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章 初露鋒芒
判斷了好一會後,納蘭若水這才蓮步輕移走了進去,順勢將房間門給掩蓋了上去。
警惕的盯著周圍看了好一會,在確認沒有埋伏後,納蘭若水這才緩緩的靠近了正在因為熏香作用下熟睡著的段柏寒。
由於背後受傷了,為了方便處理傷口,所以段柏寒是趴在床上的。湊近他,平穩的呼吸聲輕輕的傳遞到她的耳邊。
在確認不是騙局後,納蘭若水這才伸出手輕搭在了段柏寒的脈搏上,可是脈搏並沒有任何的異常,甚至可以說是平穩的太過讓人覺得詭異……
就算是昨天的毒素處理完了,可多少也需要一定時間來調節的,斷然不可能這麽快就讓脈象變的如此平穩。
皺眉,而後伸出手,納蘭若水直接將段柏寒的衣裳拉下來。
刑天在一邊看的膛目結舌著。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可以這樣豪爽利落,就算是國師的話,診脈時也會選擇金絲懸診……
可她卻……
果然,傷口都還沒有愈合,甚至不少地方還殘留著未清幹淨的毒素。
若昨天那是刺客的話,那麽暗器上塗抹的應該是最濃烈的毒,要麽就是當場發作的毒素,不可能隻是玩玩而已的。而這過於平穩的脈象實在是太惹人懷疑了。
倏爾,納蘭若水伸出手直接將用來固定她盤發的簪子直接拔下,頃刻間,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就直接散落了下來,長發及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震驚在刑天的心頭不停的繚繞著。
這個納蘭,似乎真的和普通女人有些不太一樣……可為何昨日國師卻一改之前的態度,直接否認掉了她呢?
下一秒,在刑天錯愕的表情下,納蘭若水直接劃開了段柏寒的傷口,一瞬間,鮮血潺潺。
她嬌弱的身子稍稍顫抖了一下,利索的別開了自己的頭,而後從茶桌上拿了個茶杯,將那流淌的鮮血取了一杯後,這才撕開自己的裙擺為他包紮起了傷口。
輕輕的擦拭了一番自己的簪子後,納蘭若水這才重新將它別在了自己的腰間道:“我隻是做個簡單的處理,剩下的事情你應該會做吧。血我暫時取走了,他的身體內恐怕中的毒不止有一個吧,你先出去,我一會會暫時護住他的心脈,晚間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不過熬過今天晚上的話就暫時沒事了。”
出去?
刑天在聽見這個請求的時候,一瞬間就變的開始不太情願了。
雖然他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讓納蘭若水進來的,並不能說完全信任她。若是她是二皇子安插過來的敵人的話,那到時候要處死段柏寒的話豈不就是眨眼間的事情了?
看出來了他的顧忌,納蘭若水這才嬌笑了一聲,臉上並無責怪的神色:“既然你信不過我的話,又何必舍棄了自己的尊嚴跪下求我。求人不如求己,聽天由命吧。”
說完,她便大步的走向了門框邊,繞過刑天就作勢直接出去了。
這樣的麻煩事她一向不喜歡,若不是為了還人情的話,她也不會這樣折騰。
刑天見勢不妙,而後疾步的走上了前頭,這才擋在了納蘭若水的前方主動的解釋著:“納蘭姑娘,剛才是我刑天無理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請,請便!”
雖然有些不太放心,可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狠了狠心,刑天這才轉身走出去,並且順手將門給掩蓋上。
瞥了一眼那緊貼在門上的眼眸,納蘭若水嘲諷一笑,而後這才重新的走到段柏寒的麵前。
利用自己的背影擋住了刑天的視線,在確認段柏寒依舊是處於昏迷中,納蘭若水這才異空間裏掏出了為數不多的藥品。
掏出了安瓿瓶裝著的血清,納蘭若水稍稍震蕩了一下,在確認藥品沒有變質後,這才將注射劑拿出,熟練的調配好後,這才直接打入了段柏寒的經脈裏。
她的動作熟練,而且角度也剛好。
站在門外的刑天根本就看不出納蘭若水在搗鼓著什麽,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掛著。
一直到納蘭若水在收拾床邊東西的時候,他這才敲門示意著:“納蘭姑娘,我可以進來了嗎?”
他的話中帶著一絲焦急的味道,想必段柏寒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主子吧。
隨手將那被掰斷的安瓿瓶塞到了自己腰間的緞子上後,納蘭若水這才遲緩的站起身子來道:“可以了。”
在得到了納蘭若水的同意後,刑天這才急急的跑了進來。擔憂的瞥了一眼眉頭緊皺著的段柏寒,卻意外的發現原本蒼白無力的臉蛋此刻竟然是多了一絲紅潤……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沒看納蘭若水做什麽,可為什麽上一秒還病態懨懨的主子一瞬間就有了起色。
“鬥膽問一句納蘭姑娘,您背後是不是……”
見刑天又要問同樣的問題了,納蘭若水這才頻頻翻著白眼而後點頭道:“是的是的,我背後確實是有高人指點,隻不過我隻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滿意了嗎?我師傅生來愛隱居,向來不愛別人過問他的事情。”
在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納蘭若水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語氣,仿佛真的是對那‘高人師傅’有著極高的崇敬之色一般。
見納蘭若水都這麽說了,刑天也不好多再追問,連聲道謝後正打算將納蘭若水送回隔壁房間的時候,誰知道她又突然轉身大步的走了上去,二話不說就掏出腰緞子間的那簪子再度劃開了段柏寒背後的傷口。
令刑天愕然的是,原本應該是鮮紅色的血此刻竟然開始變的發黑了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臭味。
他的眉頭微皺,而後這才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看向了納蘭若水道:“這……”
可惜納蘭若水根本就不理會他,隻是全身心的盯著那潺潺流出的毒血。
等到那木盆裝了四分之一之後,原本黝黑色的血這才開始轉變成了暗黑的紅色。
將那散發著臭味的血暫時擱淺到另一邊去後,納蘭若水這才瞥了一眼刑天道:“點穴止血。我不會!”
看他身手那麽了得的樣子,想必這些習武之人會的東西他也會吧?
果然,刑天聽到這些後就直接跨步走了上去,三下兩除就直接將那血給止住了。
她的懷裏揣著一個茶杯裝著的血和一個小木盆裝著的血顯然有些不好走動。
走到門口邊的時候,這才悄然轉頭而後故作緊張道:“這些東西我就帶走了,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否則師傅若是責怪下來的話,你我都難以擔當!”
刑天感激的點了點頭,而後主動的承擔起了幫納蘭若水運送東西的工作。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納蘭若水將門給反鎖掉,環視了周圍一圈後,這才翻開了自己桌子上的兩個茶杯,輕輕的將上麵的灰塵擦拭掉後,這才將從段柏寒那帶來的兩個不同顏色的血液分別倒入了不同的被子內。
稍稍震動了一下,原本快要凝固的血液一瞬間就變的均勻了起來。
納蘭若水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而後這才將自己的頭湊上前自言自語著:“血液凝固的竟然這麽快……從客房裏走到這裏才幾步路而已,這天氣也算不上熱吧。”
黝黑色血液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些強烈,不過對於此納蘭若水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一般,對此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腦袋不安分的轉動了一圈後,納蘭若水這才犯難道:“這裏好像沒有什麽能用來測毒的東西……”
好不容易知道了問題可能出現在哪裏了,此刻卻被這樣的小問題給絆住。
倏爾,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轉身半趴在了地上,將耳朵直接貼在了地上,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麽一般。
不多時,納蘭若水的眼眸就綻放出一絲精光來,輕緩的站起身子來,而後突然衝向了正前方,驟然間,她卻一改自己的方向,直接撲向了地板,伸出手直接進洞口裏,雙手一攏,一隻正覓食著的老鼠一瞬間就被握勞在手裏。
果然,在這種客棧裏,老鼠這種東西最是頻繁不過了……
二話不說,納蘭若水就直接用自己袖子裏的特製鋼絲劃破了老鼠的後背,惹得它吱吱狂叫。
另外一個幹淨的杯子裏一瞬間就被倒滿了老鼠的血液。
隨手撕下蚊帳將那老鼠丟在了床頭後,納蘭若水這才開始了自己的研製計劃。
她學的醫術基本上都是和野外有關係的,關於怎麽解毒和下毒恰是她最拿手的……
輕輕的拿著一隻幹淨的簪子將那帶著一絲異味的血倒入了老鼠血中。不多時,以肉眼的速度就能發現那血正在不斷的融合著,一直到最後的時候那老鼠的血便徹底被染黑。
納蘭若水的眼眸稍稍瞪大,而後這才吃驚道:“速度驚人這般快……”
若是用最壞的想法來想的話,恐怕段柏寒現在體內的血都是毒血了……而她的血製品並不多,維持不了多久,更不可能一直都對段柏寒進行今日這樣的治療。
一時間,納蘭若水陷入了苦想中。而與此同時,段柏寒的房間內卻開始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隻見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緩緩的正眼,無力的瞥了一眼周邊的環境著,一直到看見刑天後,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刑天見自己的主子醒過來了,這才趕緊湊上了前頭關心道:“主子,現在你的身子還不適合亂動……納蘭姑娘剛為你診治好,你有感覺什麽不妥嗎?”
一直到現在他對納蘭若水剛才所做的一切還是帶著猜忌的。明明隻是隨意的擺弄了幾下,難道還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嗎?
聽著刑天的描述,段柏寒的眼眸底掠過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這才道:“納蘭姑娘?是那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