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陰謀
“欽雲,你不是不要我了嗎?怎麽精力如此旺盛!”蘇欽雲在她身體裏賣力的馳騁,大半天了,沒有鬆懈的意味,綺嫣香汗淋漓,把臉扭向一旁大聲叫。
“我想過了,即便你心裏有他人他人心裏也有你,可是你的人,永遠是我的,我還爭什麽?”
“哈哈哈,你總算覺悟了!”
蘇欽雲累到不省人事,綺嫣撐著最後一口氣從他身體下匍匐出來,胡亂穿上衣服,一開門就見福子和小安兩個小廝伸頭縮腦的,她頓了頓:“看好少爺別叫他出來!”
“二少奶奶,您這是急著上哪兒去?”福子問。
綺嫣忙不迭隻囑咐他們“看好少爺”就急急忙忙的去了,順便拉上蓮心和小雪,駕了一輛馬車從後門出去。
“少奶奶,這是去哪兒呀!”蓮心把頭探出車窗。
“你們別問了,”綺嫣招呼馬車夫,“就去勺山客棧吧!”
“勺山客棧”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宋斌圖新鮮,才改成這個名字,很有特色,但叫綺嫣這種人看了難免覺得礙眼。
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便宜了蘇毓秀,又來給令狐寅討工錢,掌櫃的認準了蘇毓秀指的是司徒綺嫣:“別讓那個女人進門,要不然給她倒水的時候,放蟲子在裏麵!”
掌櫃的見她已然進來,便親自倒了杯水過來,綺嫣張口就說:“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令狐寅在你們這兒幹了多長時間?”
“半年左右。”掌櫃的掐指算算說。
“你們給了他幾個月的工錢了?”
“四個月了,二少奶奶,您這是來給令狐寅討工錢的?”
綺嫣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噗”的吐出來,跳腳嚷道:“蟲子!有蟲子!”地麵水汪裏果然有條蟲子在扭動,唬的驚慌失措。
掌櫃的嘴角噙著壞笑,綺嫣豁然頓悟,當下抓起一桌餐具朝掌櫃的砸去,不偏不倚砸中掌櫃的鼻子,“哇”的尖叫。
客人們走的走,留的留,留下來的大都是看笑話的。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麽!快幫我呀!”綺嫣叫,兩個丫鬟才豁出去,能砸的都砸了。砸的差不多,掌櫃的躲在角落裏流鼻血,大叫“來人呐!”
她們欲逃之夭夭之際,打手們沒出來,倒從珠簾後移出一環肥燕瘦的女子,穿金戴銀,鮮豔的如同一朵玫瑰花。
“蘇毓秀!”綺嫣睜大了眼,驚喃。
毓秀笑靨如花,走的是二十一世紀模特貓步,十分誘人,她扯起朱紅的雙唇:“怎麽,砸了東西還想走人?”
“是你!”綺嫣的瞳仁急劇收縮,惡心的淬了口唾沫,“正好!我叫你一聲老板娘,你把欠令狐寅的工錢還了吧!”
“笑話,你跟令狐寅還真的有一腿呀!”蘇毓秀戲謔笑道。
不容分說,綺嫣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衝毓秀拋過去,轉瞬間,隻見碎片紮進了柱子裏,毓秀猛地抬起頭,帶著一種驚魂未定的恐懼聲:“你敢扔我!”
“你還用蟲子害我呢,我不過扔你一片利器就很過分嗎!”綺嫣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切齒,“我們現在扯平了!”回眸間,客棧門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裏閃過令狐寅的影子,她馬上追蹤,“令狐寅!啊是你嗎!”
眾人略轉移心神,綺嫣衝到街上急切的用視線搜尋,口中亦叫著:“你在哪兒!令狐寅,好歹讓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才能放心呀!”她呼喊,追每一個相似的身影,蓮心和小雪也蹭了過去。
毓秀恨恨的咬咬牙,握緊秀拳,竟騎馬追去,在人群中衝開一條道路。
“令狐寅,令狐寅,我明明看見你了,那不是幻覺!”綺嫣告訴自己。
馬蹄聲就近絕塵,毓秀翻身下馬,綺嫣帶著失望的眸子裏映入她的身影,眉間一緊:“你怎麽也來了?”
蓮心從另一個方向回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小姐,沒有!”
身後小雪也來了,答案同樣令她失望:“小姐,沒有令狐公子耶!”
分頭找,三個方向,都沒有,綺嫣懊喪的撅起嘴兒:“怎麽可能,從我看見他到現在不過十分鍾,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腳上長翅膀了!”氣呼呼的捶了下橋欄,蹭的手生疼。
毓秀倨傲的斜睨著她,嘲弄的口吻:“上次,蘇欽雲上我們家去就教唆宋斌把我休了,說什麽“對於以傷害你為樂的女人不要手下留情,趁早趕得遠遠地比較好”。我就奇怪了,他能說出這種話,怎麽沒有把你休了呢?”抬手撩過鬢前的亂發,跟第一次打交道的潑辣至今為止好像多了點內涵。
“笑話,欽雲才不是那種人!”綺嫣生氣的維護道。
毓秀幹笑道:“再怎麽說我們也是遠房親戚,他絲毫不顧這點情分真的很讓我傷心。”
看樣子真有那回事,綺嫣輕咳了一下說:“你是想讓我教訓他還是怎的?”
毓秀輕笑:“我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沒說完,綺嫣小聲咕噥,“切,出了名的大醋缸還說不小家子氣!”
毓秀耳聞,凶悍的帶著挑釁意味大聲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綺嫣不怕她,揚聲:“我說你事實上非常小家子氣!非常非常沒度量的一個人,怎麽著,你還想打人不成?”話音未落,毓秀出手推她一把,身子一歪,猛地撞到腰部,“哎喲”一聲,骨折相似。
蓮心和小雪忙不迭扶住她,她腰側生疼,臉孔微微發皺,怒不可遏:“蘇毓秀,別以為你名字裏第二個字跟蘇欽雲同音就能胡作非為!哎喲……”
“小姐,”蓮心怒視毓秀,“我們小姐哪裏招惹了你,你出手傷人!”
毓秀怕她反駁,倚在馬旁:“休怪我,這是你自找的,司徒綺嫣,難道你都沒有一點點愧疚之心?”
綺嫣疼的臉龐通紅,佝僂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一個字。
毓秀上馬,被小雪扯住腿,毓秀揮下馬鞭,可憐的丫頭手臂至手背上出現長長的傷痕,她已策馬而去。
就是這一次,他為追尋一個幻影而遭到毓秀的報複,肋骨折了一根,以後一個月出不了門。
歪在椅子裏便時常想:“令狐寅為了我折了受了重傷,我這,雖然折了一根,也算是為他。”
映著朝陽,攢出甜甜的笑容。
蘇欽雲不顧她身體的疼痛繼續翻雲覆雨的夜生活,綺嫣忍無可忍,抱住他的肩頭咬了一口。他低聲叫:“看來真得采取宋斌的建議呢!”
“嗯?宋斌給你什麽建議?”她皺著臉輕揉肋部,把被子扯得圍在脖子裏。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受傷!走路上摔的?我不相信!”蘇欽雲邪魅而陰沉,大手自被子一角鑽進去,忽而輕柔,忽而用力,將她緊致的私密拉扯的脹痛。
“好吧好吧。”他兩根手指合並探入陰溝深處,摩挲著滑膩的肉壁,她的氣息急促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原來膨脹饑渴的**已把他的手指齊根吞入,他故意在裏麵彌留絲毫不動,弄的她既尷尬又難受,“事情因我而起,就讓它因我而滅。今天……我去勺山客棧了,後來,我去……找令狐寅……”說到這三個字,下體吞並的硬物猛烈抵觸在花心上,釀出熱滾滾的汁液,可他堵得結實!
“又是那個家夥,”蘇欽雲玩弄的把手指在裏麵摳攪,她難受的不能喘息,他另一隻手抓住她後腦勺的頭發,欣賞著她腦門上的汗齊齊賽跑,“娘子,心裏想著另一個男人的時候被我蹂躪,是不是很舒服呀?”
綺嫣自發的聳動臀部使下體和他的手指間抽出空隙,使**流出,以免回流的惡心,激烈的喘息道:“欽雲,你為什麽總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折磨我呢!”雙肘支撐著,用力伸開腿,蹬在他的胯上,咬牙,卻就蹬不動,反而被他有力的手臂扯一旁去,兩條腿分得更開了。
他巨大的胸膛將她籠罩住,她昏昏沉沉,冥冥中,感覺到下體噴湧熱流,而整個身體都在變換姿勢……
除了**上他很積極,關於報仇,他有自己的看法。
蘇欽雲不在家,綺嫣在錦繡軒沒出來,吳長清給她帶來消息:“蘇毓秀一邊臉上青了一塊,時時用手帕掩著,都是宋斌跟老夫人搭話。”
“蘇毓秀什麽神色?”綺嫣著意問。
“一張苦瓜臉,一個字也不吭,悄悄地注視著身邊的一切,無法形容的味道。”吳長清走來走去說。
綺嫣冷笑:“宋斌總算鹹魚翻身了!”
“什麽鹹魚翻身?”
“就是,”綺嫣頓了一下,“不用再受那母老虎的氣!”
長清恍然笑笑,摸摸後腦勺。他跟綺嫣學刺繡,可綺嫣自己的刺繡功夫隻能算是基本功,便把他推薦給瑩瑩,瑩瑩嬌怯的捂嘴兒笑道:“我沒見過男人也想學刺繡!”
長清因曾誤會自己跟瑩瑩發生了關係,後來弄清楚是那天晚上認錯人了,玉真那丫頭怕事情鬧出來不得好死,早逃走了。
長清便掂量著如何跟瑩瑩示愛,可瑩瑩的純真善良讓他不忍玷汙,索性把那寄托在天意上。
綺嫣切身體會到身體“不方便即有缺憾”的滋味,所以回話前先用大腦過濾了一下,笑著說:“這不是人各有誌嗎?他的夢想是學的一手精湛針線功夫,假以時日,靠自己的一雙手在街頭謀生。”
瑩瑩依然是柔和的發笑,長清難為情的看了綺嫣一眼,綺嫣馬上解釋:“人總是要有一顆上進心,不管那個夢想跟那個人是否合適,都是值得鼓勵的嘛!”
長清的臉色由陰轉晴,瑩瑩也才正經起來:“走,跟我回房裏,我教你拿線。”
長清興高采烈的跟著去了。
原來,那天毓秀從橋頭回去,說推了綺嫣一把,宋斌便耿耿於懷,夜裏趁毓秀熟睡,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裏,往台階上一扔,馬上回到床上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毓秀摔的半死,那時正有宋夫人的侍婢出來打更,回頭把眼睛看見的情形告訴了。
宋夫人隨即來看兒子,不看還好,一看就犯了心髒病!就是這個緣故,宋斌才不想把事情鬧開。可既然鬧開了,二老的威逼使毓秀不敢再欺負宋斌。
老夫人才恢複好些,見毓秀愁眉苦臉的,就讓宋斌出去,單獨和她說說話。
宋斌巴不得去看綺嫣,不好提出罷了。長清才走,後麵就緊接著有人敲門,綺嫣應:“進來!”
“嫣兒,你傷得怎麽樣,好點了嗎?疼不疼,給我看看!”宋斌一見她就上下打量,急急的問。
她不方便站,把腿上一遝厚厚的畫舉過頭頂,瞪著他,吃驚的問:“沒事沒事!你不在前麵陪老太太說話,跑我這裏來做什麽?”
宋斌笑笑:“本來,我想找蘇欽雲商量一下那個建議,既然他不在,我就來找你咯!”
“你們背地裏搞什麽鬼呢?又是建議!”記得他有提過。
“啊,蘇欽雲都告訴你了!”
“沒有啊,要不然問你幹嘛?說吧,你建議他做什麽?”
“就是,”宋斌摸摸手上的疤痕,記憶猶存,喃喃呐呐的,“像我現在這樣,就是被老婆虐待了,官吏應該把蘇欽雲抓走判無期徒刑或者立即處死!當然,這是一開始的建議,現在我把這個建議更加完善了一點,男人打女人屬於自衛,不能算有罪,蘇毓秀去告我也不能給我定罪。”
真稀奇!綺嫣呆呆的眨眨眼,愣愣的說:“沒想到男人也需要自衛!”
“當然需要了……”宋斌開始長篇大論。
綺嫣直接說:“其實蘇毓秀打你你打回去不就完啦?她是女人,你一個堂堂男子漢,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聽如此說,宋斌倏然醒悟似的,他得改掉“妻管嚴”的毛病了,他發誓:“我不是打不過她,而是,而是不想跟她一般見識,既然她欺人太甚,別怪我不手下留情!大不了就休了。”說著,一根筋繃直了,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走了。
“喂!”綺嫣有點擔心,“別鬧出人命啊!”
之後幾天,出入蘇府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多是蘇欽雲在朝為官的同事,包括文俊打發來的小廝。綺嫣想要的不是小廝轉達的關懷,文俊不方便,舅舅舅媽亦或嫂嫂來過問一下,好歹盡了親戚的本分,可到底沒有。
蓮心參透了她的心事似的,勸解的口吻:“其實令狐公子現在 可能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小姐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心煩的歎息:“我當然擔心他了,蘇欽雲那個人,動不動就舞槍弄棍的,而且我……”想做**的時候不經意從嘴裏溢出令狐寅的名字,他就暗惱,臉紅著打住了。
“二少奶奶怎麽了?什麽事告訴奴婢吧,奴婢又不是外人。”蓮心轉轉靈動的眼睛,把眉心緊蹙。
她不吱聲,沉思道:“我隻有一個希望,希望娘能盡快好起來,讓我身上背負的罪孽稍稍減輕。”
南國的節日跟二十一世紀的法定日期一樣,八月十五中秋節,國都的大街上是最熱鬧的地方。瑩瑩陪著綺嫣憑欄遠眺,無數絢爛煙花點綴夜空,稍縱即逝。
空中隱約可聞簫聲,幽怨極了。看月亮過了約莫一刻鍾,長清端來一托盤各色餡的冰皮月餅,拿一個推到綺嫣嘴邊,綺嫣接過冰皮月餅咬了一口,隻聽長清津津有味的嚼著笑問:“好吃吧,蘇欽雲特地叫人從宮裏捎的!”
綺嫣想起問:“欽雲在陪老夫人說話呢嗎?”
“沒有,老夫人吃了幾口月餅就睡了,大少爺在亭子裏吹簫呢!遠遠的聽著給人一種傷心的感覺。”
綺嫣來不及咽:“我說怎麽就是心情好不起來!這個死欽雲,中秋節不好好看月亮吹什麽破蕭!”
瑩瑩搖頭苦笑:“少爺喜歡吹簫吹就是了,我覺得挺好。”
長清讚道:“還是大少奶奶文靜!”
“你的意思是我很粗暴嗎!”綺嫣抓狂打過去,亂成一團。
末了,綺嫣嫌悶,站在樓角可以窺見車水馬龍的大街,她動心了,一手拉住瑩瑩:“姐姐,我們出去玩怎麽樣?”
“這……”
“哎,中秋節就這樣過了多沒勁,走啦!”
“二少奶奶我也去!”長清緊隨。
包括蓮心和小雪都跟著綺嫣鬼鬼祟祟從後門出去了,瑩瑩從沒有這樣冒險,一路上不停地擔心:“要是大少爺發現我們不見了怎麽辦?至少應該跟他說一聲!”
綺嫣無奈不理她,幾個姑娘手牽著手,長清在左邊試圖去拉小雪的手,被小雪拍了一巴掌。進了五光十色的燈市,喧嚷嘈雜,賣的都是新鮮玩意兒,花燈一個比一個精致漂亮,水裏有荷花燈,天上有一束接一束爆開的煙火!
綺嫣蹦跳著看什麽都稀奇,歡快的了不得,就要去放荷花燈,長清要放孔明燈,最後問瑩瑩:“你說放什麽好?”
瑩瑩說:“荷花燈好了。”他們便跑到賣荷花燈的攤前,一人挑一個,紛紛帶到河邊放。
附近有猜燈謎的,瑩瑩率先把自己的荷花燈推進水麵,由他們爭先恐後,自顧自去看猜燈謎的。
佳人才子大都聚集在這裏,她想:“欽雲要是在就好了。”她挨個看,猜出來三個,越往後越難,人也稀了,準備拐回去,誰知身後被人戳了一下,猛一回轉,對麵赫然立著一個戴麵具的男人!
她後退了兩步,不妨後頸挨到重擊,被那男人攜走。
綺嫣幾個忙著看花燈沒注意少了一個人。
宋府-長廊下燈火通明,擺設著祭天的貢品。
屋子裏是黑的,門忽然大開,宋斌俊逸的臉孔上泛著一絲月光投射下的陰暗,眼睛裏流著濃濃的笑意,反手關上門上了栓,促急的走到床前一摸,呀,真的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