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章 妖孽師傅

三年一次的會試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始了,原本被召回參加會試的柳毅正在後院的練功場蹲馬步,雖然此時正是五月春分時候,但是正午時分豔陽高高掛起,柳毅白淨的臉上汗水劃過,湧向性感的鎖骨直至往下。

陰涼處一身白袍的男子優雅的靠在躺椅上,男子的左臉帶著銀色的麵具,右眼那極具誘惑的桃花眼此刻顯示著慵懶,手上卻舉著一樽琉璃杯飲著佳釀,旁邊的小丫鬟都看不下去,可沒有人敢上前,隻因為這個男子是老爺請來的師傅,而且可以隨意進出柳府!

盈綰坐在繡樓,手中的繡花針遲遲沒有下針,雙眼沒有離開那個努力的身影,她知道如果柳毅不堅持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這次是他自己向父親提出來年參加武狀元選拔。

練功場上,柳毅的上半身已經被汗水浸透,雖然在寺廟的這段時間也有鍛煉,但是真的從基本武功開始還真是受不了,但是很顯然,上坐的男子沒有要喊停的征兆。

盈綰放下手中的針線,不顧慕兒的阻攔,出了梅軒閣,穿過花園,正要踏進練功場時停住了腳步,毅兒那麽的努力,即便背上已經曬得通紅,可是卻沒有喊過一聲,一個十二歲的男孩都可以這麽堅持,自己為何要去阻止。

上坐的男子見著擔心的盈綰抿嘴一笑,那笑迷亂了眾人的眼,那笑容更是印進了遠處一個少女的心。

五個時辰,整整五個時辰的馬步讓柳毅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他隻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孩,此後他正趴在床上,大夫小心翼翼的剝離那些死皮,即便是死皮但是剝離的時候可不是那麽好受的。喬芝揮著手絹哭訴著,看著傷痕累累的兒子,有苦隻能往肚子裏咽,哪敢去和柳郡侯拚命,隻能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盈綰身上,一想到兒子回來質問自己是否綁架了她,心裏那口氣是如何都咽不下去!

“娘,你別哭了,是孩兒自己的選擇,你別怪旁人。”

“毅兒!君蘭才是你親姐,那賤人害的你還不夠嗎!你不知道你一身傷回來,娘的心是有多疼。而且她還離間咱娘倆……”

“娘!”柳毅打斷喬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她誣告我綁架,這種手段我喬芝還不屑做!”喬芝話音剛落,柳毅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從他記事起就知道母親對嫡姐有著很強的恨意,即便成為了柳夫人,喬芝依舊對以前妾這個身份耿耿於懷。柳毅知道母親愛的永遠是親姐,自己隻不過是她來爭奪地位的棋子,這個家中也隻有嫡姐才會關心自己。想到這柳毅也不覺得疼痛,昏沉的睡去。

喬芝歎了口氣,替兒子掖了掖被子便回了宜蘭閣,剛進屋子就見君蘭握著繡品在發呆,喬芝走向前,那是一朵栩栩如深的蘭花,繡了半隻蝴蝶。

“君蘭?”

“呃……娘?娘你回來了,毅兒怎樣了?”

“唉,你弟弟他啊胳膊肘往外拐啊!”

“娘……毅兒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她遭到綁架就說是您做的,現在搞的弟弟都不與你這個親娘親近了。”柳君蘭歎了口氣,但是卻刺痛了喬芝,她十月懷胎的兒子寧願幫著別人也不幫娘親。她握緊拳頭轉身就走,她要找柳盈綰那個賤人對峙,可還沒踏進梅軒閣就被人趕出來。

“你們兩個狗奴才,居然敢推我!”

“夫人,這是侯爺的命令。”

“你們……”氣的喬芝指著他們的手都在發抖,這時奶娘俞氏端著茶盅過來,見著喬芝作揖便要進去,被喬芝攔下。

“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哼!我要見柳盈綰!”

“小姐在屋裏,您進去便可。”俞氏畢恭畢敬的說道。

“你!我……”

“奴婢忘了,侯爺不準夫人您進梅軒閣。不過夫人,如今小姐管理府中瑣事,怕是沒有閑暇之時來見您,奴婢替小姐向您賠罪了。”

“啪”一記狠狠的巴掌拍在了俞氏臉色,瞬間左臉便腫了起來,可俞氏依舊恭敬的站著,穩穩當當的端著茶盅。

“替她賠罪?俞氏你算什麽東西,你隻不過是元心婉的陪嫁丫頭,你有什麽資格!”

“二娘你這話說的,奶娘以前也是一品官家小姐,即便是成了丫鬟也比你身份高!”盈綰瞥了眼喬芝便扶著俞氏進了梅軒閣,留下喬芝有火沒處發!

夜晚,一人偷偷摸進翠若軒,柳毅聽見動靜隨手將手中的枕頭扔向來人,來人輕鬆躲避反而給他點了穴。

“靠!你又點我穴!”

來人輕輕一笑,摘下麵具,那妖孽的五官,不是那個綁匪又是誰呢?隻不過此時他已然是柳毅的武學師傅,他將手中的藥膏扔給柳毅,道:“雖然柳府不缺好藥,不過這種江湖聖品效果更好。”

柳毅撇了撇嘴但還是收下了,打開藥膏,無色,有著淡淡的藥香味,抹在傷處有股子清涼的感覺而且不覺得疼了,相當神奇。轉念一想抹藥的手停住了,柳毅可不相信這男的那麽好心,又把藥扔了回去,撇嘴道:“好意心領了。”

男子沒說什麽收回了藥膏小心放好,那眼神分明是不知好歹。“嗖”一聲男子轉眼便消失了。

盈綰洗漱完畢正準備就寢,忽然門窗開了,一男子坐在窗檔上看著月亮。月光照耀著男子妖孽的臉蛋,周身泛著淡淡的憂愁,盈綰披上外衣走至男子身邊。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