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自知之明
咖啡館裏,安琪局促不安打量著對麵的人兒,內心裏充滿了不安。
裴悠然怡然自得的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不放。
“伯母,伯父他……他還好嗎?”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安琪低垂著眼瞼,雙手不安的攪拌著,深深的吸了口氣,安琪迎視著裴悠然的目光,輕聲詢問著。
昨天,她就那樣被嚴少爵拽著離開,肯定讓她愈發討厭自己了,想到這裏,安琪心中一陣慌亂。
在裴悠然的麵前,安琪依舊扮演者乖乖女的角色。
裴悠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眸,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對麵不安的女人,冷然一笑。
“不勞安小姐掛心。”
冷淡的拒絕了安琪的好意,裴悠然緊繃著一張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心中一陣氣結,安琪強壓下心中的火氣,不再言語。
“安小姐,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想必你心裏有數。”
沒有多餘的遮掩,裴悠然開門見山。
安琪聞言,臉色大變,生氣的看著眼前的裴悠然她心如明鏡,比誰都明白,裴悠然找上自己,無疑就是要自己離開嚴少爵。
對於安琪來說,這不可能。
“嚴伯母,我知道,你和嚴伯父都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愛少爵,我不求名分,也不介意他結婚,我隻是希望能夠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
安琪眨著淚眼,委屈的打量著裴悠然,那楚楚可憐的神情,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可是卻不包括裴悠然。
“你不介意,我們介意。”
裴悠然好笑的開口,冷聲喝止著安琪。
先不說兒子現在已經結婚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做過頭了。
陪伴在身邊?裴悠然真想問問,她是以什麽樣的身份留在兒子的身邊。
“安小姐,你應該沒有忘記,少爵已經結婚了,你這樣做,無非就是個小三,破壞少爵的婚姻,就是你的目的吧。”
裴悠然嘲諷的看了安琪一眼,毫不客氣的諷刺著。
安琪聞言,再也無法忍受心中滿腔的怒火,瞪著雙眼,怒火熊熊燃燒。
“嚴伯母,我跟少爵相愛在前,是你們,逼迫他娶了上官雨沫,我是小三,是誰造成的?你現在有什麽立場來指責我。”
她受夠了。
憑什麽所有人都來指責她是小三,笑話。
“你……”
裴悠然麵對安琪突如其來的轉變,隻是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嫌棄的看了安琪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怎麽,這次不扮演柔弱的形象了?
“嚴伯母,少爵愛我,要我離開,不可能。”
安琪倚靠在椅背上,揚起了一抹妖媚的笑容。
時至今日,她也不屑在裴悠然的麵前帶上虛偽的麵具,就算自己繼續裝可憐,她們也不會受用,既然這樣,何必委屈自己。
妖嬈的眼神裏,劃過一抹狠絕。
這才是真正的安琪,為了留住嚴少爵,她無時不刻扮演著受害者的形象。
安琪得意的對視著裴悠然的眼神,隻要嚴少爵的心還在她的身上,那麽,她手中就握有王牌。
安琪承認,當時接近嚴少爵,確實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她隻是一個小企業的女兒,而嚴少爵能夠滿足她物質上的所有追求,這麽一張長期飯票,她會傻到就這樣丟棄嗎?
“安琪,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就算沒有雨沫,你也永遠進不了我嚴家的大門,少爵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不代表我們兩個老人眼瞎了,你出於什麽目的接近少爵,我不想計較,馬上離開少爵的身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裴悠然冷聲警告著。
“安琪,別怪我沒提醒你,就憑借你現在的力量,鬥不過我,你現在糾纏不清,是拿三個家族的命運在開玩笑,你父親那個小公司,恐怕經不起你的折騰吧。”
裴悠然冷聲提醒著,因為她,不僅上官家和嚴家,連安氏都受到牽連,她還堅持繼續這樣下去嗎?
裴悠然同樣身為名門望族,個性強勢,這幾年雖然漸漸的隱退其後,但是也絕對不允許他人來挑釁自己的威嚴。
在A市,誰又不知道裴悠然的手段,為達目的,她翻臉無情,手段強硬,年輕的時候,也是A市的一段神話。
“你……”
安琪臉色慘白,雙目圓睜的瞪著對麵的女人。
她知道,裴悠然敢這麽說,就自然敢這麽做。一想到父親的心血,安琪的心中忍不住一陣慌亂。
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公司在裴悠然的打壓下,在A市銷聲匿跡嗎?
安琪雙手合十,纖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她不甘心,妖媚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怨毒的目光,猶如毒蛇一般,看向了裴悠然。
裴悠然雙手交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臉怨恨的女人。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她的怒火,跟自己鬥,還遠著呢?
“媽。”
劍拔弩張,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就在這時,雨沫走到了兩人的麵前,不解的看著兩人。
雨沫是接到婆婆的信息,才趕來這家咖啡廳,當看到安琪的身影時,心中錯愕不已。
“雨沫,我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少爵,好不好?”
安琪一看到雨沫的身影,立刻收起了剛剛囂張惱怒的態度,眨著淚眼,楚楚可憐的看著雨沫。
變臉的速度,快的讓人驚歎。
雨沫疑惑的看著突然在自己眼前哭泣不止的女人,一臉冷漠。
“媽,怎麽回事?”
雨沫轉過頭,不解的看著裴悠然。
本來,她一直在民政局等嚴少爵簽字,可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嚴少爵的身影,直到接到裴悠然的電話,雨沫心中多少也明白,隻是沒想到,裴悠然會把安琪也叫來。
“雨沫啊,媽就是通知下你,少爵不會去民政局的,你就不要在等了。”
裴悠然輕聲歎息著,一臉無奈的看著雨沫。
今天一大早,她就將嚴少爵鎖在了家裏,為的就是不讓他做出混賬的事情出來。
“媽。”
雨沫聞言,臉色忍不住一變。
他們這樣做,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今天離不成,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後天,他們總不能將嚴少爵關一輩子吧。
“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
裴悠然不給雨沫開口的機會,快速的借口,隨即移開視線,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安琪。
“安琪,你也不用裝了,你不累,我看的都累,少爵和雨沫,隻要有我和一辰在,就覺對不會離婚,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裴悠然冷哼出聲,厭惡的看著眼前哭泣不止的安琪。
如果,她以為在雨沫的麵前扮演可憐的形象,能夠換取她的同情,那麽她也太天真了。
哪怕隻是短時間的相處,裴悠然也知道雨沫的性格,安琪這個如意算盤,恐怕打錯了。
“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安琪,我給你一天的時間,離開A市,你最好不要逼迫我采取強硬手段。”
裴悠然起身,陰狠的看了安琪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雨沫看著裴悠然離去的背影,起身也準備離開。
她可不覺得自己和這個安琪還有什麽好說的。
“雨沫,我求求你,幫幫我。”
裴悠然離去前的那一瞥,讓安琪恐慌不已,一改之前在裴悠然麵前囂張的態度,雙手扯著雨沫的胳膊,哭泣的祈求著。
安琪感覺得出來,裴悠然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不離開嚴少爵的身邊,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逼迫自己。
一想到之前聽別人口中議論裴悠然的口碑,安琪的臉色,血色全無。
“放手,我幫不了你。”
雨沫冷冷的撇了一眼安琪,冷酷的開口。
雖然不知道裴悠然對她說了什麽,不用想也知道,無非就是她要離開嚴少爵的身邊,隻不過這次,加上了威脅。
雨沫笑了,看樣子,公公和婆婆是鐵了心不讓嚴少爵和自己離婚了。
“我愛少爵,你們根本不相愛,在一起也隻是折磨,你和少爵離婚,隻要你們離婚了,少爵一定會娶我,上官雨沫,我求求你了。”
安琪‘噗通’一聲,跪在了雨沫的麵前。
裴悠然冷酷無情的話語,依舊清晰的回蕩在安琪的腦海裏,她不能沒有嚴少爵,隻要雨沫馬上離婚,嚴少爵娶了她,裴悠然就拿自己沒辦法。
雨沫皺著眉頭,看著安琪突然的舉動,無動於衷。
老實說,她不明白安琪為什麽這樣做,之前的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挑釁著自己,現在是幹嘛?如此作踐自己做什麽?
“你不用擔心,這婚,我肯定離。”
說完,雨沫不再理會,快速的離開。
這場婚姻,究竟誰傷了誰,又是誰欠了誰,雨沫不想知道,她隻想趕快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
安琪跌坐在地板上,望著雨沫離去的方向,雙手緊緊的抓著兩側的衣服,目光飽含幽怨和怨恨。
上官雨沫,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我不用如此狼狽,如此不堪,你等著,我一定回放過你的。
安琪在心裏憤恨的發誓,心中對雨沫的不滿和痛恨,已經累積到了極致。
起身,安琪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低頭整理著自己,快步離開咖啡廳。
“唔……”
扭著腰肢,朝著地下停車場走去,安琪打開車門的瞬間,背後傳來一道蠻力,將她嬌小的身軀朝後拽去,不等她反應過來,將她一把拽上了麵包車,髒兮兮的毛巾捂住她的嘴鼻,不一會兒,安琪兩眼一翻,陷入了黑暗中。
幾乎是在她昏迷的一瞬間,車子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