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章 一切之始
夜,深寂如許。
月閣僻靜處,橘色金絲偶爾在月下劃過流光。
“你可是決定好了?”
“當然!我定要那賤人,名聲掃地,無顏見人!以報今日之恥!”
“那……若是動了,我這邊的人手……”
“你放心!隻要你助我毀了那賤人,給你這水族又何妨!”
“哼!你可別小瞧了水心,這女人修為不算高,可這心思,轉得溜圓。”
“那又如何?再詭異的心思,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那都是白搭!”
“聽你的意思,難不成……”
“正是!”
兩人達成意見,橘色金光一閃,火雲夕飛身離開。而另一個女人,緩緩踏步出來,這,不就是水族大長老水月麽!
淩輕,看來,不是我容不下你,是天下人,皆容不下你啊!
兩人想要算計的對象,此時正爬在君閣那超大的床榻之上,床頭到床尾細細的巴拉著。
咦,去哪兒了?
直到床榻被淩輕弄成了狗窩,也沒找到那件裙擺繡著幽青蘭花的白袍。
“輕兒,你答應過我什麽?”
鐵臂一收,淩輕翻滾著就窩在石斂懷裏,坐在他腿上。
等得不耐煩的石斂,親自來拿人了!
“這個……那啥……”
淩輕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不成,你喜歡在君閣就寢?”石斂似笑非笑,狼眼視乎要穿透淩輕的衣袍。
“不是!哦,對了,我那白袍,是不是你拿走了?我明明記得是……”
“這個嗎?”
石斂手上突然出現的,不就是那幽蘭白袍麽!
淩輕伸手去勾,隻是石斂逗她玩兒似的,就不給她。
伏犀眼眸光閃閃,嘟嘴鼓腮的模樣,看的石斂心下一動,身子有些發熱。
“要獎勵。”石斂淡定道。
淩輕摟著他脖子,快速在他臉頰啵啵兩口,還能聽到水漬聲,而石斂臉頰上,唾沫一大灘。
她故意的!
石斂也不生氣,修長的手指磨動帶口水的臉頰,定定的看著淩輕。
後者莫名的臉一紅,石頭今天,怎的這麽媚人?她心兒,跳的那叫一個搖賓。
沾著淩輕*的修長手指,挪到那豐潤的唇上輕點。
淩輕會意,耳根子一熱,卻也規矩的湊上菱唇,伸出小舌頭描繪那豐潤的雙唇。
真美,淩輕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小舌探入石斂口中,撥動大舌。
“哼唔……”石斂將幽蘭白袍隨意一扔,雙臂抱著淩輕一個翻滾,淩輕就被他壓在身下。
掌握主動權的石斂,直將淩輕吻得暈頭轉向,忘了初衷。
旖旎的氛圍,兩人衣衫半解,淩輕媚眼如絲,瞳孔裏,卻滿是無措和彷徨。
大掌滑下細嫩的腰肢,摩擦白潔的肌膚,左胸之上,那朵黑色曼珠沙華,更加的妖媚勾人。
石斂被勾了魂兒似的,虔誠的吻上去。
突然,淩輕渾身一個劇烈的顫抖,一道電流似的,襲遍全身,一個機靈,淩輕猛地坐起身來,鼻梁撞上石斂額頭,疼得她齜牙咧嘴。
石斂無奈,這丫頭,某些方麵,遲鈍得可以。
“石頭,我好想念閻叔和孟嬸啊!”
石斂歪著頭,那兩人是誰?
“石頭,以前我跟閻叔搗亂,就專門躲在孟嬸的床下,等到閻叔爬上床的時候,就學地怨鬼鼠叫,然後每次都是閻叔光著上身被孟嬸趕出去。”
石斂眸光微閃,這……
“石頭,閻叔老想著扒孟嬸衣裳,為嘛你也是?”
石斂笑了,笑得大灰狼似的,“你那閻叔和孟嬸,是什麽關係?”
“孟孟,你是我閻羅,唯一的愛。”淩輕學著偷聽來的肉麻話,故意放低音量,壓低嗓子。
“噗嗤!”石斂忍不住大笑,這小女人,怎的如此可愛?
“輕兒,吾妻。”石斂笑完,神情的緊攬著淩輕,跟著家夥說愛,她鐵定楞楞的啥也不懂。
真是,揪心哪!
“石頭,你安哪,我鐵定帶你去見閻叔和孟嬸的!”
石斂滿意極了,隻是後一句,立馬讓他黑臉。
“他們是我最在意的人,哦不,最在意的鬼了!”
“那……人呢?”石斂問的,頗不是滋味。
“人?”淩輕歪著腦袋,拱拱身子,尋個舒適的姿勢坐定。
眼前的男人,對她很好,霸道中不乏溫柔,即便生氣了,他也沒做過真正傷害她的事,他,是她最在意的人麽?
“你!”淩輕定定的看著他,雙眸閃閃發光。
石斂頓時圓滿了,大掌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砰!”門被一腳踹開。
進來的卻是一個粗布麻賞的小丫頭,這丫頭一臉呆滯,神情無光,直挺挺的朝著兩人走來。
被打斷的石斂極為不滿,抬手就要將來人毀屍滅跡。
淩輕眼疾手快,立馬攔著他。
“小陰煞,你跑來幹什麽?”小丫頭背心,鑽出一團黑氣,抖了抖,露出紙片身。
“桀桀!”紙片身搖擺著,顯然心情極好。
小丫頭則昏死在地。
“輕兒,回小院兒去再說。”石斂攬著嫩腰,收了幽蘭白袍。
小陰煞一見兩人要走,趕緊鑽回小丫頭體內,蹦躂著跟著去了。
印入淩輕眼簾的,不再是破敗的小院,而是一棟足有五層高的樓閣。院門口,還掛上了一個門匾:輕石小樓!
此樓在短短半月之間建成,驚呆了水族人的眼,驚詫了水族人的心,那淩輕,絕對不可同日而語!心懷鬼胎的,暗自想寫個彎彎道道;阿諛奉承的,早早來拜訪,隻是,皆被攔於門外。
就連水心,也不曾踏足。
更沒人,知曉樓閣裏麵,又是何等風貌!
淩輕滿意點點頭,這霸氣的風格,她喜歡。讚賞的給了石斂一眼,還湊上菱唇“吧唧”一口。
她不知的是,她已然習慣了這般親密的行為,食了罌粟般,沒防備,戒不掉!
“殿下,皇妃,您們回來啦!”鞏於山現身,恭敬的問好。
淩輕手一擺,鞏於山瞅瞅石斂,後者斜眼一瞧,他就自動遁了。
殿下可是,愛極了此女啊!
兩人進了屋,滿室的低調奢華,看的淩輕星星眼不停的冒光。
“石頭,你太有錢了!”淩輕抱著石斂脖子,高興的左扭又拱。
石斂穩住她不停亂動的身子,也穩住自己不停燥熱的氣息。
“別鬧。那隻鬼跑出來幹什麽?”
“應該是跟水蘭有關。”
小陰煞蹦躂著跳進屋來,現出紙片身,飄動著就要來蹭淩輕的身子,模樣狗腿之極。
石斂身上昏黑的光一閃,小陰煞自覺地停在遠處,細長鬼手揪著,委屈!
“桀桀!”鬼手朝著石斂一指,滿是控訴。
“哪兒那麽多廢話!跋緊說,是不是找到水蘭了?”
“桀……”音量降低。
“好生回答!命魂癢了是不?”
“桀,桀桀!”
“在哪兒?”
“桀桀。”鬼手朝著小丫頭一指,紙片身就躺在小丫頭上方。
“行了,看你辦事認真,讓你在熱鬧的地兒玩玩兒!”
淩輕魂力一凝,就將小丫頭眉心魂海裹住,再一壓,小陰煞就附上了小丫頭的身。
一躍而起,小丫頭擠眉弄眼,手腳揮舞。朝著淩輕行了個不論不類的禮,咧嘴叫道:“主!”
“真醜……帶路吧!”
三人又趁著夜黑,一路來到冰閣。
又是這地兒?淩輕皺眉。
“主,我派出的幽魂們,就找到這地方,隻是這裏不久前做過法事,幽魂不敢靠太近,沒有搜查過,水蘭在哪個角落,還不知道。”
小陰煞翻著白眼,一邊玩兒著身體,一邊嚴肅的說道,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搞笑。
“嗬嗬!”淩輕一笑,擺擺手,自顧指揮者石斂前行。
兩人來到太長老水初晴的床頭,淩輕敲敲打打,最後輸入了一絲水靈力,方才打開一個暗格,暗格裏,靜靜的躺著一顆印珠。
淩輕眉眼一凝!低咒:“該死的老太婆,一破印珠算什麽寶貝!”
冥界裏,正在三生石上欣賞幾道歪歪扭扭字體的水初晴,“啊嘁”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有幸跟丈夫做客冥界,每天享受來賓待遇,這誰還說道她了?
淩輕注入水靈力,印珠咻的光華流轉,憑空出現一幕幕,放電影似的,講述帶著陰謀和淒美的故事。
原來,如此麽?
“輕兒,水族,你打算作何處置?”
“囊中之物!不過,我要親自拿過來,你不能動手!”
“好。”石斂寵溺一笑。
他的女人,自然是有骨氣、有傲氣的!
兩人翻遍了冰閣,也沒發現水蘭魂魄的蹤跡。
淩輕擰眉,扯扯石斂,道:“白袍。”
石斂手腕一轉,白袍就漂浮在半空,幽蘭典雅。
“水蘭,你可還認得此物?”
半響,冰閣的一放水域裏,嘩啦啦輕響,水蘭悠悠的冒出上半身來。
“我的外袍,怎會在你手中!郎君,郎君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水蘭瞪著灰白的眼,失神的問道。
那男笨鬼……
“他已經死了,被萬帥捉了魂魄,關了不知道多久。數日前我放他出來,渡他輪回。”
“難怪……難怪啊!水月,你怎的如此狠心哪!水月,萬帥,你們該死!懊死!”水蘭蒼白的眼球幾乎要凸出來,撕扯著長發,瘋狂的扭動。
“節哀。”淩輕淡淡的道,身死人倫,她看得無感。
“水蘭謝謝恩人!”暗自鎮定的水蘭,盈盈的道了一聲謝,隨後,整個魂魄發生巨變,寶環島上,水族內,一切遊魂,凶猛的襲來,鑽進水蘭的身子。
石斂隻能感受四周的氣流波動,環緊了涼清的身子。
“石頭,她獻祭了往生,成了煞鬼!”淩輕不急不緩,說的平淡。
“嗯。”石斂隻是輕聲應著,別人作何,與他何幹?
這兩人,同樣涼薄,一樣無情。
“主!”水蘭雙眼漆黑,白皙的臉上,爬滿黑絲。麵無表情的對著淩輕躬身。
“你自去,完成你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