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_第一章 生死一線
張楚晨從來都不知道瀕臨死亡的感覺是這樣的難受,她眼睛微眯陽光刺眼的讓人忍不住流淚,左胳膊已經脫臼,而她根本無力起身,亦或是將胳膊回整到原位。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三天了,她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葉崔鵬的消息,反倒和總部那邊失去了聯係,脖子上的呼叫器沒有任何反映,張楚晨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道這樣的殺戮要多久才能結束。
右手握著的匕首,韌尖已經卷起。張楚晨無奈的笑了笑,就算是她來自千年前,就算出身特種部隊,可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永遠不缺的就是人,對方這樣車輪戰的襲擊,就算是用衝鋒槍也會有彈盡糧絕的時候,更何況她手裏隻有這一把匕首。
身邊的屍體越來越多,張楚晨早已經殺紅了眼,任何人隻要近身,絕對必死無疑,況且對方也像是鐵了秤砣一心要將自己置於死地,什麽暗器刺刀的全往她身上招呼,可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她究竟是做了什麽?剛從傳送機裏麵出來,就掉在亂葬裏,還沒有來得及四處打量就被人追殺。
耳邊再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張楚晨盡量將自己的呼吸放低,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殺了。
張楚晨用盡全力盯著漸漸走近的那人,一身黑衣將他完全包裹在夜色裏,隻留了一雙烏黑的眼睛透著精明。
那人走到張楚晨的身邊,半蹲下身子將張楚晨臉上的血跡擦了擦淡淡的聲音說道:“死透了沒?”
張楚晨不知道此人是何用意,可是眼下她真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索性隻睜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也不答話。
那人到也不心急,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張棟青宰相的女兒張楚晨,你是誰?”
張楚晨心裏一驚,宰相張棟青?這是個誰?心裏雖驚,麵上卻不曾顯露出來,隻是用嘶啞的聲音回道:“我是張楚晨。”
“此晨非比晨。”那人搖了搖頭,手中長劍光芒立現。
張楚晨咬著牙,就地翻滾,堪堪躲避了那雷霆一擊,她右手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左胳膊垂了下來,看著地上方才自己躺的位置,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那些之前被她一刀斃命的屍體,又一次慘遭碾壓。
這人的一劍實在太強,張楚晨自付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她,也不是眼前此人的對手。
她略微沉吟道:“你認識我?”
聞言,黑衣人側著頭將張楚晨上下打量了一遍,時間仿佛凝固一般,這人一言不發隻是眼睛一直盯著張楚晨。
張楚晨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鮮血順著袖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堅持多久,但是她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死了。
她還要去找葉崔鵬,要帶他一起回到科技化的現代。
天越發的黑透了,上空盤旋著看不見的捕食者,它們撲打著翅膀,一次次的在地上尋找美食,禿鷹愛極了這些新鮮的屍體,它們許久不曾這樣大快朵頤的美餐過了,根本不去搭理是不是還有兩個活著的人。
況且那黑衣人周身散發的能力太過強大,禿鷹本能的選擇避開他。
張楚晨的耳朵靈活的動了動,她聽到了遠處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然而隻是這一個分神黑衣人的長劍便不知何時已經抵在她的胸口:“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
張楚晨微微皺眉,可是片刻她的胸前就是一陣鑽心的痛,利器撕破肌膚,她無奈的點點頭,這個時候她沒有選擇。
黑衣人收回劍,隻是一個轉身的動作便隨意的將張楚晨打暈,他又在四周看了看,覺得有個女屍的身材和張楚晨差不多,待他走近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女屍的臉已經麵目全非,這便李代桃僵,將張楚晨身上的外衣套在那女人身上,看到張楚晨手裏握著已經卷了刃的匕首,黑衣人冷哼一聲,這才扛著張楚晨飛奔離去。
不一會兒大部隊人馬才趕來,領頭的人是個精瘦的漢子,他翻身下馬將身側一人手中的火把取過照亮前方。
禿鷹早就飛到樹上發出森森的吼叫,在寂靜的山穀內回響。
“大哥,那人應該死了,咱們這多麽多兄弟都折損了。”精瘦漢子身旁的人看著滿地屍體咬牙切齒。
精瘦漢子點點頭:“明天咱們就全部撤離,李桐你去回稟大夫人,張楚晨已經死了。”此時的他正站在那個女屍身邊,皺著眉用火把照亮女屍的臉部。
“這……?”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我記得大夫人曾經說過,張楚晨左手手腕處有一個梅花一樣的胎記。”被稱作李桐的男人輕輕在精瘦漢子耳邊低語。
男人將那花臉女子胳膊一看,正好是一個梅花胎記,他微微鬆口氣:“將人抬到一邊,咱們的恩這便算是報了,李桐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李桐謝謝大哥。”
精瘦漢子不再多言揮揮手,帶著人馬踏著夜色全部離開。
李桐蹲在屍體跟前,看著早已經死透的女人低喃:“三姑娘,你若是不死,那四姑娘怎麽能嫁給小王爺呢?”說完這句話,他又似乎不放心,狠狠的掐著女人脖子,過了好久才鬆了手,朝著張府放心走去。
張府上下沒有人一個人敢大聲說話,整個府內靜的可怕。
張棟青坐在上首的位置看著眾人不發一言,一個臉似銀盤身穿素色服侍的女子端了杯熱茶輕輕道:“老爺,您消消氣。”
“都是我平日太寵她,她竟然做出逃婚的事情。”張棟青的手掌拍在紅木椅上,驚的那夫人眼皮直跳。
沒多久張府管家李桐便拖著疲憊的身軀趕來:“老爺,還是沒有找見三姑娘。”
張棟青一臉陰沉的揮揮手讓他下去。
李桐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女子娉娉婷婷走來,她輕輕的喚了一聲“父親。”臉上猶自帶著淚痕此人正是張府的四姑娘張楚華。
張棟青看著她沒好氣的說了句:“你怎麽來了?”
“父親,女兒願意替姐姐嫁過去。”說完這話,便跪在地上不在出聲。
張棟青看著張楚華神色複雜,倒是旁邊的女子於心不忍:“地上涼,你身子才好,這會兒又跪著,要是你再有個什麽意外,你讓為娘的該如何是好。”
聽她這樣說,張棟青總算是鬆了口:“也罷,聖旨隻寫賜婚的是張府姑娘。”說完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祠堂。
婦人扶起張楚華看著她笑了笑,張楚華則是輕輕捏著婦人的手:“母親,父親這算是應了。”
“嗯,你且放心,三日後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婦人臉上的笑意更濃。
張楚華不放心的問道:“那張楚晨呢?”
“她?隻怕早已經去喝孟婆湯。”婦人看著手指上的碧璽戒指唇角挑著一抹笑:“敢跟我作對,這麽些年我忍她也忍的夠久了,偏生賜婚一下你父親就要讓她嫁過去,這等好事輪到她頭上你讓我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還是母親您想得周到,這樣一來,我嫁過去父親也不會多說什麽。”張楚華言笑晏晏,臉上還帶著一抹紅暈。
娘倆笑著回了屋去說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