她毀了容貌。

蘇研筆下還記錄了那年的事。當年七月一號,白家的糾紛是在一家酒店開始的,而酒店正是白家的產業。

那晚在酒店,因為白江提出要認韓正東為幹兒子,韓正東的哥哥極力附和,白璃的爸爸白飛平也痛快地接受了一個弟弟。而飯還未吃完,白江就要白璃的爸爸轉移一些產業給韓正東,白飛平自然不願意,一頓飯就鬧的不歡而散。

七月三日那晚,白江與韓正東兄弟二人帶著一群人忽然闖入白家的大別墅,二話不說直奔二樓。心思細膩的管家立刻從後麵帶了白家兩個孩子偷偷離開,連他老婆都不知道,隻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白家別墅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個多小時,若不是消防員趕來,大概會燒了個幹淨。

“真是可怕的要命。那白家也是可憐得很,居然受了這無妄的滅頂之災。”蘇研打開一瓶從廚房裏拿出來的可樂,對七年前白家一事心生感歎。而她沒有看到比利在旁邊不斷給她使眼色,還自顧自地說著,“這人呐,平時就得留意身邊的人,要真是和這白飛平一樣,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能殺了他。”

“是很可憐,就像我和少昆一樣,不過都姓白。”白璃開口打斷了蘇研的話,也是在告訴蘇研可以安靜一會了。

蘇研忽然被白璃打斷,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看了眼比利的目光一瞬間懂了,半低著頭說,“我剛才說錯話了。”

白璃倒在沙發上,“你又沒有說錯什麽,說的都是事實而已。”客廳裏安靜了好一會,張易在廚房裏喊他們進去吃飯,終是解救了蘇研和比利這兩個在低氣壓中呆了半個小時的人。

蘇研和比利,後者又牽著白少昆,三人進了廚房。蘇研後知後覺般地拍著她自己的胸脯,“她好可怕。”話裏的她,指的是此刻在客廳裏一言不發,卻渾身散發著冷氣的白璃。

張易將米飯端到白色的餐桌上,見白璃沒進來便輕聲問了比利一句,“她怎麽不進來吃飯呀?”話裏的她,也是指白璃。

而比利見怪不怪的坐下吃飯,給白少昆夾了食物放在米飯上邊。才語重心長地說,“她現在正在醞釀,醞釀地好咱們就無事,醞釀地不好,這裏整座別墅都別想要了。”

蘇研坐下後半信半疑地問,“你怎麽知道?”比利苦笑了幾聲,“我的別墅就是被她拆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