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倉一聽江皖南如此和顏悅色的提議,不禁心中欣慰,這個孩子啊,若是能知道進退,取舍,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自然是笑著點頭道:“好好好……”

江皖南笑著站起來,從雲夫人的手中拿過酒壺,雲夫人立馬麵露難色,江皖南一挑眉,嘴角噙笑的問道:“不用了,我自斟自飲,皖兒的心意領了便是。”

江皖南莞爾一笑,手指搭上酒壺,攔住慌忙的拿起酒杯為自己倒酒的雲夫人,嘴角含笑,溫柔的笑道:“大娘的意思是不願意原諒皖兒了?”

“自然不是……隻是我……”

“不是?那大娘何以執意不讓皖兒親自滿酒那?莫非……”

江皖南故意拉長音調,稍作停頓笑了笑說:“某非大娘的酒裏別有乾坤,喝不得?”

雲夫人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的嘴角抽搐著,像是挨了鞭子一般抖個不停,江皖南不卑不亢的看著她,這種泰然自若更像是對雲夫人的嘲笑。

最後左右取舍,雲夫人不得不為自己解圍道:“來人,把酒窖中年頭最長的那壇女兒紅拿上來,難得今天皖兒要為我斟酒,自然要拿出我江府最好的美酒,才好配得上皖兒的美意。”

江皖南微微一笑,這才緩緩收回了搭在酒壺上的手指,雲夫人蹙了蹙眉,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酒壺遞給下人。

江皖南不屑的笑了笑,緩緩坐下身來,子母藏毒壺,跟我玩,你個老賤人休想占到什麽便宜,不過既然你如此喜歡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害人終害己。

雲夫人的臉色頃刻間變得五顏六色,說不出的滋味,倒是江皖南這頓飯吃的煞是有滋味,因為有了上等的女兒紅,更江倉父女兩個喝的十分的歡愉,這麽多年之後,江皖南才明明白,跟父親大人喝酒是一件多麽難得的快樂事情,也是那個時候,江皖南才知道,她的前生,多麽任性妄為,本該落得此般下場。

雲夫人氣不過,在桌子底下直跺腳,每每到了這般光景,江慕珊就心中難過,隻要有江皖南在的場合,江倉就從來不會看見她,從來不會想起他還有這樣的一個女兒。

從小,江倉就喜歡跟江皖南喝上些小酒,為此,江慕珊也學著喝酒,甚至可以千杯不醉,可是江倉卻從未跟她喝過美酒,聊過天下奇聞異事。

自從江皖南失蹤,江慕珊看江倉愁眉不展,就做了些美酒小菜,想要跟江倉喝上兩杯,可是江倉卻讓她留下酒菜,早些休息。

她為了討江倉的喜歡,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都拔得頭籌,可是卻還是趕不上這個什麽都不作為的江皖南。

為什麽?為什麽江皖南什麽都不用付出,不用努力,就能擁有她想要的一切,而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卻還是不能讓江倉注意到她,為什麽,為什麽同樣是江倉的女兒,她是低聲,而江皖南卻是個妾生的,竟然能奪走她所有的喜愛,讓她在這個偌大的將軍府成為一個透明的人。

不公平?不公平!可是這個世道,何時又曾公平過?

景慕珊蹙了蹙眉,手扶著臉上的紅痕,低頭行禮道:“孩兒吃飽了,先行告退。”

江倉也隻字未提,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跟江皖南喝起酒來,他真是高興,在見到江皖南平安歸來的時候。江慕珊更是生氣,眼角含淚的跑了出去,她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一生氣推掉了桌子上所有的擺設。

白瓷茶具碎了一地,江慕珊麵容痛苦的哭了起來,她有氣衝衝的跑到梳妝台前,金銀首飾,珠寶玉簪撒了一地。她傷心的低聲喊道:“江皖南……江皖南……江皖南……”

雲夫人看著江慕珊匆匆跑去的身影,心中疼的要緊,原本好好的計劃,毒死這個挨千刀的小蹄子,沒想到反倒是這小蹄子運氣好,誤打誤撞的躲過了這劇毒的鶴頂紅,但是休想我就此罷休,居然能除掉你那娘親,老娘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要一起除掉。

雲夫人手中攥著酒杯,猛地仰頭一飲而盡,離開的酒桌,頃刻間,就隻剩下了他們父女二人,江皖南看著雲夫人走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跟我鬥,你找死,還真是著急啊,我才剛剛回來江府,這個賤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還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