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九章 獻舞
二夫人的心思夏侯武自然是知道的,夏侯蝶舞自然是跳舞之中的翹楚,但是夏侯秋末畢竟是嫡長女,要是跳過了夏侯秋末而選擇夏侯蝶舞估計老夫人那裏就過不去。
二夫人心中百感交集,但是臉上卻是與世無爭的一副溫婉的摸樣,實際上卻已經心中千四百轉想著如何才能讓夏侯武覺得夏侯蝶舞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夏侯武也想了很久,要說舞姿什麽的還是大女兒比較好,若是小女兒仗著嫡女的身份進入皇宮,但是物質平平豈不是給他丟人麽!
夏侯武皺眉思索著,過了很久才鬆展眉頭輕聲說著:“不如就讓蝶舞那個丫頭去吧,秋末畢竟舞姿平平雖然是嫡長女要是去丟了人更讓人笑話不是麽!”夏侯武還是氣不過小女兒處處與他作對的摸樣。
而大女兒乖巧懂事,就是最佳的人選。夏侯武沒有和老夫人商量已經下了決定,就叫夏侯蝶舞和夏侯秋末來見他。
秋末剛剛給月娘喂藥,按摩腰部和腿上。月娘眼眸暗淡隻是問了幾句:“阿末你的父親呢?”看見秋末咬著嘴唇不回答就已經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心中難受卻不能說出來。
此時依萍趕忙跑出來叫著秋末:“小姐!小姐!老爺叫你過去,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說,你把手上的活兒交給奴婢吧,還是快一些去省的老爺生氣,小姐?”
依萍看著秋末手上的動作不停,心中有一些著急,萬一小姐再一次被老爺懲罰那可怎麽辦?但是沒有說出口,小姐的脾氣依萍還是知道的。
沒想到秋末按摩了月娘的身子又換了一遍水給月娘擦擦身子才起身對著依萍說道:“依萍你在這好好的照顧娘親,我帶著如萍去吧。”
依萍畢竟比較細致,但是要是有了事情即使是依萍來了跟著也沒有用,夏侯武與其說是一個父親,更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du裁者,沒有父愛隻有心中的那一點算計罷了。
秋末還記得上一世夏侯武知道秋末沒有利用價值,在月娘死後就冷眼想看,其實並沒有那麽多的親情,除了祖母和娘親之外她的唯一親人就是小茹兒而已。
夏侯秋末換了一件衣衫,方才姍姍來遲來的時候夏侯蝶舞已經一臉的看好戲的摸樣看著秋末。秋末裝作沒看見,盈盈下跪說道:“父親,秋末來遲了,請父親責罰。”
主動認錯也比之後認錯要好得多,夏侯武果然鄒著眉頭冷聲問著:“這麽久都在幹什麽?不知道為父找你麽?這成何體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看在眼中?”
秋末冷冷勾著嘴角諷刺的想要出言擠兌,但是有強忍住了,笑著說道:“父親說什麽呢?秋末自然是以父親為主,隻不過娘親病重,秋末要幫娘親擦身子所以遲了一些。”
秋末還沒說完,就看見二夫人的眼眸閃著譏諷嬌聲開口,說著:“老爺,您別生氣,秋末孝順是一件好事不是,對著月娘自然能夠千依百順,但卻是忘了未嫁從父,出嫁從夫這件事,要不也讓秋末抄寫即便《女馴》好了,省得忘記了規矩啊。”
句句貼心,其實就是狼子野心,秋末抬眸冷冷的瞪著二夫人,二夫人裝作被嚇了一跳立刻縮在夏侯武的懷中,小聲的說著:“這孩子怎麽這麽看著我?我不是為她好麽,老爺~”
嬌媚入骨的聲音一步步的催動著夏侯武的肝火大動,夏侯武哼聲說道:“真是沒有規矩!竟然對著二娘如此!我倒想看看,你的母親到底教會了你什麽!”
夏侯武竟然質疑月娘的德行?前幾日還是甜甜蜜蜜的一副摸樣,現在隻是因為月娘病倒在床上就變成了另一幅景象,這個男人終究是好狠的心啊!
夏侯秋末冷聲笑了,說道:“娘親教導了什麽?父親大可以去問問娘親,娘親自然是想著您呢!您為何不去看看她?她口口聲聲叫著您的名字呢!”
夏侯武隻知道理虧更加的焦躁不安,冷聲說著:“混賬!你是說我不顧結發妻子?還是說我貪迷女色?你這個逆女究竟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麽!混賬!混賬!”
夏侯武一聲聲的說著,一聲比一聲要大,就像是為自己掩飾一般,眉頭皺的很緊卻看不出一點的有底氣的摸樣。
秋末隻是冷笑著,她本來可以裝作溫婉的摸樣,但是娘親的病痛坐上的男人有什麽時候體諒過?她的母親又讓誰來寬慰?
想到這裏秋末便是滿眼的怒火,她恨這個男人稱之父親的男人,她低著頭不能讓別人發現她眼中的怒火,但是此時的夏侯武已經是氣不可遏了,隨手拿起來一個茶杯砸在秋末的身上,秋末並沒有被打中隻是澆濕了一身的衣服。
額頭上還有一些滾燙的茶水,燙著皮膚一陣紅腫,也許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這一次夏侯武已經不敢在直接傷害秋末了。
秋末生生的受著,並不抬頭在夏侯武看來也算是向著他低頭了,於是倒是舒心了一些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變,要是以後嫁了人可怎麽辦?為夫就準許你上山去菩提廟抄十本經書好好的學習一下佛法,怎麽樣平心靜氣,也為你的娘親和祖母祈福吧!”
秋末聽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無限悲涼,即使想要親近父親但卻已經回不去了,小時候陪著她玩耍的父親已經回不去了,現在的夏侯武隻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上山祈福?她隻願,乞求下一輩子不要再有這樣的父親罷了!
秋末低聲回複著:“是……”夏侯武看著她已經失去了剛剛的架勢,倒是心中得意朗聲說道:“你起來下去吧明日就去,你姐姐最近要在皇後娘娘壽宴時候獻舞,你可不要打擾你姐姐排練舞蹈,不然為父自然會有辦法收拾你!”
夏侯蝶舞小聲的說著:“父親說什麽呢!蝶舞與秋末自然是姐妹情深,哪裏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若是妹妹想要來看看蝶舞跳舞蝶舞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正好想和妹妹和跳一曲呢……”
夏侯蝶舞假模假樣的說著,心中十分囂張,想著夏侯秋末永遠比不上她,別說跳舞了就算是樂仙這個名號也不過是因為一張美人臉,頂多是一個沽名釣譽的人罷了。
秋末咬著嘴唇不說話,最後緩緩的抬起頭,眼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怒火,變得異常的平淡仿佛看著的就是一群陌生人一般,柔聲說著:“秋末自然有自知之明不會打擾姐姐練習跳舞的。”
夏侯蝶舞看著秋末如此摸樣心中高興萬分,卻偏偏揉著眼角說著:“妹妹……你說什麽啊!你竟然這樣看我麽?”
秋末沒有再多的心思與她演戲,隻能低著頭仿佛羞愧的摸樣說道:“姐姐自然是舞姿卓越,妹妹祝賀姐姐得到如此好的機會!”
嗬嗬,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世家嫡女才有資格,夏侯蝶舞也隻不過因為夏侯武在一時氣頭上,所以才讓夏侯武做了這個決定罷了,她也不稀罕這個獻技的機會,但是!隻要是夏侯蝶舞想要的她就一定要摧毀!
上一世的刻骨之痛已經讓她明白,對待夏侯蝶舞善心永遠都是無用功,隻會一片良心被狗吃,與其這樣不如惡人做到底!
她眼眸一轉,想起來皇後娘娘曾經宣召太醫治療皮膚上麵的斑痕,於是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嗬嗬,夏侯蝶舞你就先囂張一陣子罷了,過一陣,她一定要讓她知道,她夏侯秋末是她無法匹及的人!
秋末低著頭退下去,聽著身後夏侯蝶舞嬌聲撒嬌的說著:“父親你要幫蝶舞選一件好看的舞裙,蝶舞覺得父親的眼光最好啦。”
夏侯武朗聲笑著:“嗬嗬嗬,好好!我一定給你準備一件最名貴的舞裙,讓他們看看夏侯府的小姐是如何的動人。”
身後的一聲聲嬌笑與她無關,更加與她的娘親無關,隻是那一群人的天倫之樂罷了,秋末回到榮錦軒,看著許久未見的滿月立刻滿眼淚光,要說榮錦軒誰能安慰她,誰能讓她在麵前放聲哭泣,也就之後滿月了。
滿月看著她這幅摸樣,清冷的麵容有一絲著急的連聲問著:“怎麽了?秋末難不成夏侯老爺欺負你了?還是二夫人又給你氣受了?”
滿月自然想起來這幾個人,除了他們之外又有誰會惹到秋末呢?秋末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滿月放聲大哭,哭到最後已經沒有聲音了才停止,滿月肩膀上麵印著一大片的水跡仿佛撒了一杯茶水一樣。
滿月這個時候才發現秋末濕lu漉的衣衫還有頭上的紅腫,連帶著頭發絲上麵的茶葉,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欺人太甚!小姐,我們去找老夫人說理去,怎麽能讓他如此的欺辱你?管怎麽你也是嫡女,竟然!竟然……”滿月紅著眼眸冷聲的說著,仿佛要將夏侯武活剝了一樣。
秋末聲音啞啞的輕聲說道:“滿月,他是我父親……打死我也屬正常,所以不好說了我隻想在你這好好的發泄就好了。”
滿月牢牢的握著秋末的手,來那個雙手相扣在一起,她滿臉的心疼,不僅僅心疼秋末的身世,秋末的處境還有秋末的無可奈何。
秋末良久才輕聲說道:“滿月,沒事的我現在已經好了,明天父親讓我上山祈福,你跟著我去吧,順便和我做一個伴兒。”
滿月點點頭說道:“我自然會陪你去,怎麽會讓你在那種荒山荒林裏麵一個人呆著!”滿月一張清冷的臉上帶著倔強,緊蹙著眉頭像是在表決心似的。
她的一臉表情倒是把秋末逗笑了,用頭抵著滿月的頭:“瞧你那一副要和我一起去刑場的摸樣,隻不過去寺廟那裏有你說的那麽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