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裏追尋洞裏路 媚娘陪葬璿璣圖_06生活是團亂麻
我的好姐姐結婚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女朋友在那裏呢?總不能在街上隨便拉一個女孩說我們結婚吧。唉!這 都什麽年代了。市場經濟都認錢了。即使人家願意,人家父母願意嗎!誰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沒房,沒車的人。即使願意總不能一輩子租房住吧!剛還完助學貸款,就迎來談戀愛問題,後麵還有戶口問題,房子問題,車子問題,醫療問題,教育問題……
人這一生總被一些問題困擾著。這都是普通人都要麵對的,卻是普通人無法承受與完成的。如今大學生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環,在城市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打工仔。社會階層固化了,各行各業飽和了,利益集團爭奪的更加激烈了,國際依然處在戰爭與和平的交替中,生命依然掙紮在自己的生命中循環著自己的生命。
我們也如同花草一樣露出尖尖的、嫩嫩的芽兒,經曆著春雨的纏綿,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挺挺身就電閃雷鳴的被打折了,在爬起來慢慢的變老,直到黃黃的、枯萎、死去,連根也爛掉。
唉!還是不想這些了。還有一年的時間碰碰運氣吧。如果能夠在上海灘找到自己心愛的人那也沒有白來一遭上海灘。離開鳳凰山已經兩年了,寒雪鳳回家已經三年了,他應該也結婚了吧。中學的同學早已經結婚了,大學的同學都各奔東西了,工作中的同事也一個個的遠去了。秦厚林安慰著自己破碎淩亂的心。黃土地的影子就像蛛絲網一樣黏上了他怎麽也抹不去,揮不掉。
“白大夫說你大的這病是勞傷。”母親坐在炕上說著白大夫對父親病情的評價。
秦厚林的眼前閃過廣播裏國學堂寒先生的聲音:“勞者,勞於神氣。傷者,傷於形容。饑飽過度則傷脾,思慮過度則傷心,色欲過度則傷腎,起居過度則傷肝,喜怒悲愁過度則傷肺。”
“我也知道你大是勞累過度,累垮的!”母親看了看電視繼續說。
“又風寒暑濕則傷於外,饑飽勞役則敗於內。晝感之則病營,夜感之則病衛。營衛經行,內外交運,而各從其晝夜。”秦厚林在頭腦中搜尋這父親的病因。
“要我說,還是那次雨天後種地你大摔倒惹的禍……”母親繼續說著自己的見解。
寒先生的聲音依然回旋在秦厚林的腦袋裏:“始勞於一,一起於二,二傳於三,三通於四,四幹其五,五複犯一。一至於五,邪乃深,真氣自失,使人肌肉消,神氣弱,飲食減,行步難,及其如此,則雖有命,亦不能生。”
母親繼續說道:“你看,你大以前那麽愛看電視,現在坐在那似乎什麽也不想了。”
“調神氣,戒甚微,甚澀,甚滑,甚短,甚長,甚浮,甚沉,甚緊,甚弦,甚洪,甚實,皆起於勞而生也。”父親還可以調神氣嗎?也許父親早已經學會了調神氣就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而我們還在搜尋父親調養的神方。
這就是生活,生活在一團亂麻中向自己的方向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