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知 己_第17章 買玉
京城的集市一向很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比肩接踵。一排排的小販攤上擺著幾百種漂亮有趣的小玩意兒。小販們高聲吆喝，顧客們來回比價，好不熱鬧。
羅憐雖然以前下過山，也來過集市，但是卻從未來過京城，更沒瞧過京城的集市。是以，出了王府之後，便像隻脫了籠的小鳥，快樂的飛奔在各種小攤群中。
“小姐，走慢些，小心點！”冬雁在後麵跟著，著急的囑咐著。
“冬雁，你知道嗎？我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麽熱鬧的集市！好多人，好多漂亮的東西哦！”羅憐興奮的笑著，同時朝一個小攤子奔去。
這是一處專門賣飾品的攤子，她挑來挑去，一會兒拿起玉簪，一會兒拿起玉佩，好奇的瞧著。
“小姐！家裏這些東西多的是，這些便宜貨就不用看了吧！”冬雁嘴上說著，但動作卻不慢，早就拿起一支玉簪瞧了起來。
羅憐笑笑，也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老板，這枚玉佩多少錢？”她拿了塊翠綠顏色的玉佩掛飾問道。
年約六十多的老板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伸出五指指頭。“這位夫人，隻要五兩銀子就好，這可是塊上好的玉呀，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一位從藍月國來的商人手裏頭……”
他話還沒說完，冬雁已經叫了起來：“什麽？！五兩銀子？你獅子大開口啊！這種成色的假玉，我家小姐肯買就算不錯了，五兩銀子？五文錢都嫌多！”
“這才不是什麽假玉！”老板惱羞成怒。“這位姑娘，我看你們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丫鬟，知書達理，也很有錢。可小老兒一直安守本分，也沒想多撈你們錢，但這玉，的的確確是真貨。小老兒前不久遇上了從藍月國來的商人，湊巧幫了人家一把，差點去了性命，人家這才把這麽好的玉送給小老兒當謝禮的！”
冬雁見他還敢嘴硬，正想再說，卻被羅憐攔住。“好了冬雁……不要爭了，這位爺爺說的沒錯，這塊玉的確是極好的，也是真貨。五兩銀子，還少了呢。”說著，便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了他。
老板盯著手上的銀票，驚得說不出話來。“一一……一百兩？！”他可從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羅憐澀澀的笑著。“這是你應得的。”語畢，帶著尚在生氣的冬雁離去了。
待走開幾丈外，冬雁才忍不住道：“小姐，你怎麽……”
“你看。”羅憐卻舉著那塊玉佩，開心道：“這玉色澤雖無翡翠通透，但卻渾然天成，自有一番風味，透著一股渾厚自然的氣息。摸上去細膩光滑，還有著一絲涼意，冬雁姐，你可知，這是什麽玉？”
“我哪知道。”冬雁沒好氣的回道。
“這是爹爹曾在我七歲生日時，送給我的藍月國特有的寶玉——藍山寶玉。我自小就帶著，爹爹說，這種玉戴久了，人的心境也會變得平和，不會太容易暴躁。”她依舊微笑。
冬雁斜睨她一眼，暗道：的確是夠溫和的了。
羅憐卻歎息。“隻可惜……爹爹找來了許多塊，但全家人除了大哥四哥和我，都……”
冬雁眨眨眼，好奇問：“都怎麽樣？”
“哎……不是掉了就是破了……白白糟蹋了爹爹的一份心意。”除了二姐羅湘……因為人家的性子已經夠冷的了，要是再戴上藍山寶玉……會不會六親不認呀？
冬雁抿唇，暗笑在心底。這像是幽首領和其他幾位少爺小姐會做的事。
“呀！”羅憐突然驚呼，冬雁忙問。“小姐怎麽了？”
“前麵就是天下第一樓了呢……不知道有沒有熟人在，冬雁，你陪我看看好不好？”羅憐指著前麵不遠處，掛著天下第一樓這五個明顯的字眼笑問。
“自然可以。”她也正好有些情報要回報……幾次派出去的彩雕回來時身上的羽毛都少了，她懷疑，來往的信件，怕是事先都曾被人攔截過。
……
“這麽說，王爺新婚之夜就已經出京了？”
天下第一樓貴賓房中，田依依震驚的放下酒杯，半是喜悅，半是不信問著麵前的人。
紫芙明媚的笑容加深。“是的田小姐，這是奴婢親眼所見。”
“好，好好好！”一口氣連說了四個好，足以見她的喜悅之情。
羅憐，即使你寵冠京華又如何？新婚夫婿在洞房之夜獨自離去，留你一人留守空閨。哼，這樣的羞辱，你卻能一聲不吭的當沒事人般不去計較，當真是了不得啊！
“做得好，一會兒自有你的賞賜。不過……你可知道，王爺什麽時候回來？”她又問。
紫芙搖頭。“趙總管為人嚴謹，不苟言笑，口風又緊，又是一個老狐狸，我不敢在他那打聽消息。”
田依依沉吟片刻，想起往日裏偶爾進宮時見到的趙總管，同意的點點頭。“那麽其他人呢？還有沒有人知道王爺的行蹤？”明知不可能，但她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問。
“沒有……在府裏做事的，除了奴婢跟婉和是原本從宮裏出來的，其他的奴才都是新招的。而且王爺未進新房便離京一事，府中上下，除了奴婢，也無他人知曉。怕是……聖上特意壓下來了。”她躊躇道。
“哼！”果不其然，田依依麵色更加難看。“一個過了氣的丞相孫女，居然能得到當今聖上的百般恩寵……”她，憑什麽！
“你！回去好好看著她，一有什麽風吹草動，要馬上來稟報我，知道了嗎？”
“是！隻不過……他日若是田小姐成為王妃，不會忘記奴婢吧？”紫芙鬥膽抬首，微笑道。
田依依瞧著那張勾人神魂的嫵媚臉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和嘲笑，卻平靜笑道：“那是自然……事成之後，我若為王妃，你便是側妃。咱們姐妹兩一同侍奉王爺，妹妹說，可好？”
紫芙驚喜連連。“多謝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