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0章 人心薄涼
“她都跟你說什麽了?”問。
梁雯圓頓了頓,質疑地看著丈夫:“難道你不知道?”
“到底是什麽?”
“她還能說什麽,還不是立夏這點事。”
關於容厲的事情,梁雯圓不願意多提,成了她的一個忌諱。
梁雯圓說著,歎了口氣:“但凡他容厲有點良知,也不該和立夏攪在一塊兒,攪得立家一團亂……”
“你也別太聽信了徐亞的話,她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別瞎操心到頭來被人利用了。”她丈夫打斷了她。
梁雯圓看到丈夫突然不好的臉色,蹙眉:“怎麽啦?我又沒說什麽,你發什麽火。再說,什麽叫被人利用,徐亞怎麽說也是立家的兒媳婦,怎麽能算外人,她又怎麽可能利用我?”
“立夏這丫頭走到這一步,與其怪別人,倒不如是她自己出了問題,容厲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你也知道,立夏這丫頭對他生有愛慕之情也不是不可能,她這次割腕,難保不是一個算計罷了?再說,當年的事,物是人非,具體怎麽樣,早已說不清楚。”
梁雯圓並不認同丈夫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一個剛成年的女孩,能有什麽心計算計?再說又能壞到哪兒去?肯定是受了容厲的蠱惑。”
她丈夫卻驀地站起來,梁雯圓噤聲,抬頭,詫異地看著丈夫:“你今晚是怎麽回事?”
他們夫妻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丈夫翻臉,還是莫名其妙地翻臉,梁雯圓擰緊了眉頭,“你發什麽瘋?”
她丈夫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的激動,冷靜了下來,想到徐亞那個難纏的女人,心裏煩躁的厲害,“我去樓下買些宵夜。”
“我跟你一塊兒去。”梁雯圓說著就要起身,準備去休息室裏把自己的包拿了。
她丈夫卻沒等她,說完一句“我自己去就行了”,轉身就走了。
……
褚伊在車裏,等了良久,都沒見容厲下來,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有些餓了,看外麵也沒什麽人,便下了車打算在便利店裏買點吃的,考慮到懷孕,褚伊不敢亂吃東西,隻買了一個袋梅子,坐在醫院下麵的長椅上,吃完了梅子,還不見容厲下來, 一雙眼睛不時地看向不遠處醫院。
……
與此同時,距離便利店外十來米開外,梁雯圓和她丈夫看到了她。
當看到那個年輕女孩轉過臉來,梁雯圓一個心驚,輕叫出來:“是那個女人!”
她丈夫也瞧見了,但不像梁雯圓那樣激動,看了眼妻子“怎麽了?她是誰?”
梁雯圓穩下心神來,瞋了眼丈夫,“別說你不知道,這丫頭就是容厲最近養起來的女人,也是立夏這丫頭割腕的原因!現在想想,人心真是薄涼,從咱們那可憐的女兒到如今的立夏,男人說換就換。”
有些事,雖然過去了,但卻從沒從她們心底磨滅了痕跡,隻要稍稍一提,便全部想起來了。
“雖然徐亞帶了個孩子,但這些年,為家裏做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梁雯圓看了眼那個坐在長椅上的女孩,不禁蹙了下眉頭:“來看立夏都還帶著這個女人,容厲現在這樣,是幾個意思?也太不把我們立家人放在眼裏了吧。”
“你別多嘴,人家的家務事,你瞎摻和,到時候不討好,還惹得一身騷。”她丈夫打斷她,心裏琢磨著以後還真不能讓妻子和徐亞那女人待在一塊兒,要不然事情早晚得暴露。
心裏也唾棄著自己,當初真是鬼迷了心竅,著了徐亞那女人的道,現在她女兒也不是一個安分的,要是還在立家,早晚都得絞得立家不得安寧,看來,他得想想辦法把這對母女給趕出去。
……
容厲下樓,走出醫院,車裏,褚伊已經靠在後座睡著了,抱著一個抱枕,睡顏安寧簡單。
他上車,關車門時,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
容厲低頭,垂眼,看著褚伊熟睡的樣子,抬手,撥開了她黏在唇瓣上的幾根頭發,替她撩到了耳根後。
梁雯圓夫婦進了病房,立老爺子還沒睡,沒多久,梁雯圓一進去就忍不住說立夏的事。
立老爺子繃著臉,橫了她一眼,說:“這件事,不要再說了,立夏這丫頭的事,以後你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
“父親你這是……”這個結果,絕對出於梁雯圓的意料。
“父親,難道我們立家就這麽讓他們容家這麽囂張,在我們頭上撒野?這傳出去,還以為我們立家怕了他們容家!”
相對於兒媳婦的激動,立老爺子則是歎息了一聲,轉頭,看著不甘心的大兒媳婦。
“撒野?如果是立夏這丫頭做錯了事呢?你還會這麽說嗎?再說,他們容家本來就比我們立家大,一直也是我們因為良綈的事情仰仗著容家,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梁雯圓一怔,有些沒明白父親的話。
立老爺子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倦態:“我老了,經不起你們的折騰,良綈已經去了,你現在想借著立夏的事情再翻舊事,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也回家去,洗洗睡吧,別再老想著怎麽教訓容家了,我們立家根本惹不起我也不想惹,你消停點,好好過日子。”
父親都這麽說了,梁雯圓心裏就是有什麽,也不敢再說,告了辭,和丈夫走出病房,越想越生氣:“爸年紀大,是不是老糊塗了?”
“既然爸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丈夫出言勸道。
“有什麽道理?咱女兒死了,爸現在連為她出頭都不願意,整日裏想的,無非是你們立家的名利地位,你也是,難道都不為我們的女兒想想嗎?”梁雯圓說著說著又要哭。
她丈夫皺了下眉頭,也沒說什麽,畢竟他做的也不對,那事情也有他的一份。
梁雯圓冷笑,眼圈卻紅了:“良綈小時候,在幾個孩子裏,爸最是疼愛她,果真是人走茶涼。”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著梁惠珍進了電梯,轉身,打算回病房,卻看到徐亞走過來,她還在,沒走。
“這是三嫂她們帶回來的宵夜,我給你拿來一份。”徐亞走近,把一個餐盒給他。
“我剛才已經在下麵吃了,你拿回吧。”對上徐亞這個女人,梁雯圓丈夫立江臉色並不好。
徐亞張嘴,還想說什麽,立江卻先開口:“要是沒什麽事,你走吧。”
電梯門關上,徐亞站在門口,神色不太好,男人果然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不講理的。不過,要想這麽拜托掉她徐亞,可是沒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就耐不住寂寞,想要嚐鮮,她就不信這本來就不算老實的立江會不上當。
徐亞想到了很多事,然後拿了自己的包,匆匆離開了休息間。
一回到家,徐亞就去了書房,她拿了那張照片。
到了醫院,進了立夏的病房,鎖了房門,叫醒立夏,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媽,怎麽了?”
徐亞把照片遞到她麵前,指著照片上那個女孩,問女兒:“你認得她嗎?”
“褚伊?”立夏沒了睡意,抬頭,“媽,你問她做什麽?”
“她是誰?”
望著照片裏的褚伊,冷笑:“她就是那個搶了我容厲的女人。”
沒錯,這次的割腕事件實際就是徐亞和立夏謀劃的,立夏為的是見容厲,沒想到容厲就露了一次麵,還用那件事威脅了她,徐亞為的是博取立家人的同情,也是為了她自己。
徐亞皺眉,若有所思,看著照片,突然計上心來,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褚伊是被鬧鍾給吵醒的。
她一輾轉,卻發現自己被人摟著,動不了,側過頭,看到容厲閉著眼熟睡的臉龐。
陌生的房間,不像是酒店,聽著外麵的鳥叫聲,她大概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容厲睡覺沒穿什麽衣服,被子下的肩膀光著,西褲襯衫都丟在床尾,褚伊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被他剝掉了外套,上麵還剩一件T恤,下麵的話,也跟他一樣,隻著白色底/褲,他一條長腿正放置在她的雙腿中央……
褚伊拉開他的手臂,他睡得很沉,沒有醒過來,她起來,穿了衣服,洗漱完走出臥室。
昨晚她在車上就睡過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到這兒來的。
下了樓,褚伊瞧見傭人正在打掃院子,她的肚子有些餓了,發現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已經涼了,她正想著去廚房找點吃的,那邊,晨練完回來的容老爺剛好進屋,兩人一對上,有些緊張,褚伊喊了對方一聲“伯父早。”
聽到褚伊叫自己,容老爺淡淡地嗯了一聲,上樓換衣服去了。
褚伊不知道容老爺有沒有吃過早餐,也不敢上去問他,她弄了三人份的食材,但考慮到容厲還在睡,就先煮了兩人的量,等她端著麵出去,容老爺下樓來,聞到一陣麵食香味,忍不住往餐廳看了兩眼。
“您要吃嗎?”褚伊問,有點討好的意味。
一直都吃西式早餐,夫人又很少給他做飯,這下聞著麵湯香,看著那碗酥魚麵,他還是走了過去,褚伊拉開椅子,他看了她一眼,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