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章 發燒

一顆顆眼淚,從琉璃的美眸之中落下,與濺到臉上的溫水融合為一起,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酸。

瓊歌背對著琉璃,琉璃的心裏盡是委屈:“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瓊歌沒有回答,而是利索地將鋪在書房裏的被褥等卷起來與琉璃擦身而過,往裏屋走去。“從今天起,我睡床,你睡哪兒隨意。”

琉璃轉身走到瓊歌的跟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瓊歌的眼看著,那裏頭充滿了各種容忍與委屈:

“我沈琉璃究竟哪裏做錯了,要讓你葛瓊歌如此對我。”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聲音很輕,但能夠叫瓊歌聽得清楚。

瓊歌正在整理琉璃睡了的被褥,琉璃在一旁追問,使得瓊歌心裏煩躁不已,他卷起那一床被褥轉身摔到琉璃的身上,充滿了怒氣,說:

“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我說要和離,你卻死賴著不走,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我與涼安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你一日不走,涼安就得多等我一日。我許諾過要讓她做我的少夫人,可你卻霸占著她的位置!”

瓊歌的滔滔不絕,聽得琉璃的心是稀碎稀碎的。可是,這並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她的身上啊!

水珠順著劉海滴落下來,落到她的鼻尖上,落在她的臉頰上,落在她的裙擺上。夜裏的溫度漸暖,揮別以往的寒意,可此刻,琉璃卻覺得渾身發冷,不禁顫抖。她的眼中沒了方才的疑惑與委屈,隻是黯然無光。

她轉身,往書房走去,小步小步地走著,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親自上門提親的時候,並沒有說葛家大少爺有心上人,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嫁進了葛家。過了門,拜了堂,卻莫名其妙的冒出個涼安。”

“你逼迫我與你和離,可我何嚐又不是受害的一方?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你叫我拿著一紙休書離開葛家,我又有什麽顏麵回去沈府麵對我的爹娘?瓊歌,你的心裏、腦裏全是涼安,你為那個女人牽腸掛肚,可你何時考慮過我的感受?”

“即便我與你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牽絆,可我終歸是你明媒正娶來的少夫人啊。”

琉璃步至書房中站立著,明晃晃的燭火照映著她耷拉著的衣衫,好是淒涼。瓊歌看著琉璃的背影,腦海裏全是她方才所說的話,他不禁皺眉,煩意漫上心頭。

不過一會兒,房裏的燭火被熄滅,秦芳原是想要過來看看琉璃睡下,可是走到房外時卻瞧見屋裏已經暗黑,以為他們就寢了,便沒有敲門進去。

琉璃在書房裏頭的榻上坐了一夜,渾身濕透的衣衫也沒有換下來。就這樣,第二日她真是感染了風寒。

秦芳在五更天的時候進房去,琉璃原先吩咐過她每日早上都要在五更天的時候叫醒她。可是當她進房時卻瞧見大少爺躺在床上睡的舒服,而環顧四周卻沒有瞧見自家的大小姐。

終是在書房裏的榻上發現了她,她倒在榻上,身上沒有鋪上被褥,且衣服皺皺的貼在她的身上。秦芳著急地上前去喊了幾聲“大小姐”卻得不到回應,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身子卻發現她渾身發熱。

秦芳著急了,又放開了聲音喚了幾聲“大小姐”,瓊歌因此被吵醒,皺著眉頭大喊:“大早上的什麽事兒啊那麽吵!”

“大小姐……大小姐她身上好燙啊……”秦芳幾乎是哭著說話的,瓊歌聽到的時候心中一緊,卻又是一副鎮定的模樣站起來走到門口喊了琛凡的名字,琛凡便從外頭進來。瓊歌吩咐了琛凡說:“琛凡,你去請大夫來。”

琛凡看了一眼書房裏站著哭泣的秦芳,又看了看倒在榻上的少夫人,便匆忙轉身跑開了。瓊歌凝眉看了琉璃一眼,甩袖上前抱起她往裏屋的床榻走去。

秦芳雖然擔心琉璃,卻不明白琉璃為何會暈倒在書房的榻上,於是她便對瓊歌怒言:“大少爺,我家大小姐為什麽會暈倒在書房裏的榻上!你又對她做了什麽!”

瓊歌看了她一眼,並未搭理,自顧自地取出了櫃子裏的衣服往身上穿,穿好了就要出去,秦芳卻不肯,衝到他麵前大喊:“你不要走!你把話說清楚!”

“我不知道。”

瓊歌推開了秦芳離開了房間,秦芳並沒有追出去而是咬著下唇走回到了琉璃的身邊為她蓋上了被褥。房內有散落了一第的被褥,這是原先琉璃睡的被褥;書房外的地上是打翻了的盆子。

秦芳看著這一切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瓊歌離開時,琛凡正帶著大夫往這邊走來,瓊歌對他說:“我去商鋪了,你今天就不用來了。”之後便往前走去。正走到拐彎處的時候,卻撞見了老爺和夫人。

“你這是要去哪兒?琉璃暈倒了,你不在她身邊守著,是要去哪兒?”他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