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九章戰事

李憶瑤則帶著圓玲往白玉寺趕去。

李憶瑤帶著圓玲駕著馬車,來到白玉寺。

她知道這些歹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她把圓玲托付給了白玉寺的住持,然後話不多說的就往白玉寺的後山跑去。

那些人窮追不舍,一直追著她來到了懸崖,她知道他們都誤認為自己是景瑾萱,這很好。

這才是她想要的。

這些年來,周旋在皇後的身邊,她真的好累。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父親,她多想逃離這裏。

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就算是死掉,也不要回去。

她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這一次終於解脫了。

也算是彌補了對景瑾萱和吳浩的虧欠吧。

這邊,馬鬱帶著景瑾萱逃出了帝都,一路直奔邊關。

但是馬鬱看到景瑾萱的狀態很不好,就停下了馬,想到那些人一時半刻也追不上來,點起了篝火。

“你怎麽會來?”景瑾萱沒有想到救自己的會是馬鬱,他不是在吳浩的身邊嗎?

馬鬱歎了一口氣,“爺,不放心,我就回來了。”

“那你可見到圓霜?”希望圓霜沒有出什麽意外。

馬鬱點點頭,麵無表情。

“嗯,爺也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了。”

說道孩子,馬鬱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傷心了。

“本來爺是打算趕回來的,但是又說龍大將軍說要以戰事為重,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景瑾萱微微的一笑,臉上的光彩一點一點的變淡。

隻是她沒有不開心,隻是覺得無奈。

“臨行前,我問爺有沒有什麽交代的。他說沒有,不過他說你會懂?”

景瑾萱點點頭,他知道他的心疼,知道他對自己的牽掛,和沒有孩子的痛苦。

這一次如果不除掉吳千帆,不把邊關的戰事平息,他們的世界永遠無法和平,悲劇還會再上演。

她理解他,從來沒有埋怨他。

幽幽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雖然是土黃色的,但是她的臉上溫和的笑容,又回來了。

這些天的日子,這是事件,一刻也不曾停息的向他們壓來。

再加上圓玲的事情,她感覺好累啊。

好想好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睡一覺。

眼前的景象變得朦朧,耳朵也聽不見什麽聲音,看著馬鬱好像在和自己說話,又聽不清。

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倒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如此的熟悉。

還有那讓人心安的香味。

溫暖的懷抱,溫暖的氣息把她緊緊的包圍著。

好暖和,顫抖的身體因為感覺到暖和,而變得平靜。

眼角滑落了淚水,是他對不對?

她能夠感覺到他在撫摸著自己的臉,也能感覺到他低下的淚水。

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是在為那個孩子感覺到傷心對不對?

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沒有來這世上看看就離開了。

她知道他們是一體的,她在傷心,所以他也會傷心。

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馬車裏,而自己正靠在吳浩的懷裏。

“浩,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是虛弱的。

吳浩感覺到懷裏的人兒有了動靜,就低下頭,看著她睜開雙眼,喚了自己一聲。

他好想她。

“嗯。”他淺淺的笑著,臉上是溫和的笑意。

她喜歡他的回答,什麽都不用多說,確實這麽安心。

吳浩握住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依舊是那麽冰涼。

他知道這次的小產其實給景瑾萱帶了很大的打擊,連身體都垮了,自己很後悔沒有多留心。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那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哽咽了,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隱忍了很久,很久。

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支撐他來救自己。

那些日子她麻醉自己,強迫自己變得堅強,可是現在他回來了。

心裏的委屈和抱怨也都用了出來。

眼淚,一滴兩滴的滴落在吳浩的錦袍上,暈開。

“啊……”景瑾萱哭著,大聲地哭著。

她真的沒有辦法在控製自己的眼淚和情緒。

吳浩扶著她的後背,眼圈也是紅紅的。

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安撫她,隻能任由她哭泣,讓她宣泄。

一個小女子遭受了這麽多,實在是沒有理由還讓她再去忍耐。

龍俊垣就在馬車旁邊,馬車裏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也為她傷心。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聽得見,每一個人都在為他們傷心。

然而,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內憂外患,這麽沉重的擔子,實在無法讓人安心。

麵對生與死的較量,現在才開始。

對於吳浩來說,這一次的較量沒有任何的懸念,他們要做的就是帶著自己的軍隊,直接衝進去。

龍俊垣帶領著先頭部隊,用強攻打開了城門,雖然死傷有些慘重,但是這確實是最快的方式了。

“爺,城門打開了。”馬鬱走到吳浩的身邊,說道。

此時,吳浩正坐在馬背上懷裏抱著景瑾萱。

他沒有讓她去別的地方等他,這一次他任性了,要把她帶在身邊。

不是他不信任何人,而是覺得隻有自己可以保護她。

吳浩命令大部隊駐紮在城外,帶了五千精兵直奔皇宮。

這一路上老百姓們閉門不出,看見官兵都多得遠遠地。

今日的天色更加的陰霾,烏雲黑壓壓的壓下來,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逼迫感。

來到宮門口,宮門大開,就像是有一種陰謀陷阱在等著他們一樣。

龍俊垣走到吳浩的麵前,抱拳問:“我先帶人進去。”

“好,我們隨後就到。”

景瑾萱看著龍俊垣挑選了一千精兵,準備往前往深宮中。

臨行前,龍俊垣看了一眼有些虛弱的景瑾萱,臉無血色,窩在吳浩的懷裏。

景瑾萱知道自己什麽也不能給他,隻能微微一笑,希望他能夠小心。

龍俊垣知道,景瑾萱與自己不過是一場夢,那種喜歡他以為很淡,以為可以忘記,原來都是假的,就是因為是淡淡的,所以現在才會這麽傷身吧。

看到她受到傷害,自己也很難過,也在為她傷心。

那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安穩度日。

龍俊垣的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一千精兵衝進了宮裏。

景瑾萱聽見裏麵廝打生一片,兵器相擊,聲音嘈雜。

這一場的戰事是不是真的就是麽停下來,沒有人可以知道,現在看著天空飄下小雨,不知道能不能衝甩掉一切呢?

“報,啟稟太子,我們已經達到了廣陽宮,吳千帆在裏麵挾持著皇上,他說要見你。”一個身著鎧甲,鎧甲上還帶有血跡的士兵跑到了吳浩的馬前。

吳浩邪魅一笑,也好,這件事情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麵對麵才能夠解決。

他下了馬,然後抱著景瑾萱下來。

“要和我一起去嗎?”吳浩詢問著景瑾萱。

這是他第一次訊問自己,景瑾萱笑著,心裏覺得暖暖的。

“嗯,我要和你一起去。”

目光堅定而認真,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要陪著他。

吳浩因為她的眼神,而變得更加自信,變得更加神采奕奕。

他挽起她的手,往裏麵走去。

時間就像是定格了一樣。

兩個相配的人,兩顆都曾經冰冷的心。

現在相互扶持,相互信任,一路走到現在,前麵還有很多的磨難等著他們。

可是不管未來結局如何,他們永遠都在一起。

走到廣陽宮的門口。

門開著,但是並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龍俊垣手持寶劍,站在門口,看到吳浩和景瑾萱走進來,自己也覺得吃驚。

他沒有想到吳浩會把她帶進來,可是仔細想想,就是怕沒有能夠照顧好他吧。

“吳千帆挾持了皇上,身邊還有一個黑衣男子在裏麵。”龍俊垣認識那個黑衣男子,就是之前使用暗器,給自己用毒針的人。

“黑衣男子?是那次那個?”吳浩也才想到了是誰?

龍俊垣點點頭,可是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麽來曆。居然敢陪著吳千帆一人守在這皇宮裏。上次也是就讓他帶走吳千帆,而且功夫和暗器的使用,都不輸給任何人。

吳浩也知道那個黑衣男子是最不好對付的,手*夫如此的好,而且武功看不出出路不知道師承何處。

如果不把那個黑衣男子控製住,隻怕這一次又讓黑衣男子帶著吳千帆逃走。

更主要的是,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派人把所有人的地方都圍起來,今天一定要捉到那個黑衣男子。”

不把他抓起來,事情永遠不會結束。

吳浩帶這景瑾萱走進廣陽宮的門,看到吳霸天坐在龍椅上,但是喉嚨卻被那個黑衣男子用劍抵住。

而吳千帆則一副自在的神情,站在一旁手裏拿著酒壺。

一股瀟灑自在的樣子。

看到吳浩和景瑾萱走進來,吳千帆就知道他會來,她也會來。

這是他們兄弟兩人的第二次交鋒,鹿死誰手,誰也說不準。

“你來了。”吳千帆仰頭喝了一口酒,臉上掛著微笑。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吳浩就深得吳霸天的喜愛,可是他呢,自己的父皇從來沒有正眼看自己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吳浩因為被他母後弄傻了,吳霸天又怎麽會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呢。

而且吳浩的母妃,出身卑微。哪一點能和他的母後相比。

可是吳霸天就是喜歡,他的母妃。

而他的母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淚水。

這江山,不要也罷,但是他要毀了它。

“沒有想到,我們又是這樣見麵,我還真不希望能有第三次。”吳浩笑著走到裏麵,就算吳千帆想要第三次,自己怎麽可能會給他機會呢。

景瑾萱還是有些害怕吳千帆,想到前一晚吳千帆在這裏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還心有餘悸。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難以捉摸的神情,景瑾萱的手很涼。

吳浩知道她的身體很不好,卻又勉強自己和自己一同進出。

難為她了。

他攔住景瑾萱的腰,讓她靠著自己這樣會舒服一點。

景瑾萱知道她的貼心,莞爾一笑。

“我也不希望有第三次。”吳千帆喝掉了酒壺裏的最後一口酒,然後生生的把酒壺扔向柱子。

黑色的酒壺碰到柱子,撞得粉碎。一地的碎片。

“那麽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呢。”吳浩問道。

吳千帆搖搖手,笑道:“本來就不想和你談,就是想給你揭開心裏的疑問而已。”

因為這一次他們要正麵較量了。

“我的疑問?”吳浩冷冷的笑道:“我還有什麽疑問,你的那些所作所為,我又不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