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悲哀一生
越加期待了，這個女孩接下來會做些什麽。
而一直在旁邊聽著林曉琪和淩珣明顯意味深長對話的胡漢三，已經不知道狠狠地咽下多少口唾液，他覺得自己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麽這麽倒黴，萬一被這兩人殺人滅口可怎麽辦，他可是連女人都還沒碰過呢。
看淩珣隻是淡淡望過來，並沒有說話，林曉琪勾唇一笑，說道“麵對如此有魅力的女子，你這麽安靜，會不會太失禮了。”
“十年後，你會是個有魅力的女子。”淩珣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利索地站起來，指了指桌子上的木一說道“他就暫時跟著你吧，畢竟我還沒有相信你。”
“隨意，反正我還贏不了你，不過你最好小心點，一旦哪天我超越了你，那就不是什麽好事了。”林曉琪挑眉說道。
“等你超越了本王再談這個問題吧，本王就先告辭了。”說完，淩珣就打算離開了，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林曉琪專門說給他聽的一句話。
“包廂的錢留下，你是想要作為女子的我請客嗎。”
淩珣突然有種扶額歎氣的衝動，最後還是留下一個英俊高大的背影以及一句“本王會結好賬再離開的。”
看淩珣離開，林曉琪笑著喝掉最後一口茶，真要感謝樓下那位說書的，讓她臨時多了那麽多的籌碼，不然她再聰明也無法和對方平等的交談。
雖然不可能被淩珣信任，但現在也算是暫時和平共處了吧，不過到底是什麽事，需要一個王爺親自去查探呢，南疆國的奸細，是和敵國有關嗎，那便宜父親又是因為什麽被盯上的呢。看來需要盡快建立起自己的消息網了，隻是大筆大筆的錢要去哪弄呢。
手指敲著桌子，林曉琪有些煩躁，看到桌子上趴著的木一，大力地敲了敲桌子，說道“起來，人都走了。”
緩緩爬起來，木一撓撓臉頰，俊秀的臉頰上是長期趴在衣服上硌的痕跡，笑著說道“啊，被發現了。”
看木一那傻不拉幾的樣子，胡漢三就生氣，醒著就醒著看，幹嘛還裝睡，害得他一個人提心吊膽的，可惜他打不過人家，不過淩珣一走這氣氛馬上就輕鬆多了，他小心地說道“老大，我們還去不去武器店？”
“去，為什麽不去。”林曉琪回道，不過，向胡漢三伸出手，說道“剩下的銀子。”
雖然本來就沒打算獨吞，但胡漢三還是覺得已經在自己身上焐熱的銀子，再讓他拿出來總有些舍不得。
“墨跡什麽，拿出來。”林曉琪說道。
抱著熱乎乎的銀子，胡漢三帶著傷感的說道“老大，日久生情啊，我舍不得，您再讓我多看一會吧。”
“產生感情了。”林曉琪隨口問道。
胡漢三滿懷深情地點點頭，說道“是啊，老大，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控製不住啊。”說著胡漢三抹了抹幹巴巴的眼角。
“木一，打他。”林曉琪雙臂交疊，說道。
聞言，木一打著哈欠還沒出手，胡漢三立馬交出銀子，義正言辭地說道“人生嘛，好聚好散，總會經曆的。”
接過銀子，林曉琪下樓扔給正說書的中年男子二兩，隨口說道“講的不錯。”
當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如雲已經早早梳妝打扮好，安安靜靜地坐在萬花樓的二樓圍欄處，靜靜地品著茶，等待太陽的緩緩升起。
如雲最喜歡迎著初升的太陽，看陽光一點點衝破黑暗，然後聞著對麵飄來美酒的醇香，看門前的人來人往。每當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人生還不是那麽絕望，自己不是那麽肮髒，她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最最普通的一個，掙紮在生活的邊緣。
所以，盡管晚上勞累些迎接客人，但每天早上她還是會早早的起來，坐在這裏，即便是下雨天也沒有關係，因為這是她沉重生活中，僅有的可以放鬆時刻。
“娘，那個姐姐好漂亮啊，我長大了也想和她一樣漂亮。”路過的小姑娘指著樓上的如雲，高興的說著，卻沒有得到母親的鼓勵，反而是嚴厲的教訓。
“閉嘴，死丫頭，你敢跟她學老娘就扒了你的皮。”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女孩，看都不看如雲一眼，就快速扯著小姑娘走了，好像多留一會都覺得髒，可是小姑娘的眼裏還有著清晰的羨慕，那是對美最原始的欣賞。
可是如雲知道，要不了多久，那個小姑娘就會知道，她不過是個*，很快就會換上和其他人一樣鄙視的眼神，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眼神的轉變，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髒，髒到怎麽也洗不幹淨。
其實，如雲也曾經單純地幻想過才子佳人的故事，幻想過有那麽一個英雄不顧一切地來拯救她，後來才漸漸知道她根本算不上佳人，或者說配不上這個詞，這樣的她會有哪個才子看得上呢。
輕抿了一口茶，如雲看著不停路過的人，這些人就好比對她揮金如土的客人，沒有人會為她停留，她不過是他們路過的一個小水坑，還是會髒了鞋的那種。
“在看什麽？”胡漢三看林曉琪停在原地，盯著一個方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坐在二樓的如雲。
廣袖飄飄，青絲垂肩，玉簪斜插，玉帶繞臂，冰肌玉骨，雙瞳剪水迎人豔，風流萬種談笑間，花開媚臉，星轉雙眸，怎一個美字了得。
胡漢三了然地笑了笑，用手臂碰了碰林曉琪，說道“老大，這可是咱們京都萬花樓的頭牌，漂亮是漂亮，就是價格貴了點。”
林曉琪打了一巴掌胡漢三的腦袋，說道“前麵走，我讓你停下來了嗎。”
“是是，老大。”胡漢三拉上還在不停打著哈欠的木一往前走。
最後看了一眼如雲，林曉琪往前跟上胡漢三，隻是想到如雲，林曉琪覺得，那樣的美人盡管她笑著，但她眼中的悲傷，卻像一片荒草伏倒般遼闊，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如雲看著林曉琪一行人漸行漸遠，收回目光又落在其他人的身上，她並沒有看見林曉琪看她時的眼神，不是驚豔，不是傾慕，而是一種回憶過往的了然，因為林曉琪看的並不是她，而是她幾乎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悲哀一生。
一身翠綠的小丫頭，從裏屋一個勁地跑到如雲身邊，藏在如雲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氣喘籲籲地說道“如雲姐姐，該吃早飯了。”
“怎麽，又惹媽媽不高興了。”如雲笑著說道，伸手把藏在自己身後的斂秋揪了出來。
“娘她又在逼著我練毛筆字了，我都說了不要啦，她還來煩我。”斂秋撅著嘴唇嘟囔到。
“小兔崽子，翅膀還沒長硬呢，就敢這麽和老娘對著幹，要是長大了還得了。”一身豔紅大長裙，李媽媽提著斂秋的耳朵就往屋裏走，臨走了還不忘說一句“如雲，你少寵著她，這樣無法無天的。”
斂秋可不幹了，頓時嚷嚷道“你不寵我就罷了，憑什麽不許如雲姐姐寵我，她就寵我，就寵我。”
“你皮又緊了是吧，老娘幫你鬆鬆。”
李媽媽和斂秋兩人吵吵鬧鬧地走遠了，如雲笑了笑，站起來往裏屋走去，而在一邊偷偷觀察的李媽媽和斂秋，看如雲不再像方才一樣死氣沉沉的，終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才真正離開。
“對你如雲姐姐這麽好，怎麽不見你對為娘的關心一下。”李媽媽醋意滿滿地說道。
“娘~女兒最愛的就是您了。”斂秋纏上李媽媽的手臂，撒嬌著說道。
“去你的，小丫頭片子。”
“老大，就是這了，這個琳琅閣可是供應了武林中人三分之二的武器啊。”指著麵前的門匾，胡漢三驕傲地說著。
打了個哈欠，木一越過林曉琪往裏走去，胡漢三看了一眼林曉琪，見她並沒有生氣才放下心，畢竟硬要說，木一也算是王爺留在老大這裏的“質子”，萬一老大一不高興給殺了，下一個不就隻剩下自己了嗎。
走進琳琅閣，內裏是精致大氣的裝扮，一根朱紅大柱立在中央平添幾分威嚴，一眼望去，櫃台上全是放的整整齊齊的兵器，隨意掃了一眼，並沒有什麽能點亮她目光的東西。
木一打了一個哈欠，慢慢說道“好東西，在二樓。”
已經迎了上來的小二聽見木一如此說，點頭說道“確實，不過，三位貴客想要什麽價位的。”
“先去二樓吧，這裏並不適合我。”
“好的，請三位隨我來。”
走在後麵，林曉琪看著店小二，小二著裝端正，麵容幹淨，看走路沉穩的步子就知道是個練家子，這琳琅閣，來頭不小啊。
一走進二樓，從麵積上就直接升了幾個檔次，看起來是一樓的幾倍大，這裏並沒有滿滿的兵器，而是一個一個小櫃台，上麵盛放一個兵器，隊列整齊的排著。
“您可以一個個看，隻是時間會有些慢。”
“恩，我需要一個小巧的匕首，一把長劍。”林曉琪在林立正堂看到過一把劍，雖然是裝飾品，但一個將軍怎麽可能不會用劍，一個將軍的女兒練劍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請隨我來。”小二走到一個櫃台前，打開櫃台，拿出一把匕首，雖然匕首很簡單，並沒有什麽花紋裝飾，但它的匕刃分鋒利，在光下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