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章 永不後悔靈犀飲
“快！跟我走！”
無竹迎麵而來，不多一字，直接抓起鳳妃嫵，狂奔。
“他……不好了麽？”鳳妃嫵緊緊鎖眉，聲音裏透著說不出的緊張。
“嗯。”
“等等，你……你這不是回慈寧宮的路！”
風吹在臉上有些疼，鳳妃嫵在極速之中，驀然發覺這路不對。
“公子在瀲灩閣。”無竹依舊極簡的回答。
隻是，當瀲灩閣三個字落進了鳳妃嫵的耳中，卻驀然刺得她心口一痛。
瀲灩閣……
當年她喪命枉死的地方！
“姒兒……”
當鳳妃嫵的心中正有千千萬萬的情緒在洶湧，當無竹帶著鳳妃嫵剛剛跨進那斑駁殘舊的房間，驀然的一聲嘶啞，仿若呢喃一般傳入她的耳中，惹得她的身子不由的一僵。
姒兒！
這樣的稱呼，已經有三年之久再沒有人叫過了吧。
這樣的稱呼，那麽的熟悉，卻又恍若隔世一般，讓鳳妃嫵的指尖緊緊的掐在了掌心，綿延著疼痛。
“姒兒……”
“那個……我家公子是因為太思念世子妃，所以……才會這樣。”
無竹疑惑的望了望鳳妃嫵的僵硬，再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聲音，好心解釋。
思念？！
世子妃？！
鳳妃嫵聽著無竹的話，真心很想一個大耳光的就招呼上去。
什麽時候，他軒轅亓陌會思念她？
什麽時候，她就直接成了夫人，她可是還沒嫁呢！
鳳妃嫵反複的深呼吸，然後循目望見了在那牆角蜷縮著的軒轅亓陌，心再一次的被刺痛。
他……真的在乎，真的思念麽？
若不是，那麽何以此時還跑來瀲灩閣？！
還蜷縮在當年她枉死的角落？！
可若真的在乎，當年他又為何一再的要她一定要留在瀲灩閣？
又為何不在她死命呼救的時候，出現！
這一刻，鳳妃嫵極緩極緩的走向了軒轅亓陌，仿若這短短的距離裏，是滿地的荊棘一般。
“姒兒，姒兒……”
軒轅亓陌眉頭緊鎖，迷蒙中並不安穩，甚至在那恍惚中，他驀然看到了那一雙眼睛，那一道身影，急急的想要抓住。
“鬆手！”
鳳妃嫵一臉凝重的正給軒轅亓陌探脈，卻不想軒轅亓陌一把緊緊的扣住了鳳妃嫵的手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
“姒兒，別再走了。姒兒，我……好痛。”
軒轅亓陌的聲音極為的輕柔，話裏更帶著無盡的苦澀，緊緊的將鳳妃嫵鎖在懷裏，好似生怕再失去她，隻癡癡的呢喃著那話。
“你……”
鳳妃嫵想要說什麽，可一開口，已是喉間已是沙啞。
這樣的軒轅亓陌，這樣的懷抱，讓她感到疼痛，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
“咳，咳咳……有蘇先生在，我家公子定是無事，我先去外麵守著了。”
無竹見著軒轅亓陌緊緊的抱著鳳妃嫵的模樣，見著這有些詭異又帶著纏綿的景象，不由幹咳了一聲，丟下這麽一句，就刺啦啦的跑了出去，帶上了大門。
而鳳妃嫵百般無奈的望著那關上的大門，再聽著耳邊軒轅亓陌不清醒的低喃，隻能無力的歎息。
“既是疼痛，為何不服藥？”
“姒兒，當年大火中的你……定也是這麽痛的。”
幾乎是同時落下的話，那癡癡的呢喃，似是解釋，又似是歎息、心疼。
鳳妃嫵聽著軒轅亓陌的話，無聲的扯了唇角，笑卻苦澀。
“她已經死了。”
簡單卻殘忍的話，一字字落定。
這是鳳妃嫵告訴軒轅亓陌的，也是她告訴自己的。
而軒轅亓陌在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之後，身子驀然一震，再抱著鳳妃嫵的雙手也不自覺的鬆開了。
隻是，他依舊是那樣帶著一些迷蒙的望著鳳妃嫵，定定的。
而鳳妃嫵也沒有回避這樣的對視。
似乎，鳳妃嫵也想要從這眼神中去分辨他的心，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
靜，如死寂一般。
四目相對，卻誰都再沒有出聲。
直到天際灑下一道驚雷，鳳妃嫵才驀然醒來一般，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錦盒，在軒轅亓陌的麵前打開。
霎時，一股至寒至冷的氣息瞬間渲染了整個房間。
再看那錦盒裏，一條晶瑩剔透的雪蠶，乖巧的呼呼大睡。
“這是……冰牙雪蠶？”
軒轅亓陌依舊隱忍著疼痛，但眸中的迷蒙已然散去，他無力的望著那小東西，微微眯起的雙眸裏透著一些複雜。
“是。”鳳妃嫵微微的點頭，淺笑流螢。
“傳聞這東西至陰至寒，可療百傷，解千毒，甚至能使人功力大增！”
軒轅亓陌一字一句的說著冰牙雪蠶的功效，但他望著鳳妃嫵的目光，卻是越發的狐疑。
“你說的都沒錯。不過……它所有的功效，均需被身負極寒至毒的人喚醒。”鳳妃嫵認真的點了頭。
“你就是身負極寒至毒之人？”軒轅亓陌的深瞳裏閃過一絲淩冽。
“是，所以，我可以喚醒它，而它一旦依附於你的骨血之後，你與我將結下至死方休的羈絆。簡單說，此蠱名為靈犀飲，也即，同死同傷，心有靈犀。”
鳳妃嫵極為詳細的解釋著，而這一切也好似一張無形的網，漸漸的兩他們兩人，網在其中。
“若沒有此蠱，我很快會燈枯油盡？”
“是。但你依舊可以選擇不要。”
“這與你……似乎並沒什麽好處。”軒轅亓陌淺笑著，心中早已百轉千回。
“與你同死同傷的話，我想……我應該是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這一刻，鳳妃嫵笑了，雲淡風輕。
與軒轅亓陌種下此蠱，不可謂不凶險。
可眼前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一來，她可以利用軒轅亓陌更快的找到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二來，關於當年的枉死，軒轅亓陌依舊是最有嫌疑的人，縱然鳳妃嫵心中也不想是他。可若當年之事，真是軒轅亓陌所為的話，她也不介意與軒轅亓陌同歸於盡。
“好！你可以動手了。”
軒轅亓陌定定的望著鳳妃嫵，大概有一盞的時間，進而他終是頜首同意。
“不會後悔？”鳳妃嫵再次確定。
“永不後悔！”
“好！”
……
軒轅亓陌，但願你……永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