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 掌上明珠
“明珠一身武藝傍身,又有我給她撐腰,怎麽會受了委屈,怎麽敢給她委屈受?那唐國公言辭懇切,也是聽我無意說起明珠師從江湖隱居已久的橫刀客,誠心的請明珠過去保護他家的公子。”
“不去,他們那麽大的門第都請不起人嗎?要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保護,我女兒的名聲怎麽辦?
且不說那個唐國公的公子放浪形骸,風流不止,你聽聽街坊鄰居街頭怎麽說的,日日笙歌啊,整日把煙花之地當成自己家了,那個脂粉之地有什麽人不認識他,你就忍心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她可是你的掌上明珠啊,她的名字是你親自起的……”屋內的娘親或許是要換了政策,以柔克剛,這是娘親曾經傳授自己的,說男人就吃這一套。
“哎……”爹爹像是不知所措了,聽著來回走動的聲音,“我當然疼她,隻是這唐國公不應不行啊,我,我已經應下來了。”
聽著屋內娘親哭的更大聲,還有刷東西的聲音,明珠趕緊退後三步,這是要把她嫁出去啊。
不行,師父曾經說過,女人都是禍水,不,男人更是禍水,不能這麽輕易的嫁出去。
明珠悄悄的退後,運起輕功便向著自己的房間飛去,難怪師父曾說,一個女子,武功不學就罷了,連輕功都不學,若是有危險就是等死的份。
師父曾說,橫刀客是江湖上響當當的稱號,可不是混來的,第一次見他該有把開天辟地的大刀才是,可是他一身儒衫,滿身酒氣的打量著那是及腰的明珠。
“小丫頭,知道嗎?真正的刀客,是不用刀的。”
就因為這句話,明珠把他奉若神明一般崇敬了十年,可這十年,不是張羅著明珠去偷爹爹藏的酒,就是讓明珠腳上綁著石頭去爬山。
至於招式,也隻在師父喝醉的時候,口裏念幾句明珠聽不懂的酸詩,手裏拿個破樹枝來回的比劃,從不正正經經的教過她一次,可是爹娘還是要她老老實實的聽他的話。
直到師父要走的時候,才意味深長的摸著明珠的頭,那時候,明珠已經到了他的肩膀,明珠也難得的傷心。
他走了以後,就沒人再講江湖中的那些故事聽了;也沒有人慫恿自己去偷酒,然後一起喝醉;更沒有自己闖了禍,爹爹的巴掌要打下來的時候,師父在一旁揮揮袖子,“是我讓她做的,小孩子就得多練練。”爹爹便是訕訕的收了手,指著她的鼻子說,“好好聽你師父的話。”
由此,她的十六年過的有驚無險,相安無事,他不舍得看著這個一手培養大的徒兒,“好徒兒,你一直想看我的刀,是不是?”
明珠眼裏閃過一陣欣喜,激動地點了點頭,真不愧是大家,明珠以為關鍵時候是要在緊要關頭拿出來的,等了十幾年終於要大開眼界了。
就在明珠滿懷期待的時候,師父笑了笑,搖了搖罷剛從爹爹那裏偷來的酒,意味深長的說道,“真正的刀,在別人手裏,橫刀客從來不用刀,而從千百次刀底下活過來的。”
明珠通紅了眼睛,一種上當受騙不死心的感覺,“那為什麽別人叫你橫刀客呢?”
那橫刀客師父想了想,思考了一陣,對她說,“這名號,是我自己起的,當年算命的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自橫刀向天笑’,我覺得‘橫刀’二字尚可,出來闖江湖嘛,沒有點氣勢,怎麽能壓倒眾人?”
明珠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看著那橫刀客師父悠悠然走了出去,感覺一瞬間的夢想崩塌了,便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當時的爹娘都跑過來哄她,倒是明珠重情重義,師傅走後留戀不舍,是那師父教導有方,父母甚慰焉。如此,明珠就隱瞞了師父走後大哭的事實,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眾人的撫慰。
如此一來,明珠也更得他們的疼愛,什麽好的都落不下,再也不說打就打了,明珠偷偷跑出去,也是能忍就忍,娘親就意味深長的說著道理,說著女人的道理。
說起女人,自從明珠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的時候,明明娘親解釋過一遍了,還是羞紅的臉去問師父女人是什麽,她想師父見多識廣,他的解釋一定格外不同。
果不其然,聽她問出來,那師父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搖了搖頭,而後把眼睛挪到一旁的巧兒身上,讚賞的點了點頭,明珠自此便再也沒有提到這個話題,她的情竇初開也被扼殺到了師父那兩抹笑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