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你偷了我的項鏈
兩人一人一杯紅酒,姿態優雅的一路穿過大廳,進了後花園。在他們頭頂上,大廳二樓的平台,兩個人端著紅酒,自始至終注視著這一切。
“姓華的,你兒子可真不給我女兒麵子。”孟泰對著華天肩頭就是一拳,臉上表情卻是笑嗬嗬的,好像女兒被拒婚他很開心。
“你早知道那小子不服管,還讓你老婆跑去我家做說客。”華天抿了一口酒,“倒是那小子身邊那個女孩,你注意到沒有?”
“你兒子的風流女友多了去,老子注意的過來嗎?”孟泰沉思了一會又覺得不對,“你平白無故問我女孩子的事,這女孩肯定不一般吧?現在想想,還真有點眼熟啊!”
“豈止是眼熟,簡直和阿晨長的一模一樣。”
孟泰臉白了一下:“你是說,是她?”
華天搖頭:“我也不能肯定,上次我意外的碰到那個女孩,曾經套過她的話,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孟泰一臉痛苦的表情:“看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行了你,”華天一口喝幹杯裏的酒,“不過是長得像,又不能確定就是她,說不定她真的不是呢?”
“姓華的,你說,我們十七年前是不是做的太絕了點?”
“絕不絕你都做了,現在後悔了?虧你還是個堂堂軍區司令。既然你現在這麽後悔,當年為什麽要聽你老婆的把她趕走?”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姓華的,記得替老子留意點。走,下去喝酒去……”
花園裏,安落塵舉著名貴的洋酒,對著月光晃著,看著月光透過酒杯,變成泛紅的熒光,心情大好。
華墨夜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到她剛剛精彩的表現,以前還真是小瞧她了。
“你怎麽知道她是孟司令的女兒,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華墨夜問。
安落塵繼續對著月光晃酒玩:“猜的。廳裏放著蛋糕,明顯是生日舞會,而我在進門前就注意到,她在左右穿插的招呼別人,你一進門她就迎上來,我就懷疑她是今晚的壽星。最後加上你那個七拐十八繞的親戚關係介紹,我更加確定她就是今天的主角。因為如果換了別的不想幹的人,你怎麽會這麽麻利的說出你們那湘江水一樣的歪關係?”
“看不出來,你比蠢豬還高了那麽點檔次。”看著安落塵一臉開心的樣子,華墨夜又補了一刀,“依舊還是豬,隻不過,不蠢而已。”
“哎你!”安落塵沒想到華墨夜嘴巴這麽惡毒,就知道,那啥嘴裏吐不出象牙,想指望著冰塊說好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她不鬥嘴,華墨夜反而覺得沒勁,想起她那天在別墅穿著他的浴袍,小心翼翼的樣子和今晚這個囂張的死丫頭簡直不像一個人,忍不問道:“那夜在我家,怎麽沒見你像剛剛那麽囂張?”
安落塵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突然很淡然:“你真的想知道?”不等華墨夜回答,她又抬頭去看月亮,聲音幽幽的,很空靈。
“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不在了,媽媽說,家裏沒有男人,所以我一定要像個男人一樣活著。能屈能伸,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絕不在乎虛無的臉麵。受到欺負的時候,也要絕不手軟的還回去。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野種,她說我是野女人,你說我會讓她舒服嗎?”
她就那麽靜靜的站在月光下,月華如練,撒了她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蒙上一層淡淡的白暈,她看上去如夢如幻,那麽不真實,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華墨夜看得失神,他從來不知道,這具小小的身體裏,竟然蘊含著這樣的能量。
本來她那善變的態度讓他以為,她和其他女人一樣是勢力,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有道理,他給他錢她就對他服軟,現在用不著了又開始張牙舞爪。原來她竟然有著這樣一顆別樣的內心。一個沒有爸爸保護的小女孩,她是怎樣像個男人一樣堅強的支撐著自己這麽多年?
那個月光下瘦小卻又堅強的身影讓他心中湧起了一股想要去保護的衝動,他心裏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欲望,慢慢走到她身後,伸手環住她,湊在她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輕輕吐字:“你這個死丫頭,給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
安落塵手裏的酒差點灑出來,今晚不對勁,不是他抽了就是她抽了,他們倆竟然在月光下談心?
“我說華少,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華墨夜怒,死丫頭又抽什麽風?
“要不然像你這樣冷的像冰塊一樣凍死人的性格,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對月吟情?要是你真的沒吃藥,還是乖乖回去吃藥,別毀了這麽美的月夜,我覺得可惜。嘻嘻……”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你知不知道自戀怎麽寫?”華墨夜鼻子裏冷哼一聲放開她,走的遠遠的,“繼續像剛才那樣裝淑女,在離開之前不要給老子丟臉!”
裝淑女?她用得著裝嗎?安落塵剛想發飆,想了想又忍下來,重新掛上一臉高貴又得體的笑:“華少爺,我家雖然家道中落了,但好歹也是曾經的豪門,我這優雅是骨子裏天生的,用不著裝!”
華墨夜表示非常嫌棄。
大廳裏的生日舞會正式開始,兩人回到大廳,孟筱沫正在切蛋糕,脖子上一條四葉草鑽石項鏈閃著刺眼的光。安落塵豔羨的看著那條項鏈,驚歎道:“好美!”
華墨夜再次翻白眼表示嫌棄,沒眼力見的死丫頭,那條項鏈不過是他隨手設計來應付孟筱沫的,是他最不入流的作品,這就覺得美了?
安落塵不知道的是,華帝除了傳媒,還有珠寶和時裝兩大支柱產業,而華墨夜是時尚界的寵兒,在珠寶設計和服裝設計上都很有建樹,艾瑞作為一個東方模特之所以能夠這麽輕易獲得這次時裝周走秀的資格,就是因為發布會上有華墨夜的作品。
舞會氣氛被推向**,安落塵不會跳舞,一個人躲到角落裏去吃東西,反正華墨夜長了一張相當拉仇恨的臉,才不會缺舞伴。孟筱沫湊過來,雙手環胸打量著她。安落塵被她看的發毛,忍不住問道:“大壽星你不去吃蛋糕,盯著我幹什麽?”她注意到孟筱沫脖子上那條閃閃亮瞎眼的項鏈不見了。
“小妹妹,我想提醒你一下,墨夜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在他身邊呆夠一星期以上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麵前太囂張了,不然以後小心寸步難行。那個荼蘼亂的女主角是你吧,想在這個圈子裏混,就要學會看臉色,和看什麽人的臉色。”
安落塵聳肩,扭頭繼續去吃東西。這個女人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既然沒有一個女人能在冰塊身邊呆夠一星期以上,那她又憑什麽覺得她會例外?
孟筱沫見她不答話,也不再繼續糾纏,傲慢的從她身邊走過,不輕不重的撞了她一下。
咦?就這麽走了?想到剛才一見麵她那戳戳逼人的樣子,這麽安靜反而有貓膩……安落塵撇撇嘴,看了眼她光溜溜的脖子,繼續吃東西。
一支舞跳過,孟筱沫走過去邀請華墨夜共舞一曲。當著兩家長輩的麵,華墨夜再不喜歡也不好拒絕,黑著臉答應。孟筱沫嬌羞的笑著,提著裙子由華墨夜牽著手走到大廳中央,優雅的抬手理了理並不亂的頭發,然後摸了下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華墨夜笑了笑:“墨夜,你等一下,我忘記了戴項鏈,去去就回。”
她搖曳生姿的走到剛才和安落塵說話的長桌旁,找了好一會兒,臉色越來越焦急,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的項鏈不見了……”
安落塵一個人站在大廳的中央噴泉旁看著她演戲,無語望著天花板,心道果然來了。
“是不是被誰拿走了?”有人提醒道。
“不能吧,今天來的人誰會做出這種事?”
孟筱沫卻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有可能!我請來的客人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如果是對我不滿的人,這麽做故意讓我著急也不難解釋。我記得剛剛這裏隻有一個人在,說不定,項鏈就是被那個人拿走了呢?”
華墨夜冷冷看著這場鬧劇,對孟筱沫的把戲心知肚明,眼神飄向安落塵。安落塵淡定的站在噴泉池旁品著紅酒,仿佛這場鬧劇和她無關。華墨夜繼續看戲,他倒是想看看,死丫頭要怎麽演這場戲。
孟筱沫看著氣氛差不多了,故意掃視了一圈大廳,最後才把視線定在安落塵身上,伸出修長的手指筆直筆直的指著她,恨不得射出一股六脈神劍的劍氣一樣:“就是她!罷剛就是她在這裏!”
大廳裏所有賓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安落塵的身上,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樓上環形平台上,華天把玩著酒杯,一手插在褲兜裏倚在欄杆上:“老小子,你女兒這是在報複我兒子呢吧?讓他帶來的女人難堪,他臉上自然也不好看。”
“行了姓華的,你兒子帶來那女孩是省油的燈麽?瞧她就跟沒事人一樣。我說老子坦蕩一輩子,怎麽就生出這麽個小心眼的閨女來?”
“我看,你是對那女孩動了心思吧?要不要讓墨簫幫你查查那女孩?”
孟泰沒鳥他,扶著欄杆看著下麵的動靜。他女兒從小被寵壞了,睚眥必報,若是那小泵娘一會招架不住,他好給他女兒收拾爛攤子。
安落塵一臉無辜的看著大家,故意不去看華墨夜:“對啊,我剛剛站在那裏沒錯,可是孟小姐項鏈丟了和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