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飛來橫禍
六月的天,晚風拂柳,青絲飛揚,隔著朱瓦紅牆外火光明亮,江皖南清幽目光,唇角微揚,看著家丁取下橫木,大開府門。
官兵衝鋒陷陣一般奪門而入,迅速的包圍了振國將軍府。在官兵的簇擁下,闊步走來,兩位衣著得體,器宇軒昂的人,江皖南目光一頓。
此二人便是當朝的二位皇子,雖然聖上一直未曾立太子之位,但是在眾多的皇子中,最有機會成為太子的就是這兩位皇子。
大皇子,名為韓止戰,溫文爾雅,卻有雄才偉略於胸,為人謙遜,溫潤如玉,無論是氣度還是才華,都是太子實至名歸之選。唯一可惜的是,大皇子雖然備受皇帝器重,無奈母親隻是一介文官之女。在朝中勢力微弱,即便是滿腹經綸也隻能韜光養晦。
而二皇子就截然不同,他為人狂妄,性情乖張,目中無人,卻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卻仰仗母親是陳丞相的妹妹,權衡朝野,狐假虎威,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卻苦於毫無功績,無以服人。想必這次栽贓嫁禍就是他們陳家的陰謀詭計。
“民女江皖南參見大皇子,二皇子。”江皖南微微低頭。
二皇子瞟了江皖南一眼,一臉蠻橫不屑的揚眉道:“你誰啊?”
“回二皇子,民女江皖南,是江倉老將軍的女兒。江府二小姐。”江皖南淡然回答道。
“嗬?你們江府沒人了嗎?讓一個小丫頭來拋頭露麵?”二皇子輕蔑的問道。
江皖南微微一笑:“家父一心隻為聖上分憂,戰事吃緊便連夜趕往戰場,不知二位皇子深夜到訪,未曾遠迎,怠慢了二位皇子,還望海涵。”
“一心為聖上分憂?還真是大言不慚,父皇接到消息,振國將軍江倉圖謀不軌,勾結外邦,妄圖造反。特命我等來搜擦證據。叛國罪大當誅九族,到時候,怕是你這張嘴再也說不出這麽漂亮的話了。”二皇子目光桀驁,踱步走到江皖南麵前,搖著紙扇,輕挑起江皖南的下巴。
江皖南目光清淡,淺笑道:“既然二位皇子公事纏身,先辦公事要緊,就算是要誅九族,也要先找到家父通敵叛國的證據,我江府身正不怕影子斜,望聖上明察。”
大皇子嘴角微揚,蹙眉道:“止戮,休得無禮。”
“皇兄,這個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竟然敢打開府門,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早就把證據銷毀了,我們何必浪費時間,直接把人押回去,不必廢話。”二皇子不屑的說。
“嗬嗬……”江皖南輕笑。
“你笑什麽?”大皇子揚眉問道。語氣柔和。
“二皇子說笑了,如若按照二皇子的意思我江府拒開府門便是畏罪抗命,既然是欲加之罪,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定罪便是。”江皖南目光堅定的注視著二皇子笑問道。
“死丫頭,你找死。”二皇子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舉起巴掌。大皇子攔住他的的手臂,厲聲道:“還不退下。”
“皇兄。”二皇子怒道。
“我讓你退下。”大皇子手臂一揮,將二皇子推開,二皇子幾步踉蹌,還未站穩就撞到身後的官兵,一臉狠戾的看著江皖南,江皖南卻麵不改色。
大皇子柔聲道:“江姑娘多有得罪。”
“大皇子嚴重了。如若是來搜查,我江府上下絕無怨言,大皇子請便。”江皖南微微低頭笑道。
大皇子紙扇一甩,揚眉下令:“搜。”
江皖南輕笑道:“民女吩咐下人準備了上好的明前茶,若不影響二位皇子的公務,可否賞臉一品?”
“難得江小姐有心。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大皇子笑道。
“大皇子嚴重了,內堂請。”江皖南微微一笑,便走在前邊帶路。二皇子惡狠狠的看著江皖南的背影,這個死丫頭,如果那天你落到本王手中。二皇子思忖著,青筋暴起。
大皇子收起折扇,輕笑著跟在江皖南的身後,看她蓮步輕移,烏黑的青絲垂在腰際,移步生姿。婀娜身影,君子好逑。心想著如果江家之女選秀入宮,想必和江皖南還會再見麵。
大抵就是驚鴻一瞥,情愫暗藏心間,便是一片旖旎風景。
江皖南命下人端上茶茗,低頭恭敬的站在一邊,大皇子眉心微蹙道:“江小姐不必拘禮,坐吧。”
“謝大皇子。”江皖南微微一笑,剛要坐下,突然,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
“參見大皇子。”侍衛行禮道。
大皇子微微點頭問道:“搜完了?”
“回答皇子,在後院發現一件剛剛燒過的房子,事有蹊蹺。”侍衛回答道。
江皖南眉心輕蹙,看來這回是麻煩了,這個死女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放火燒她,現在怕是有理也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二皇子小人得誌的大笑道:“果然是做賊心虛,堂堂振國將軍府怎麽會有說起就起的火,說,是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把佞臣江倉通敵賣國的證據燒了?毀屍滅跡?大膽刁婦,還不跪下。”
大皇子目光轉向江皖南,目光疑惑。
江皖南微微低頭回答道:“回大皇子,天幹物燥,意外難免,並且這間房是臣女的閨房,即便是如二皇子所說,臣女妄圖銷毀證據,又怎麽會放火燒掉自己閨房,而不是家父的書房那?更何況家父江倉對我大戰決無二心,又怎麽會有通敵賣國的證據?”
“大膽刁婦,還敢狡辯?來人,給我抓起來。”二皇子大喊道,身後的侍衛剛衝上來。
大皇子麵不改色的放下茶杯,淡然道:“慢著。”
“皇兄,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證據確鑿,還不收押候審,難道是皇兄你想要包庇江家?”二皇子不悅的問道。
“*失火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你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大皇子站起身來走到侍衛麵前,輕聲問道:“都搜完了嗎?”
“還沒有……”侍衛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後衝進一個侍衛,手中拿著一封書信,跪在兩位皇子麵前行禮道:“啟稟大皇子,奴才在江倉老將軍的書房中發現了這封信。”
大皇子眉心微蹙,從侍衛手中接過書信,打開一看,眉心蹙得更深。
二皇子見機一把奪過大皇子剛剛打開的書信,怒聲嗬斥道:“現在你話你有什麽話說?這是外邦國寫給江倉那個老賊的,書信中明確的寫到,江倉老賊已經收取了外邦國的好處,竟然出賣我大戰的邊境土地,泄露軍機,來人,把江家全部人等帶回去收監候審。”
“且慢。”大皇子冷聲道。
“皇兄?你剛剛說我是強詞奪理,現在證據確鑿,你若是在不抓人,即使是弟弟我也要懷疑皇兄是有意包庇江家了。”二皇子一臉輕蔑的看著江皖南冷聲笑道。
江皖南微蹙著眉,壞了,這回一定又是中了奸人的軌跡被栽贓嫁禍了。
還沒等江皖南開口解釋,突然,屋子外邊傳來一陣哭喊聲,應聲而來的是滿臉淚痕的江慕珊,她哭喊著衝進來一把掐住江皖南的脖子,大喊道:“你好狠的心……你竟然……竟然……”
江皖南目光如刀,很恨的釘在江慕珊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二位皇子大駕光臨,豈容你在這裏大呼小叫,還不行禮?”
江慕珊看著江皖南淩厲的目光一下子亂了陣腳,被江皖南一推就推倒在地。
“她是誰?”大皇子蹙眉問道。
“還不趕緊給大皇子行禮?”江皖南厲聲道。
江慕珊才回過神來,低頭行禮道:“江家長女江慕珊不知二位皇子大駕光臨,未曾遠迎,請二位皇子恕罪。”
江皖南默默的鬆了一口氣,要是江慕珊在這個時候還看不出眉眼高低,跟她算起殺母之仇來,想必更是中了奸臣的下懷,讓江家陷入更加為難的境地,現在無論這個證據是什麽人栽贓嫁禍都是在將軍府搜出來的,她在多說什麽也不能洗清狡辯的嫌疑。這麽看來還不如什麽都不說的好。
“跟她們一介女流廢什麽話?皇兄,你還不下令嗎?難道要父皇親自下令捉拿?”二皇子揚了揚手中的書信,輕蔑的問道。
他冷哼著看大皇子,如今朝中勢力,陳丞相和振國將軍各掌管著戰國戰國二分之一的兵權,如果這次能夠除掉江倉這個不知好歹一心輔佐大皇子登上皇位的眼中釘肉中刺,那麽戰國的軍權必定全部坐在陳丞相一脈手中,此時便可以穩穩的保住太子之位。
江皖南拱手跪在地上,沉聲道:“如今家父行軍在外,而江府落入如此的境地定是他人栽贓陷害,還望大皇子明察秋毫,待家父凱旋歸來,再做定奪。”
“放肆,我堂堂大戰,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來人,給我拿下。”二皇子大聲喊道,大皇子輕歎一聲,如今自是知曉賊人趁著江倉行軍在外設計陷害他通敵賣國,卻也是百口莫辯,如今也隻能先講江府上下捉拿歸案。
隻盼望八王爺來得及趕上江倉將軍,化解這場浩劫。
不知所雲的江慕珊,驚訝的看著江皖南,剛剛清醒過來,頭痛劇烈,又硬生生的被官兵綁了起來。
“回宮。”大皇子冷聲道,轉身離開,突然回神過來,看著一臉失落的江皖南目光微頓,稍縱即逝的複雜神色之後,迅速恢複正常。
二皇子渡著步子,走到江皖南麵前,嘴角露出讓人厭惡的輕蔑笑容,挑釁的說:“嗬,死丫頭,我們大牢間,讓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
江皖南不屑的輕笑一聲,心中暗自思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一定不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慘,現在是六月,如果不出意外,二皇子死於初秋九月,怕是死期將至了那。
想到這裏江皖南倒是淡淡的笑了。
二皇子眉心緊皺,怒道:“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