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烏魚蛋湯的意義
鳳芊兒居然就快不行了？！
這說明，是有人迫不及待了麽？真的有人……耐不住寂寞了。
鳳妃嫵無聲的勾了勾唇角，依舊從容的吃著自己的飯菜，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一般。
但很快的，牢房的大門再一次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可鳳妃嫵卻依舊是頭都不曾抬起，依舊的故我。
“看來……蘇先生在此的生活，也是愜意的很。”
軒轅睿霖一目掃過房間裏的擺設，唇角的笑隻微微的一僵，便是踏步進來。
與此同時，鳳妃嫵捏著筷子的手，也不由的一頓。
她是早猜到會有人來，隻是……她卻沒想到，這個人……竟是軒轅睿霖。
“不勞齊王殿下關心，蘇某這小日子，還算過得下去。”
鳳妃嫵似笑非笑的望了軒轅睿霖一眼，沒有主動的讓座，分明的在告訴軒轅睿霖，她並不歡迎他。
“是麽？那……還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軒轅睿霖對於鳳妃嫵的不友好，並不在意，掀袍在一側坐下，並是自顧的為自己提壺倒了杯水酒。
“原來，齊王殿下竟也喜好男色，而且……好自比落花……”
鳳妃嫵刻意的濃了臉上的笑，帶著幾分的諷刺。
“若對方是蘇先生，軒轅睿霖倒真不介意。”
軒轅睿霖隻淡淡的一笑，端起了那一杯水酒，望著那酒麵上的漣漪，淡淡一笑。
“如此說來，昨日在大殿上，齊王殿下刻意將蘇某置之死地，是因求而不得，嫉妒的發狂？”
鳳妃嫵好似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進而她望著軒轅睿霖的動作，直接抬手去阻了軒轅睿霖喝酒的動作。
“齊王殿下這酒水，還是別飲了，省的中毒什麽的，可就不好了。”
“睿霖確實……是嫉妒的發瘋。”
軒轅睿霖驀然的抬眸，對上了鳳妃嫵的雙眸，手上隱隱發力，捏著那酒杯，就著鳳妃嫵的動作，一飲而盡。
“嗬，嗬嗬……齊王殿下，你又何必來逗蘇蕪玩？蘇蕪不是個傻子，昨日殿下那麽用力的想要蘇蕪死，難道都是蘇蕪的幻覺？”
鳳妃嫵冷笑了一聲，直接抽掉了自己的手。
“這麽說……你是在恨我，對麽？”
軒轅睿霖始終是溫和的笑著，那滿目柔情的模樣，不知道的話，還真讓人覺得他傾心於誰。
“不，齊王殿下錯了。對於不重要的人，恨這個字，太累。而且……蘇蕪了解，齊王殿下不過是為了幫皇後娘娘洗脫嫌疑而已。”
鳳妃嫵就那麽望著溫柔的軒轅睿霖，這一刻竟是覺得有些煩躁。
她不自覺的起身，離了軒轅睿霖遠遠的。
“蘇蕪一定要說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麽？”
軒轅睿霖眼見著鳳妃嫵對自己的避之不及，微微一愣，但卻並沒有上前。
“傷心這樣的詞，用在蘇蕪與齊王殿下之間，怕是不合適吧。”
鳳妃嫵冷冷的望著此時此刻的軒轅睿霖，雖然她不知道他怎麽就變成了眼前這樣，但她就是無法接受，曾經自己深愛的男人，竟還有著自己不曾察覺的另一麵。
隻是，軒轅睿霖望著鳳妃嫵的淡漠，心中不由一緊，隨即起身，雙手緊緊的扣在了鳳妃嫵的肩膀上，逼著她麵對自己。
“蘇蕪，你告訴我，我與軒轅亓陌之間，你究竟會選擇誰？”
同樣的話，同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午夜夢回都不曾忘卻的深情。
在這一刻，鳳妃嫵靜靜的望著軒轅睿霖，聽著他曾經也對鳳妃姒說過的話，許久許久，才是扯出了唇角的笑，格外的譏諷。
“齊王殿下，你難道不知我和軒轅亓陌已到了哪一步麽？”
“我不在乎！隻要你願意，一切都不是問題。”軒轅睿霖稍緊了自己的指尖。
“嗬嗬，真的是這樣麽？”鳳妃嫵淺笑著挑了眉。
“是。隻要我知道你的心與我是在一起的，那就足夠了。”
軒轅睿霖說著幾乎是無往不利的話，可他的心底卻第一次有些沒有底氣。
“其實，你是想我留在軒轅亓陌身邊的吧。而且……以如今我和軒轅亓陌的關係，我若能為你所用，你便多了牽製他的手段。”
鳳妃嫵一字字的道出了軒轅睿霖的心思。
這大概也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去剖析著軒轅睿霖心中真正的想法。
“難道你不願為我去牽製他麽？你若不願……”軒轅睿霖聽著鳳妃嫵的話，雙眸一緊，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隻是，在軒轅睿霖的話還沒說完時，鳳妃嫵已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若不願，齊王殿下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我死！就像昨日在大殿上的那樣。”
“蘇蕪……”軒轅睿霖望著鳳妃嫵的鳳眸，心似乎有些漸漸的缺失，卻不知是為何。
“齊王殿下，你不必再演戲了。你的那些深情，還是留給那些對你很是癡迷的女人去吧。”
鳳妃嫵再一次，一把打掉了軒轅睿霖牽製自己的手，笑在他的唇角漸漸的泛冷，再勾不出半份的暖意。
而軒轅睿霖在這一刻，沉默了。
他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望著那一身深紗白袍的男人，竟是有些捉摸不透。
許久的死寂，那靜得讓鳳妃嫵窒息一般的感覺，最終還是逼出了鳳妃嫵的再開口。
“齊王殿下，你若是來勾搭蘇蕪的，那麽，很抱歉，你失敗了。而你……若是來落井下石的，那麽，蘇蕪等著就是了。”
“你就一定要如此將本王想的如此不堪？”軒轅睿霖身子一陣，再望著鳳妃嫵的目光裏，帶著十足十的不甘。
“嗬嗬……”
鳳妃嫵隻是低低的笑了那一聲，重新的回到了案幾前，再沒有看軒轅睿霖一眼，隻認真的舀著湯盅，一口口的喝著。
“蘇蕪……”軒轅睿霖的人生中，大抵第一次如此的無力。
“我的名諱，不勞齊王殿下提醒。若是沒事，齊王殿下請回吧，這裏……可是牢房，和您尊貴的身份，不配！”
鳳妃嫵始終唇角勾著笑，依舊一勺勺的喝著湯，好似那湯品的魅力都比軒轅睿霖要大一些。
“你……你可知，鳳芊兒確實是中毒了。也許此時根本救不活了。”
軒轅睿霖毫不覺尷尬的站在那裏，一雙深瞳轉了幾轉，又換了話題。
“嗯。”鳳妃嫵微微頜首，算是勉強應下。
“你不好奇她究竟是如何中毒的？畢竟當時在宴會所用的器皿食物中，並沒有毒物。”軒轅睿霖極力的想要吸引起蘇蕪的注意力。
“嗬嗬，齊王殿下不會是想告訴蘇蕪，當真是鳳芊兒在皇後娘娘，您親愛的母後宮裏染了毒吧。”
鳳妃嫵終是抬了眸，可那笑裏的諷刺，更是讓人不由的想要發狂。
“不！是鳳芊兒那日所彈奏的古琴。是那琴弦上被人染了毒。最後嫁禍給了你和我母後。”
軒轅睿霖隱忍著心裏的不悅，雙手緊緊的攥在了袖中，一字字的引導。
“嗯……想必，齊王殿下也是查出了那古琴是誰所有吧。”
鳳妃嫵絲毫不意外，但也算是難得配合了軒轅睿霖，讓他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是瑾貴妃。她與我母後素來不和。隻不過沒想到這次竟也牽扯了你。”
軒轅睿霖終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再上前一步，靠近鳳妃嫵。
“蘇蕪，我很抱歉，昨日為了維護母後，而將你推到了如此危險的地步。但……請你相信，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知道，亓陌不會讓你有事，你們之間有靈犀飲，你也根本不可能有事……”
軒轅睿霖還在抓著鳳妃嫵的手，深情款款的好似告白。
但下一秒……
“嘶……”
“哎呀，真是……真是的。浪費了這味道極好的烏魚蛋湯！”
鳳妃嫵望著已然全灑在了軒轅睿霖手背和衣袍上的湯品，極為惋惜的歎息。
軒轅睿霖的身上有一瞬淩厲，極快的閃過，緊接著，他擦了擦手背上的湯漬，望著那一整片的紅腫，朝著蘇蕪淺笑。
“蘇蕪……你可是將我給燙傷了。”
“是麽？可蘇蕪現在也沒什麽藥箱在身邊，自然幫不了齊王殿下了。”
鳳妃嫵笑容可掬的朝著軒轅睿霖搖了搖頭，再望著那盛湯的湯盅，意猶未盡的端了起來，將最後的那一口也喝了下去。
“哎？我想起來了，齊王殿下可知這湯為何每每要在宴會的最後才上麽？”
鳳妃嫵興致盎然的望了軒轅睿霖，卻根本不給軒轅睿霖回話的機會，又續下了後話。
“那是因為主人家的，有些煩了。就上了這道湯，意思為：沒事就趕緊滾蛋，別在這兒裝烏龜魚蛋，惹人嫌！”
軒轅睿霖繞是再好的修為，在聽到了鳳妃嫵的指桑罵槐之後，臉上也都有些繃不住了。
“蘇蕪……”軒轅睿霖從齒間隱隱的再次溢出了這個名字。
“嗯，這燙傷，齊王殿下還是趕早治吧，不然……你下次再去勾搭誰的時候，人家可是會嫌棄你的。”
鳳妃嫵依舊是一臉鄭重其事的說著每個字。
“你……哼。”
軒轅睿霖似乎還想再說什麽，可驀然望見在房門倚著邊框看好戲的那一道身影，不由沉了臉，一拂袖，匆匆離去。
而鳳妃嫵這也才轉身，望著軒轅睿霖離去時的憤怒，望著門邊上那一張揚著明媚笑容的臉，心卻有些不知滋味的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