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5章 心軟就輸

麵對著他戲謔的表情,納蘭若水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不停的在燃燒著。

納蘭若水陰森森的笑了笑,而後這才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大聲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雖然老是說自己沒有感情,可是有恩必報,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二子雖然是個奸商,可是說到底也還是幫了她不少,納蘭若水自然也是將他規劃為自己人的。

對於納蘭若水情緒的波動,段柏寒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反倒是輕揚起自己的唇角道:“那好,你倒是動手試看看,我倒是想要知道……呃……”

誰知道,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納蘭若水就直接將那簪子刺入了他的胸口處。

雖然沒有很進去,可是納蘭若水挑著的可是學穴位,紮進去那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段柏寒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而後勃然大怒的伸出手將納蘭若水推開,這才大聲道:“你……你竟然真的敢對本王動手?”

納蘭若水陰森森的笑了笑,而後繼續大步的衝了上去,用力的將那簪子給拔了出來道:“有何不可?”

在她的世界裏,隻有敵人,沒有朋友。隻有敵人死,從來都沒有讓敵人活著的到底。

若是與別人爭鬥的時候心軟了,那麽該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這一點道理納蘭若水許多年就已經明白了,不需要再次重新體會那種被背叛的感覺。

那種侵蝕著骨頭的疼……

趁著納蘭若水走神的勁,段柏寒這才趕緊退到了一邊。

剛才他沒有感受到納蘭若水的殺意,現在可是貼切的感受到了。若剛才納蘭若水拿著的是刀子的話,此刻他可能就已經斃命了。

皺眉,段柏寒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瞥了一眼依舊處於動彈不得的刑天後這才厲聲嗬斥道:“我是南之國的太子,你是國師。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是要被誅九族的。”

若不是胸口現在還隱隱發疼的話,段柏寒幾乎都要認為剛才隻是一個夢境罷了,納蘭若水這個嬌弱的女人竟然也會有這麽瘋狂的一天。

聽著段柏寒的措辭,納蘭若水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繼而開始變的有些瘋癲了起來。

她的眼裏寫著的全部都是怨恨的神色,疾步的走上了前頭,在段柏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拿著那簪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才陰狠道:“誅我九族?我有九族嗎?段柏寒,你未免太瞧得起我納蘭若水了吧,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唯一的母親,似乎也不見了呢。”

納蘭靜兒,此刻應該也在去北之國的路上吧。那日的刺殺應該已經傳開了,可是納蘭若水怎麽會知道,納蘭靜兒還特意的跑回去將房子給燒了,並且擺了一具和自己差不多的屍體。

至於那屍體是誰的,是從哪裏來的,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聽著納蘭若水這麽說後,段柏寒的身子瞬間繃直。

是呢,他倒是忘記了,納蘭若水的事情他幾乎都不怎麽知道。

刑天狠心咬牙,而後吃力的伸出自己的刀子割破了手臂,利用疼痛感客服了那種眩暈感。

吃力的站起身子來,而後這才蹣跚的跑向了段柏寒的位置,擋在了納蘭若水的麵前道:“納蘭姑娘,請冷靜!你知道現在你自己在做什麽嗎,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你國師的身份也會丟了的!”

國師的身份?對……她是要當上女國師的人,怎麽可以不冷靜下來呢?

在考慮到這一點的時候,果不其然,納蘭若水瞬間就冷靜了下來,而後僵硬的轉頭看向了剛被解救下來的二子。

納蘭若水輕聲一笑,這才開口道:“太子殿下,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分頭來行走會比較好,至於欠你的五枚金幣,我日後畢當還上。”

有少許粗糙的手悄然握緊,納蘭若水這才轉身走回了馬良的身邊關切道:“師傅,小二哥不要緊吧?”

段柏寒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懊悔的神色,他顯然沒有料到納蘭若水嘴裏所謂的小二哥就是他們綁過來的這個男人。

可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進了皇宮內的人一般都不能隨意進出的,而納蘭若水一開始應該也不認識這個男人的,為什麽一轉眼間的功夫一瞬間就變的這麽親人了起來?

馬老頭雖然之前對小二子罵罵咧咧的,可是實際上卻還是很關心的,否則也不會在日後刻意給段柏寒穿了那麽多的小鞋子,讓他敢怒不敢言。

稍稍抱起了一些後,馬良這才開口道:“雖然傷勢有些重,但是放心,為師能救起來,刻不容緩,我們先走吧。”

陰狠的看了一眼段柏寒後,馬良這才疾步的走了出去,他沒有用輕功,唯恐納蘭若水追不上。

從這個小細節來說,馬良也還是很溫柔細膩的。

當然,這隻對自己身邊人來說的,對於段柏寒和刑天來說,馬良那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快速的將小二子抱回了他家的時候,納蘭若水剛要跨進門口邊的時候,就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心中暗叫一絲不好,這才繞過了馬良直接闖到了之前那婦人呆著的房間。

剛進去的時候,就聽見了那婦人的尖叫聲,這下納蘭若水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一些。

隻要還能尖叫著,就說明人暫時應該是沒事。

然,就在闖進去的時候,納蘭若水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在她麵前橫豎躺了好幾個人的屍體,全部都是蒙著麵,不少地方都露出了那陰森森的骨頭,血水潺潺往外流瀉著,而一頭體型屬於中小型的狼此刻正伸出自己柔軟而又寬大的舌頭舔邸著那些血。

被人驚嚇到後,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而那馬良則是緊繃著一張臉,作勢就要衝上去將它解決。

而納蘭若水卻突然伸出手,阻攔住了馬良的動作,而後試探性的半蹲下身子叫道:“狼崽?狼崽,過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後,那狼崽藍眸中露出的警惕神色這才悄悄放低,伸出自己的狼爪,緩緩的走上前頭,在看清楚納蘭若水的臉後,這才嗚咽了一聲直接撲了上去,蹼上沾染的血更是在納蘭若水那素白色的袍子上沾染上了一個個腳印。

納蘭若水雖然很討厭血,可是此刻並沒有選擇責怪狼崽,反而是輕柔的撫摸著它的腦袋詢問著:“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大了,狼崽?”

一個人問著一頭狼事情,顯然很是好笑的畫麵。可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是,當納蘭若水那麽問了之後,那狼卻一邊揮動著自己的蹼一邊對著納蘭若水嗚嗚的叫著,似乎真的是在闡述著什麽一般。

馬良隻是驚愕了一番後,隨即就笑了出來。他倒是忘記了,這是狼王,本身就是有通靈性,能聽的懂人說話也就不奇怪了。

至於這些屍體是誰的暫時就不需要調查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將小二子治療好才是。

討好似的蹭了蹭納蘭若水的身子,那狼這才懶趴趴的匍匐在地上喘著粗氣。

而現在馬良有事情要忙,納蘭若水也有……

那婦人在看見小二子渾身是血的時候,當時差點就直接暈了過去。瑟縮著身子這才將床給讓了出來,而後帶著哭腔道:“馬老頭,我……我的相公會不會有事情?”

若是他出事情的話,那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見她一副又要哭了的表情,馬老頭這才煩躁的揮了揮手道:“我馬老頭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句話還要我重複幾次,出去出去。礙事的很。徒兒,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再通知為師,我一會需要你幫忙把藥拿出來的時候再叫你。”

納蘭若水乖巧的應答了一聲,而後這才走上前頭拉住了那婦人的手走向了外頭。

那婦人一邊嚶嚶啼哭著,一邊抱著孩子跟樓上去。

原本還閉著眼在休息的狼崽一看見納蘭若水就要走了,顧不上自己的疲乏,而後急切的跟了上去。

兩人並沒有走的太遠,隻是在那淩亂的大廳上找了個位置就直接坐了下來。

納蘭若水瞥了一眼那婦人後,輕咳一聲這才開口道:“夫人,我知道你現在很悲傷,可是有一些事情我還是想要從您這裏了解一下的。”

而狼崽卻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般,安分的匍匐在納蘭若水的腳下就直接閉眼休息了起來。

剛才耗費太多力氣了,現在必須要養精蓄銳才是。

見納蘭若水主動開口,那婦人這才悄悄的將自己的眼淚抹掉道:“您,您說……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民婦一定知無不言!”

她的身子稍稍顫抖著,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頭來。

若不是納蘭若水將那頭狼留下來的話,現在她們母子恐怕早就成了別人手下的冤魂了。

納蘭若水點了點頭,而後對著那婦人一邊比劃著:“我問你,這狼崽我剛放出來的時候很小一隻對吧。”

點了點頭,那婦人的臉上寫滿了不解的神色,顯然是沒有了解到納蘭若水想要表達的意思。

納蘭若水秀眉微蹙,而後這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陰沉道:“從我們剛才離開到現在應該沒有超過兩個時辰,為什麽兩個時辰裏它就突然變的這麽大了?”

若是說什麽吃了激素的話,那也需要時間,更何況這個世界應該沒有這種東西。就算有的話,也不能這麽誇張吧?

見納蘭若水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婦人也是覺得很驚訝,莫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嗎?

那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而後這才開口解釋著:“剛才我坐著在等你們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進來了,我以為是你們。誰知道這狼說什麽都不讓我靠過去,我就隻能坐在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