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章 一毒還比一毒高

鳳妃嫵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極致的沉默。

如果說剛剛鳳妃嫵說出的話，是個有一半勝率的賭，那麽眼前這真實的情況，幾乎是必敗的局麵。

“蘇蕪，是吧……你診出了什麽，直言便是。哀家隻要實話。”太後波瀾不驚的淺笑。

“其實……太後娘娘對自己的情況，也是有些察覺了吧。”

鳳妃嫵遲疑著，似是而非的說著話。

什麽隻要實話的勸慰，鳳妃嫵信了她才會有鬼。

“是。所以，你直言便是。”太後不驕不躁的望著鳳妃嫵，目光多了一些審視。

“嗯……”鳳妃嫵微微頜首，卻依舊是沉默。

“皇祖母讓你說便說，縱是真有什麽事，也不會殺你滅口的。”軒轅亓陌指尖無意的敲了敲案幾，話說的極為輕鬆。

“其實……太後娘娘，您這脈象是中毒了。且……毒入骨髓已久。”

鳳妃嫵極緩極緩的說著每個字，幾乎是字字斟酌。

雖然這大殿上的兩位上位者都說了，不會遷怒於她。

但這話說出來，也就意味著，她必須投靠他們，成為他們的人，才有可能不被殺人滅口。

當然，這還是有可能。

“什麽？”軒轅亓陌驀然的變了臉色，急轉目光望向了太後，似是確認。

“蘇先生果真是杏林高手。那你可診的出，哀家是何時中了這毒？”太後安撫的拍了拍軒轅亓陌的手背，臉上的笑卻顯得有些複雜。

“少說……也有個兩三年了。但好在此為*，不會即時致命，所以，太後娘娘這兩年雖是不好過，但……總是活著的。”

鳳妃嫵輕輕點頭，進而抬眸對上了太後的笑，字字認真。

“三年？”軒轅亓陌微是一沉吟，眼裏閃過了什麽。

“嗬嗬，看來哀家還需謝過那下毒之人了。”太後聽著鳳妃嫵極為婉轉的好，似笑非笑的一嘲。

“啟稟太後娘娘，草民以為，當下是先尋出著下毒之人，以及下毒的方法。”

此時此刻，鳳妃嫵的心裏也是萬般的複雜。

回想曾經的那些回憶，她還真是想不出，會有誰想要致皇太後於死地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太後驀然的一蹙眉，再望著鳳妃嫵的目光有些淩厲。

“想必太後娘娘在察覺自己中毒之後，便已將這慈寧宮上下，徹查了一遍的。可……以草民剛剛診脈的結果看，太後娘娘身上的毒，還在日益加深……”

鳳妃嫵接下太後的眼神，無動於衷一般，鄭重的解釋。

“所以，你的意思是……哀家並沒有抓到那人，也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避開了那毒藥？”

太後的聲音越發的冷了下去。

要知道，鳳妃嫵這話，等於間接告知了太後，她的死對頭竟是如何的強大，讓她去查了，防了，卻是無果！

“是。此毒藥名為神枯九禪，也是枯毒類的一種。它無色無味，隻有遇到佛用檀香，才會產生劇毒。”

鳳妃嫵沉靜的解釋著，心中卻歎這下毒之人的心思巧妙。

因為太後往日禮佛，皆是摒取左右。

所以，用神枯九禪這樣的毒，可免其他人中毒，降低被發現的風險。

“既是無色無味，那又如何繼續查下去？”太後聽了鳳妃嫵的話，麵色一直凝重。

“佛用檀香。佛用的檀香，與一般的香料檀香，還是有細微的不同。所以，用佛用檀香替代銀針，一旦遭遇神枯九禪這味毒，佛用檀香必會變色。”

鳳妃嫵一字字的解釋，但目光卻不自覺的轉到了軒轅亓陌的身上。

軒轅亓陌身上的命枯九泉，與這神枯九禪，可說是枯毒之最的兩毒。

兩者相遇的話……

“這好辦，哀家立刻著人拿佛用檀香去試……”

太後聞言，頜首，隨即朝著她身邊的那個姑姑示意。

可在下一秒……

“噗！”

軒轅亓陌驀然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正好巧不巧的濺在了鳳妃嫵的麵前。

“陌兒！”太後見狀，一瞬驚的站了起來。

而鳳妃嫵則是一個箭步上去，扶住了軒轅亓陌的同時，急急給他探脈。

“嗬，嗬嗬，看不出，你竟如此擔心小王……”

軒轅亓陌雖是吐出了一口血，臉色蒼白的倒在了鳳妃嫵的懷裏，但隻是氣若遊絲，卻沒有昏過去。

“閉嘴！”鳳妃嫵緊鎖著眉，周身不自覺散出淩厲。

而這樣的一聲，卻使得在一旁急切的太後，驀然的有些發愣。

倒是軒轅亓陌，依舊笑著，眼裏閃過了一絲極快的情緒，身子更向鳳妃嫵的懷中靠了靠。

“小王的命，就交給你了。”

“信不信我讓你暴屍荒野……”

鳳妃嫵眉頭抽搐，但卻又不方便掙脫軒轅亓陌此時的動作，隻能在他的耳邊輕聲。

“你不會的。”

軒轅亓陌的力氣越來越少，到了最終，他隻留下這幾個字，才徹底的閉上了雙眸，昏死了過去。

可鳳妃嫵看來，卻是說不出是為何，總覺的軒轅亓陌的昏死，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意味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