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魂_1.她來了(二)

“我就說朱事兄呀!你聽得那麽清楚幹什麽了,現在對於我們來說隻要聽到未來幾天下雨不就行了嗎?”賈大偉搭著朱事的肩說。“這幾天就繼續委屈兩位暫時住在寒舍,到時你們就會相信本大爺的話了。”

傍晚,天由晴轉陰了。雖然還沒有下雨,但已刮風了。不見太陽的光,烏雲密布,有點像電影中的世界末日的感覺。最討厭就是這種天氣的,空氣非常的悶熱,好像有千斤重的東西要壓下來。吃過了晚飯,他們三個就匆匆忙忙地走進賈大偉的房間。朱事關上了門,“大偉,你真得確定她會來?”

“當然!你們去打開窗。”賈大偉怯瑟瑟地坐在床上,手還摟著一包糯米。

“大偉,我們是不是要等到深夜?”金山把所有的窗都打開了,雨隨著風被打進來。

風吹起了窗簾,很有節奏地飛起。雷聲轟隆隆地響,一道道藍色的光劃過夜空,像藤一樣的形狀粘著深藍色的夜,再加上窗外草地散發出來的氣味,感覺不是很舒服。

“大偉,都十點了,什麽動靜也沒有。”金山坐在藤椅上打了一個嗬欠。

“大偉,我們是不是要關上燈才可以看見她呀。”朱事也有點累了。

“哎,你們聽聽。”賈大偉舉起手。隱隱約約間傳來了一絲音樂。“她來了啦!”賈大偉嚇得用被子蓋著自己的頭。

“大偉,你別嚇我!”金山連忙跑進賈大偉的被窩裏。

“真的假的?”朱事站了起來。“你們先不用這麽慌,要先冷靜下來。我們想想今朝奶奶是怎麽教我們的。”朱事的手在微微地顫動。“你來了嗎?需要我們幫你什麽嗎?”

“她肯定來了啦!”賈大偉從被窩裏探出頭,四周地看了看。“她在那裏!”賈大偉指著床對麵的窗口,又連忙地躲進被子裏。

“大偉你別嚇我啊!”金山死死地拉著賈大偉的手。

“你們先別這樣子。本來我不太怕的,都被你們嚇怕了!”朱事朝著窗走了過去。“大偉,你……你真是生人不生膽呀!虧你長那麽高。那是從窗外打進來的水而已。”

“真的嗎?”賈大偉把頭伸了出來,金山也探出頭。

“騙你幹嘛!白癡呀你!”朱事走到床前。

“不要啦,你們今晚還是陪我睡啦!”賈大偉拉著他們的衣袖。

“誰要陪你睡呀!”金山甩開賈大偉的手,低著頭急忙地走出了房間。

“你還小呀!”朱事推開了賈大偉的手,站了起來。

“哦,朱事兄不要走嘛。人家一個人會害怕的。”賈大偉狠狠地拉住朱事的手。

“你花癡呀!放手啦。”朱事用力地甩。“我不會陪你的,人家會以為我們是……是‘同誌’的啦。放開你的手呀,變態佬!”

“不要,不要丟下我獨自一人啊!我會怕的。”賈大偉還是死死地纏著朱事。

“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更怕!”

“不要!”賈大偉把朱事拉到床上,反身壓住了朱事。“我不會給你走的,留下來陪我。”就這樣賈大偉壓著朱事睡了一晚。一早朱事拍醒了賈大偉,兩人下樓吃早餐。

“昨晚,你們一定很浪漫吧!”金山笑淫淫地說。

“你可別亂想喔!我們是清白的,最起碼我是清白的。”朱事坐了下來。

“雨下了一晚了,到現在還是不停啊!”金山喝了一口牛奶。“你怎麽辦?大偉。”

“什麽怎麽辦。我這一輩子就跟定了朱事兄的啦。”賈大偉伸出常常的手臂摟著朱事。

“放手啦!”朱事推開了賈大偉的手。“昨晚還抱不夠啊!”

雨下了兩天兩夜,一直不停。花園裏的花都被打低了頭,花瓣零星地掉落在地上。柳樹彎彎地滴著雨滴,像春天的雨滴,輕柔又纏綿,又像棉花糖的感覺。

“大偉,現在我在懷疑你是不是得了那個‘創傷後遺症’。大哥,都兩天了,不見動靜,你還是找一個醫生檢察一下好。”朱事躺在沙發上說。

“你得相信我!再等一下。”

“我不是不等,隻是,隻是我已經陪你睡了兩晚啦!”

“是不是因為我們人多她不敢出來。不如我們試試讓大偉一人留在房間,可能她會出來。”金山端著茶出來說。

“不要!不要!會死人的。”賈大偉撒著手搖著頭。

“要死也隻是你死,我們怕什麽。”朱事坐了起來。

“哎,好歹也是兄弟噢。現在我有難你就這樣丟下我一人。本是同林鳥,如今,大難臨頭各自飛。我要去自殺啊!”賈大偉轉身想去廚房找刀,走到門口他停住了。“她來……來了。”賈大偉連忙跑到朱事身後。

漆黑的夜裏,房子裏安靜地就如小炫那天的葬禮一樣,深沉。突如其來地讓人覺得恐懼但又不知所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