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章 打斷狗腿
白竹冷哼一聲,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也算是除了口惡氣。
“你個挨千刀的小蹄子,我的人也敢打,真是反了你了。”:雲夫人叉著腰,蘭花指一翹遙指著江皖南,氣憤的喊道。
江皖南麵不改色,冷哼一聲回答道;“打的,就是你的狗腿子,不光要打狗腿子,狗主子也該打。”。
言語間,江皖南從白竹的手中拿過鞭子,快步朝著雲夫人走過去,雲夫人嚇了個驚慌失措,立刻退到一邊喊道:“你們這群奴才快拉著這個瘋蹄子啊,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哎喲……我的老爺啊……”。
“誰敢攔我?”,江皖南麵色一冷,一鞭子抽在自己身前的地麵上,塵土飛揚,一擁而上的侍衛也都傻了眼,沒有誰敢輕舉妄動,還來不及雲夫人反應,江皖南一驚一躍而上,剛舉起麻繩,用力一揮。
“救命啊……老爺……救命啊……”,雲夫人聲嘶力竭的喊著,突然,江倉一個箭步擋在雲夫人麵前,一把接住急速飛揚而下的鞭繩,四目相對間,江皖南沒有半分的膽怯之色,倒是江倉,有一瞬間的恍惚,這……當真是他江倉的女兒?江皖南向來是知書達理溫婉大方,何來如此的狠絕,這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何自己養了十六年的女兒竟然硬生生的像是換了個人,深潭般的眸子中那種難得的銳利和明亮是久經沙場才會磨礪出來的精光,一時間江倉甚至以為自己是看走眼了,一個雙八年華的小女子,怎會有這般的神情,若為男兒生,自是不得多得的將相之才。
江倉一生戎馬,若生子如此,也不至於這般淒艾無人繼承其衣缽。
“把鞭子放下,成何體統。”,江倉目光一頓,嗬斥道。
江皖南冷笑一聲,也不再僵持,漫不經心的放下鞭子。
“哎呦……老爺……你可要給人家做主啊……這個死丫頭要反天啊……你看看她把春紅,綠萍給打的……還要打我……”。雲夫人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救兵大嚷小夥的叫喚起來。
江倉蹙了蹙眉說:“你們吵吵鬧鬧的像什麽話?散了吧。”。
他看了看一邊不以為意的江皖南,無奈的歎氣道:“皖南,你跟我來。”。
江皖南微蹙著眉,滿不在乎的跟在就江倉的身後,江皖南對這個父親的情感並不深,或許是因為他太過嚴厲,也或許是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最開始的樣子,江皖南還沒想好該如何麵對自己的父親。
歲月匆匆,一轉眼,今夕何夕?
江皖南隨尊堂江倉,行走在振國將軍府的後院中,青石磚瓦,八角涼亭,一草一木,雖然已是物是人非,江皖南依然記憶猶新,十二年前,她還是振國將軍文武雙全,絕色傾城的寶貝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悔婚大皇子偏偏要嫁給一個宮女生下的落魄皇子也隻是單單一句話的光景。
憶往昔,歲月蹉跎幾對錯?
江皖南的心思跟著沉重起來,她輕抿著唇,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緣起緣滅,苦了的唯獨是一顆丹心。江皖南向來是個灑脫的人,卻不曾料想,自己也會有這般惆悵的心思,若非是上蒼垂憐,再給她一生轉世,她又該如何麵對自己二十八載的心酸苦難,用盡生命,耗盡一切的去深愛韓止戈,到頭來卻落得身首異處,家破人亡。
江皖南不知道自己是該恨誰?恨那情竇初開的驚鴻一瞥,還是恨月老兒牽錯線搭錯橋,或是恨自己紅顏薄命遇人不淑,再或者是恨天,恨地,恨乾坤之中容不下片葉丹心,恨錯生將相家。
再或是……到頭來都是怪自己,怪自己強求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怪自己傻得可憐,以為為他出生入死,死心塌地,至少能換來片刻流光盼轉?
而往事如昨,曆曆銘記於心,江皖南心中已無愛恨,有的隻是一腔悲怨,她要報仇,她要親手殺掉毀了她一世的那個人。
江皖南的心中有多憎恨那個負心漢,她就有多傷心。眸子逐漸清幽,漸漸的竟然生出淚來,步行至江倉將軍的書房,江倉將軍一轉身,看到江皖南梨花帶雨的樣子,原本一肚子的埋怨,也化成了一聲語重心長的歎息,說出口的就隻剩下了一局心疼的:“這三個月,你去哪了。”
江皖南目光一頓,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