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宮變
景陽宮乃是皇後的宮殿。但是隨著蕭妃的得寵。景陽宮已經十分蕭條了。
一位穿著太監服的公公,拿著浮塵,後邊還跟著幾名小太監。端著一碗類似湯藥的東西。
秋凰正坐在床榻前,本該靈動的眸子透著看盡世俗的悲涼,本來是張可愛的圓臉,如今也消瘦了不少。一隻纖細的玉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那大太監來到了她的麵前,隻是隨意的像她行了個禮,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皇後娘娘,這是蕭妃娘娘送給您補身子的湯藥。”
秋凰笑了笑:“蕭妃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是吧?”
大太監聽到她那嘲諷的語氣,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娘娘,您還是乖乖的喝吧。免得奴才為難。”大太監絲毫沒有為難,反倒理直氣壯。
秋凰隻是淡笑著,想她為了幫鳳景逸登上皇位,她付出了多少,可惜,那個男人的心,太善變了!
秋凰猛地拍扶手:“即使,本宮失了恩寵。本宮依舊是皇後。對付你這個奴才,足夠了!”秋凰突然來到他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一用力,脖子就斷了!
秋凰眯著眼,雲淡風輕的說著:“再敢來本宮這放肆。本宮就擰斷你的脖子!”然後便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大太監乃是蕭妃麵前的紅人,哪裏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你……”大太監想要罵著什麽,卻在她那雙淩厲的眼神中,消了氣勢,灰溜溜的帶著人走了。
秋凰頓時沒有了力氣跌落在地,頓時隻覺得渾身發冷,小腹劇疼。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脫離她的體內。
秋凰疼得冷汗直流,堅持不住趴在了地上。
想她一生,都被人利用,即使助自己深愛的男人登上帝位。最後也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罷了。
他以為她不知道,他一次一次的縱容自己的妃子給她下套,甚至毒害她。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是虧損嚴重了。
秋凰不知道躺了多久,下體的血慢慢的流出,散開。猶如鮮紅的曼珠沙華。
“皇後秋氏與人私通,並珠胎暗結。企圖混淆皇室血脈!朕念及往日情分,廢除秋氏後位,貶入冷宮。”在秋凰彌留之際,便聽到了這樣這樣一道聖旨。
秋凰隻覺得自己一生可悲,被人利用,不把親人當做親人。最後也隻能落得如此下場。
秋凰拚盡全力,也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有不甘的死去。一雙眼眸,直到臨死都沒有閉上。
王公公以為她是裝的,便打算讓她起來接旨,誰知,剛碰到秋凰,卻發現秋凰雙眼死死的盯著,沒有閉眼。等王公公試探的將手放到她的鼻翼之間。這才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沒想到秋凰這麽的突然!就這樣去了。王公公越呆著越滲人。趕緊回去稟告皇帝。
殊不知,在他離開之後。一名黑衣人也悄然離開了景陽宮。
鳳景逸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心情煩躁了起來,就連奏折都批改的有些漫不經心的。
王公公神色慌張,匆匆而歸。鳳景逸便問了句:“王公公,何事如此驚慌?”
王公公唯恐鳳景逸怪罪,急忙跪在他的麵前:“皇上,廢後……廢後秋氏……她……”
鳳景逸以為是秋凰不滿意他的安排,大肆胡鬧,所以蹙起了眉頭:“好了!她的事不許和朕說!朕已經受夠了她!”當鳳景逸還是皇子的時候,之所以娶了她,也是因為她能夠幫他。不然,一個丞相府小小的掛名嫡女,也能當上正妃?也能當上皇後?
王公公聽到皇帝如此一說,當下更是糾結了。
鳳景逸見王公公還跪在那裏,愣愣的不知在想著什麽。不由得有些惱怒,自己的心情愈加煩躁!
“還杵在那做什麽?那個女人同意搬離景陽宮了沒有?朕可是答應,三日之後冊封蕭妃為後!”景陽宮乃是國母的宮殿,豈能由廢後占著。鳳景逸繼續拿起奏折準備批閱。
王公公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於是便站起來,來到了鳳景逸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廢後秋氏……薨逝。”
鳳景逸聽到這個消息,突然渾身一震,連奏折都掉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公公。聲音突然變得陰厲起來:“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王公公立刻嚇得跪了下來:“奴才到了景陽宮,宣讀旨意的時候,秋氏已經躺在地上,而且還有大片血跡,當初秋氏也曾用此手段……所以奴才並未在意。可誰知……”
鳳景逸沒有聽到王公公後麵的話,腦海裏一直隻有那兩個字薨逝……她死了?怎麽可能?之前那麽多的小動作,毒藥、妃嬪的圈套都能夠躲過的人,怎麽可能會死呢?
鳳景逸不知道,其實秋凰從來都隻是贏在表麵,實際上,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鳳景逸至今沒有回過神來,腦海裏突然浮現以前秋凰的嬌俏容顏。那雙猶如天上星辰的眸子,靈動、純潔。像是可以洗滌心中的汙穢。甜甜的叫他逸哥哥,這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轉眼間,那名少女變成了百媚千嬌的女人,最後是冷淡,麵無表情的國母……
鳳景逸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扔下了奏折朝景陽宮跑去。王公公一麵吩咐人,去通知蕭妃,一麵隨著皇帝,生怕皇帝出了什麽好歹。
可當他到了景陽宮的時候,卻隻留下大片的血跡,卻沒有見到血跡中的那個人兒。
鳳景逸頓時有些傻眼了,突然跌坐在門前,看著那一攤血跡。但心裏又是惱怒又是歡喜。惱怒的是,她居然那死來騙他,歡喜的是,她還沒死。可是事情並非那樣。
秋凰的確是死了,隻不過屍體被人帶走了。
就在他靜坐在景陽宮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忙來報,說是靜王逼宮了!
鳳景逸隻好先行離開,隻是他十分納悶,這靜王是怎麽離開地牢的?沒有了為他出謀劃策的秋凰,他還能守得住皇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