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章 聾啞娘

二丫就詫異,她雖長得黑,身材爛,可他明明是想上她的好嗎?

難道一塊兒玉比她還重要?

誰能體會她這種瀕臨崩潰的痛苦,都想殺人的說!

青麟注意力全都在無極翡上,把二丫興奮的臉撥到一邊,愛不釋手的摸著玉,“你是說哲玉須送給你的?”

二丫焦躁的撲倒青麟,臉色黑紅的威脅他,“那白胡子老頭叫不叫哲玉須,關你和我XXOO什麽事,你要是再不做,我就去找別人!”

青麟怎麽不想和二丫XXOO,可是她就在身邊,一時半會兒飛不了,而這無極翡卻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寶貝,當然要將無極翡好好觀摩觀摩,再研究男女之事。

但當他想將無極翡解下來的時候,那玉卻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體,與二丫的脖子緊緊繞在一起,看著細細的繩子卻怎麽也扯不斷。

“你別拽,我都疼了。”二丫想要阻止青麟,後勃頸八成都要勒出血了,這家夥到底有多愛這玉?

青麟且鐵了心的使勁兒一拽,“噗~”一道大力從玉中嘭出,伴著淡淡的墨色暗光,震得氣流隨著波動,延綿到四周。

“啊~”與此同時,兩人身體似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分別向兩個方向飛出了八丈遠,無法掌握自己的平衡,“噗~”後腦均是重重的磕在地上,還沒感覺到疼,就暈死過去……

深夜大地降溫,如蛋黃般的月亮偏移,一切都在靜止,直到日出東方,鳥兒出巢。

當二丫有了直覺,已經過一夜的昏睡,身上的藥效徹底消失,還未睜眼,就感到自己處在一個沉悶壓抑的環境裏。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果真又被帶回了鄧陵如姬的小院。

這裏似經過周銀發的一場激烈爭鬥,牆壁上滿是利器的砍痕,地麵上散亂著幹了的血漬,周圍圍滿了手握雪亮大刀的暗位。

正對麵的座椅上,便是那麵含鄙夷的高貴少女,看待二丫就像即將被她割喉宰殺的小雞,幽冷的眸子毫無憐惜。

二丫摸摸後腦,還有些疼,再看身上,有人幫她穿上了衣裳,好在隔著衣料能感覺到那塊玉還在。

清晨的冷風吹過,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麽,昨日青麟見了這玉就雞凍的連事兒都不辦,再想想白胡子老頭送給她玉時那高深莫測的模樣。

莫非這玉必定不僅僅是值錢,還可以發揮更多的作用,比如她這幾日的潛能?

前因後果連起來想一想,對,就是這樣。

要早悟到這道理,將玉保護起來,也不至於落到被朱砂飛魂水潑了,也不知留著還有沒有用,她可真笨。

可青麟去了哪兒?

“你醒了?”鄧陵如姬觀察著二丫的神色,話語中帶著鄙夷的默然。

昨夜鄧陵如姬找到二丫時,麟青小皇叔正在幫昏睡的二丫整理衣裝,然後心疼的摟在懷裏親人家的嘴。

鄧陵如姬頓時鬆了口氣,小皇叔必定是不知道這黑丫頭的身世,不然也不會做出違背倫理的事情,好在昨夜天色昏暗,如若讓小皇叔被發現其腰部的紅色胎記,還真不好說。

麟青小皇叔很嚴肅的質問鄧陵如姬為什麽對二丫下手。

鄧陵如姬解釋,“她偷了我的錢給她娘看病,既然是小皇叔喜歡之人,那我就不計前嫌與她化幹戈為玉帛,以後一定好好對待她。

但是當務之急的是,父皇已經加緊搜尋小皇叔您的下落,派來的人馬上就會到這座城,小皇叔最好先躲一躲,等父皇派來的人走了,你再回來。”

麟青尋思著帶著二丫一起遁地,速度會慢很多,而他從小和鄧陵如姬一起長大,兩人關係不錯,他知她心地陰險,卻也絕不會輕易傷了他的女人,便決定先躲一躲,過兩日再回來接二丫。

“我將她托付給你,你可得照顧好了。”話罷,他遁地而走。

眼前,二丫也不裝睡,早晚是要麵對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手背黑黑的膚色下顯出一塊暗紫紅色的斑痕,隻現了一下就消失下去,八成是擱在什麽地方了,反正也不疼,並且此時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去深究這斑痕。

“我又沒死,當然會醒,你把青麟關在哪兒了?”她像看白癡一樣瞥了眼鄧陵如姬。

鄧陵如姬一怔,青麟?麟青?

嗬嗬,小皇叔居然連真名都沒給二丫留下!

看來也不至於有多喜歡。

之前她還在憂慮要是殺了二丫,小皇叔肯定會跟她鬧翻,現在看來,就算她殺了這黑丫頭,那孩子脾氣的小皇叔最多鬧鬧情緒罷了。

“你很關心他?你愛他?”鄧陵如姬用鼻孔不屑的看著二丫。

長得這麽黑不說,還勾引自己的小皇叔,真是隔恬不知恥的死賤人!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二丫一邊答道,一邊審視著周邊的包圍。

今日是絕對不會僥幸逃出去的,她不怕死,就是怕疼。

可有個問題在她心中憋了很久,“我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也知道你不會給我說實話,我更不會對具體細節感興趣,我隻想搞清楚,究竟是我得罪了你,還是我爹得罪了你?”

聞言,鄧陵如姬淺笑,但這笑裏卻有著委屈,辛苦,以及複雜,最終是陰暗。

若不是你鄧陵如寶和你母妃的存在,她鄧陵如姬的母妃又何苦被幽禁在冷宮十年得不到自由和父皇的眷顧?

若不是沒看到你鄧陵如寶的屍首,父皇又怎會心懷僥幸盼你回去,而遲遲不讓她鄧陵如姬參與朝政?

若不是先有你鄧陵如寶與北陵國巫馬太子定下娃娃親,她鄧陵如姬又何苦找不到外緣相助?

如今她隻能嚐遍辛酸,一步一個腳印來為自己籌謀,這其中的委屈,誰能體會?

鄧陵如姬收起心中的酸楚,冰冷的看向二丫,“原因就是,你和你的母親,都不該活在這世上!”

“唰唰唰~”暗位們手中的大刀齊齊高高揚起,目光盯著鄧陵如姬的手勢,等待主人發出指令。

鄧陵如姬之前為了抓二丫,以及應付昨晚的偷襲,已損失不少人力,那偷襲的人發現二丫不在此處便及時撤退,為避免想夜長夢多,倒不如一刀來個了斷。

二丫更是糊塗,這高貴少女說她和她的娘都不該活到這世上,怎會又扯到她那又聾又啞的娘?

鄧陵如姬不給她再發問的機會,帶著得意的決絕,抬手欲揮……

“姑娘,即便我女兒死了,你也未必會得到想要的東西!”一個及時且慈柔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一名幹瘦的布衣婦人站在門外,那婦人長相無奇,平庸的麵容上有著歲月的皺紋,卻是個標準的鵝蛋臉,不知是什麽原因讓婦人看上起稍顯疲憊,可在看著二丫的時候,那慈祥的雙目中包含舔犢之愛,讓人感到好溫暖。

鄧陵如姬詫異這婦人是誰。

二丫先一步喊道,“娘~”。

她心裏的石頭著了地,娘還活著,太好了,這真是今生最滿足的事。

可是,娘不是又聾又啞,怎會說話了呢,而且聲音還這麽好聽,她是不是太激動,聽錯了?

二丫娘邁進門檻,看懂了二丫的疑惑,會意的點了點頭,意思是,孩子,你沒聽錯,娘,就是會說話的。

鄧陵如姬被二丫叫的這一聲“娘”更是驚的說不出話,這被二丫稱作娘的平凡婦人,就是當年芳澤無加,鉛華弗禦,讓父皇愛的死去活來的莊妃娘娘?

可除了臉型符合以外,其他的根本不可能好嗎!

暗衛用大刀擋住了二丫娘的腳步,嚴肅的嗬道,“你是何人,檔案私闖,此處守衛森嚴,你一介女流是如何進來的?”

“是我!”周銀發和數名兄弟手握大刀,從院外躍上高牆,大有決一死戰的架勢。

昨夜周銀發的兄弟經過與鄧陵如姬人馬的生死相拚,健全的沒剩多少,很可能救不出二丫,便退了回去。

就在周銀發發愁如何還能救出二丫之時,一名自稱是二丫娘的婦人找到他,稱隻要帶著她來見鄧陵如姬,二丫就會安然無恙。

周銀發感到這婦人提到二丫時,會由內而發出無盡的母愛,絕不是再撒謊,便帶了來。

院中暗衛正要對周銀發出手。

“等一下~”鄧陵如姬製止,莊妃娘娘不會傻到自尋死路,一定有籌碼,決不可輕易下殺令。

“讓開!”二丫娘底氣十足的推開暗衛的大刀。

她走進女兒,抹抹她髒兮兮的小臉兒,握住其顫抖且微涼的小手給予溫暖,但對於其眼中的極度好奇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娘,為什麽,為什麽……”二丫哽咽,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喉中卻如塞了塊鉛。

二丫娘淡淡的一笑,似下了某個絕不後悔的決定,從懷中掏出一瓶粉紅色的藥水,倒在手中,順著自己的臉頰搓了搓,原本下巴處好好的皮膚居然分了層。

二丫娘捏住分層處一扯,“噝”一張*脫落,再抬頭時,已是那溫玉如雲的遠黛眉,玉石般閃亮的嬌媚眼,以及似咬一口都會流出瓊漿的性感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