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章 進宮麵聖

穀千諾皺眉,剛想反駁什麽,穀雲雪已經快步走到了穀允承身邊。

穀千諾不知道穀雲雪哪裏來的信心,出了這麽大的醜,竟然還想嫁給軒王?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軒王的棄子了麽?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穀千諾還是留了個心眼,萬一那軒王腦子不好,又想去穀雲雪了,那就成全他們這對狗男女好了,反正她並不想嫁給軒王!

隻是想要她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穀雲雪也別想堂堂正正嫁給軒王,有仇必報,是她做人的準則!

走出門外,穀允承和穀雲雪已經上了馬車,穀千諾看了看,發現除了晉親王所乘坐的馬車,穀允承就準備了一輛。

穀千諾倒也沒什麽怕的,直接走到了穀允承的馬車前,剛要撩開車簾爬進去,就被趕車的小廝冷笑著拒絕道:“大小姐,馬車已經滿了,坐不下您!”

穀千諾一聽,就知道穀允承是故意要刁難她。

“馬車滿了?好啊……那我就坐在你這裏,陪你一起趕車好了,反正我不怕丟人,最後丟臉的是誰,誰心裏清楚,也好讓全京城的人看看,駙馬爺如何虐待公主的遺孤!”

穀千諾故意揚起聲音,卻說得萬分委屈。

穀允承憤恨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喊道:“還不快扶大小姐上車!”

穀千諾的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想跟她玩,穀允承還真以為她是軟柿子麽?

心滿意足地厚著臉皮坐進馬車裏,完全不顧穀允承和穀雲雪的白眼。

“姐姐如今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也不怕你娘氣的從墳墓裏爬出來!”穀雲雪刻薄地道。

穀千諾雖然不認識那位早逝的公主,但是那畢竟是原主的生母,她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也不能不為她說句公道話。

聽到穀雲雪這麽說話,穀千諾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過去,罵道:“好大的膽子,我娘是誰?你弄清楚了沒有,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你……你竟然還敢打我,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穀雲雪哭得萬般委屈,她一貫都喜歡這樣告狀,然後看穀允承教訓穀千諾。

穀允承狠狠瞪了一眼穀千諾,道:“你越來越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也不知道隨了誰,雪兒到底是你妹妹,不是你的奴婢,你想打就打!”

“父親,我母親即便已經亡故,也是您的發妻,是公主,是她的長輩,她這是不敬不孝,罪過大著呢,我打她是為她好!”

穀千諾說的義正言辭,讓穀允承也啞口無言,孝道永遠都是一頂能壓死人的大帽子,別說穀千諾的母親是公主,即便隻是普通人,也不能不敬。

穀雲雪見穀允承不說話了,委屈地編了嘴巴,道:“爹,您就看著她這麽欺負我麽?爹……嗚嗚……”

穀允承本就為了麵聖心煩意亂,還聽穀雲雪在這裏號喪,立刻不耐煩地吼道:“閉嘴,都給我閉嘴,為了你們的事兒,我這頂好不容易得來的烏紗帽都要丟了,還嫌我不夠煩麽?”

穀雲雪被嚇了一跳,但是她也不敢再說了,穀允承是她在公主府最大的依靠,她可不敢隨意激怒自己的父親。

穀千諾悠閑地掀開車簾一角,觀察著這個世界的一切,這裏倒是和古裝電視劇的場景差不多,但是顯然比電視劇裏的一切都更真實。

但對於她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讓她不安,如果有機會她寧可在回到自己的時代裏,哪怕那裏充滿了危險和傷心。

馬車搖搖晃晃地進了宮門,他們又換了軟轎繼續走,老半天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轎子,抬頭便看到兩排宮女和太監目不斜視地站在那裏,像是儀仗隊似的。

再抬頭一看,龍飛鳳舞的燙金字體書寫著“紫金殿”,十分氣派莊嚴,兩旁的大柱子,大約三人合抱才能抱過來,上麵雕刻著九條金龍,一個個張牙舞爪,氣勢恢宏。

還未進去,就要跪地行大禮,山呼萬歲之後,才得了恩典,低頭彎腰,亦步亦趨地跟著那晉王走入大殿之中。

這裏安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一般,穀千諾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到了殿內又是三跪九叩,穀千諾真是有些不耐煩,從前她這雙膝蓋,連天地都不跪,如今到了這該死的世界裏,動不動就要屈膝跪拜!

跪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頭頂傳來一個沉甸甸的中年男人的聲音:“穀卿家,你可知罪?”

穀允承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音,忙開口道:“微臣知罪,請皇上開恩啊!”

穀千諾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真是沒有新意,就不能說點兒別的?

皇帝似乎很不滿意穀允承的回答,壓著怒意的聲音道:“你可知道,因為你們這一家子,連皇家的臉麵都丟盡了?讓朕開恩,讓朕如何開恩?”

穀千諾悄悄抬起頭,看到跪在自己前麵的穀允承背都汗濕了,看來古代人真的很重視皇權,她也必須要提醒自己,這是在萬惡的封建社會,千萬不能不把皇帝當回事兒,否則一不小心就是“人頭落地”。

穀允承連連磕頭,求道:“皇上開恩,微臣著實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早晨是微臣親自送大女兒上了花轎,誰知拜堂的時候,人就換了,微臣糊塗,微臣有罪!”

穀允承這會兒倒是耍起了小聰明,直接表明自己不知道,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大膽,你的意思是,這件事都是軒兒的錯麽?”一個驕橫的女聲響起,穀千諾猜測這可能是軒王的娘,否則不會為軒王說話的。

穀允承立刻又抖著解釋道:“請皇後娘娘明鑒,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要嫁的是大女兒,卻把小女兒也一並送到了軒王府,你難不成想兩個女兒同時當軒王妃?”皇後怒斥道。

穀允承已經抖如篩糠,連聲音的音調都變了,道:“臣不敢,臣有罪,請皇後開恩!”

左右都是這一句,再多的話,穀允承也想不出來了,他現在才感受到,自己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了。

沒想到皇後這時候調轉話頭,問道:“哪位是你長女,穀千諾?”

穀允承連忙回頭,指著穀千諾道:“此乃長女!”

穀千諾隻好又磕了頭,道:“回皇後的話,臣女便是!”

“抬起頭來,看著本宮說話!”皇後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一聽就知道沒有好意。

穀千諾隻好抬起頭來,目光鎮定地平視前方,絲毫沒有被此刻殿內的氣氛所威懾,不卑不亢,不慌不亂。

“告訴本宮,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何你沒有去拜堂,反倒是你妹妹李代桃僵?”皇後問。

穀千諾道:“回皇後的話,事情是這樣的,臣女被喜婆背下轎子,直接進了王府後院,那喜婆意欲行刺,被我奮力反抗製服,臣女聽到外麵有拜堂的聲音,所以才衝了出去,後來的事情,相信皇上和皇後也知道了!”

穀千諾之所以隱瞞了喜婆說要殺她的人是軒王,那是因為知道皇後和皇上必然會維護自己的兒子,所以不想因此而激怒兩個大“boss”。

皇後皺了眉頭,問道:“喜婆為何要殺你?”

“這個……臣女不知!”穀千諾低頭回道。

皇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吱聲的鳳子軒,這穀千諾倒是學乖了,沒有當著皇帝的麵說是鳳子軒下令殺她滅口。

鳳子軒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和穀千諾還是有幾分默契的。

鳳子軒忍不住細細打量了一下穀千諾,雖然婚禮上,穀千諾讓他著實丟了大臉,但是卻也讓他第一次覺得這女子是有傲骨的,她徒手撕裂嫁衣的那一幕,在他腦海裏回旋了很久,他竟覺得那一刻的穀千諾看起來十分耀眼!

皇後又問道:“子軒,你的新娘換了人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母後,兒臣已經說過了,都是穀家的人說千諾已經病逝,但是大婚在即,兒臣不敢讓天家丟人,隻好同意了他們妹妹替姐姐出嫁的主意,想著事後再和父皇母後解釋,沒想到,千諾會突然出現在喜堂,還鬧出了那麽個大笑話!”

鳳子軒這個時候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像是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穀允承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掉,幾乎有些跪不住了,皇後自然是維護軒王的,軒王又要自保,最後很可能就是他和穀雲雪替罪。

穀允承怎麽也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成為替罪羔羊,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穀千諾承擔一切罪過!

穀允承思索了良久,終於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

穀允承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穀千諾,眼裏的光彩讓穀千諾的心頭一陣不安,這個渣爹,看來又想出了什麽壞主意了!

果然當皇後開口問道:“穀允承,你還有何話要說?”

穀允承立刻伏地,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帶著濃濃的惶恐之意,開口道:“臣不敢說,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