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章 太長老之死
沉寂已久的冰閣,頓時熱鬧了。
水族嫡係,無一例外,全部到場,就連從前被打成廢材一枝花的淩輕,也被破天荒的喚了來。
還記得水月之女水蓮煙說:“淩輕是少主未婚妻,也算半個嫡係。”
白幔高掛,白紗飄搖,冰閣裏,嚶嚶的傳來下人的哭聲。
淩輕進了大堂,太長老已經被換上喪服,形銷骨立的身子在棺材裏,顯得極為瘦小。
水心正擰眉站在棺材旁,凝視著太長老不做聲。
淩輕好奇,湊上前去想要看看那太長老,隻是還沒將棺材裏看個全,一聲嬌嗬傳來。
“大膽!”水彩雪素手一指,道:“太長老遺容,豈容你褻瀆!還不過來給太長老下跪作揖!”
陰毒的眼,緊緊鎖住淩輕,她的地位,她的聲望,都沒了!而這一切,就是拜淩輕所賜!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一隻狗在吠。怎麽著,你狗身子治好了?能出來蹦躂了?”
淩輕隻看到太長老的一隻手臂,一隻滲出血將喪服都浸濕的手臂。這般奇特的景象自然惹她好奇心大盛。
隻是總有不長眼的,偏要跟她嘰歪。
“你!”水彩雪氣極,指著淩輕的手不停的顫抖,如若大環海那日是意外,那麽今日淩輕的反常,就不是偶然了!
淩輕眉毛一挑,低沉的說道:“爪子伸出來是請我幫你掰斷的嗎?”
嬌軀一顫,基元盡碎的瞬間好似重演,水彩雪顫抖著收回手,咬唇不語。
旁觀的水蓮煙暗咒:這蠢貨!怎麽連淩輕這廢物都鬥不過了?
“彩雪,你這是怎麽了?”水蓮煙放高音量,引得眾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眼光。
水蓮煙伸手扶住水彩雪,暗自在她手臂掐了一把,輕喃:“放機靈點兒!”
還不死心的水彩雪見她崇拜的族姐幫她,頓時眼光微閃,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啐!這兩個女人就是作!淩輕暗嗤。
“唔!好疼啊!”水彩雪柔弱的叫喊,捂著基元處,還抬起衣袖抹抹額角不存在的汗。
水心收回思緒,掃視一眼大堂,問道:“怎麽回事?”
水彩雪嘰裏呱啦將方才的經過說了一番,倒沒添油加醋,隻是側重點微微傾斜一番。
“淩輕心思怎麽這般狠毒啊?不但毀了人家基元,還如此冷嘲熱諷!”
“就是!不知道族長是看上她哪點兒了?非要將她許給少主!這不是糟蹋少主麽?”
“我看哪,不知道她修了什麽妖術,將族長給蠱惑了呢?”
“這人哪,為了權勢什麽幹不出來?水族慣常由女子當家,族長就這麽一個兒子,嫁給少主不就是半個族長了嗎?”
……
各種謾罵從四處傳來,幾名長老也用審視的眼光不停的掃射淩輕。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淩輕聽了,不怒反笑,笑得妖嬈。朱唇皓齒,瓊鼻高額,說不出的韻味。
角落的水當傲,突然看的癡了!
水蓮煙第一個注意到水當傲的不正常,頓時將淩輕恨得牙癢癢,扶著水彩雪的手忍不住掐緊。
水彩雪以為水蓮煙在給她示意,又開始嚎叫:“嗚嗚……可憐的我,該如何自處?不能修煉,不就是一個廢物麽!淩輕!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是廢物,也見不得別人好嗎?”
“誰跟你說,我是廢物的?”淩輕懶洋洋的開口,氣定神閑,接著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孰是孰非,明眼人自然有公正的定論!謠言止於智者,那些個人雲亦雲的家夥,不過是蠢貨而已。”
這話一出,那些謾罵出聲的族人頓時訕訕的閉上嘴,神色不定的扭頭側臉。
水當傲勾起唇角輕笑,這丫頭,何時這般聰慧了?正麵對罵,定然會惹來更多的人不屑,而反麵引導,則讓人冷靜下來,認清事實。
水蓮煙氣極,這賤人如今不但自信絕色,腦袋瓜子也靈光了!看著水當傲那輕笑,她突然覺得有什麽,離她越來越遠!
“行了,一些小事還能吵成這樣!太長老方逝,在靈堂前放肆,成何體統!”水心怒喝,揉揉眉心,神色疲憊。
接二連三的噩耗,水族的處境,讓她越來越惆悵。
這下眾人沒了聲兒,就連淩輕,也抿唇不語。水心待她的心,不是虛情假意,她敬她。
“萬道長,太長老的法事,你看何時做?”水心看向角落的萬帥,問道。
淩輕的視線也移過去,萬帥遞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回道:“明日正午!”
“那便勞煩道長了!”水心淡淡的說著,“行了,明日正午,包括旁係族人,缺一不可。”
“族長,今晚守喪之人,還沒定下來,這?”水雲問道。
眾人的眼光一致看向水蓮煙,她可是嫡係第一人!
水月連忙接口:“族長,我看,還是由淩輕守喪合適,其一在於她是少主未婚妻,有這個義務;其二在於罰她斷魂崖思過,卻在族長沒有召喚的情況下就……”
說道一半,水月就閉了口,這剩下的話,眾人自然清楚。
水心無奈,輕瞥了眼淩輕,後者朝著她輕輕點點頭,水心這才鬆口:“那就如此安排。”
水蓮煙勾唇,遞給淩輕一個勝利的表情。
淩輕疑惑,這貨又是誰?她以為她作,就沒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