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四十九章 阿九果然是個香饃饃

步聲漸近,她立刻縮回腳,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雅間。

陳淑儀見她又回來了,訝異道:“咦,你怎麽又…..”

“噓…”彎彎示意她先別出聲,然後將門悄悄打開一個縫隙,耳朵貼了上去。

外麵的人上了樓梯後一直往彎彎這邊的雅間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聊,最後,他們竟然直接停在了彎彎的雅間門口,引得彎彎額間的冷汗都掛下來了,我了個去,他們不會正巧坐在她隔壁吧,這也太尼瑪巧了。

她屏住氣,半眯著眼睛由門縫裏往外瞧了瞧,果然看見了一身便裝的楚燁,而楚燁身邊的那人竟然也是她認識的,南皓國的太子,南宮秋寒。

“楚公子的雅間在那嗎?那還真是巧了,我的正好與你隔了一間。”南宮秋寒笑著道。

“是啊,還真是巧,隻是不知道我們中間這雅間的貴客會是誰呢?”

楚燁笑著回道,還似有似無的瞥了眼彎彎這邊的雅間,嚇得彎彎立刻收回視線轉身,深怕被那個敏感的家夥給發現。

她靠在門上不停的深呼吸,心裏隱約浮起了一抹非常不好的預感….

怎麽回事?今兒個為什麽這些大人物全來了?

不就一個小小的奪花宴嗎?怎麽連楚燁這個一國之君都來了。

彎彎心中疑慮了片刻,然後與陳淑儀吩咐了幾句,讓她呆在雅間內不要出去,就匆匆離開了。

隔壁雅間,楚燁進去後,一個身影就現身跪地。

“皇上贖罪…..”

楚燁蹙蹙眉:“跟丟了?”

坤澤低著頭道:“娘娘的身側除了屬下外,似乎暗處還有一人跟著,那人的武功甚至在屬下之上,在看見娘娘進了綠悠閣後,那人突然對屬下出手,等屬下再回身時,以失去了娘娘的蹤影。”

楚燁的眸底頓時微微眯起,淩宛宛也來了這綠悠閣?

綠悠閣內院

錦鯉池上,阿九仍坐在兩樹間垂的綠藤上,指尖正輕輕撫著膝蓋上古琴,曼妙的音律在風中飄蕩。

一鬼突然出現池邊,望著自家主子,一項冷峻的麵容這回竟有些奇怪,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隻言片語。

“何事?”阿九淡淡的開口。

從他現身那刻,他便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一項冷麵的一鬼也有扭捏的時候。

一鬼抿了抿緊繃的唇,這才道:“主子,淩姑娘她….離開綠悠閣了。”

噌~~~

琴音突斷,紅袖下那凝玉般的指尖頓了頓,最後停在了那根斷了的琴弦上。

“還是…..離開嘛…..”

碧色的幽瞳漸漸浮起一抹嘲諷的笑。

也對,人嘛,就是這樣,原本的信誓旦旦,隻是因為沒有危及到自己而已。

如今知曉了情況對自己不利時,一般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逃離而去,而忘了曾經的許諾,不是嗎?

一鬼看在這家主子漸漸變冷的身影,蹙蹙眉,本還想說些什麽,抬眼卻看見原本在阿九膝蓋上古琴朝自己迎麵砸來,他立刻一把接住。

“主子,這……”

“琴弦既然已斷,這琴自然已無用處…..”他抬頭望了望漸暗的天色,道:“扔了吧…..”

本就淡冷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更是毫無溫度。

一鬼看著懷中斷了琴弦的琴,心裏暗歎了一口,道:“是。”

他其實很不明白,主子明知道淩姑娘會離開,為何還要將她的雅間安排在楚燁的隔壁?

“她那邊…你也無須再跟著了,去準備今晚的事吧….”

說完,紅色的衣角半空旋起,一鬼再抬頭時,池上隻剩綠藤的輕晃,以無阿九的身影….

而這邊,彎彎出了綠悠閣後並沒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顆桃花樹下等人。

半個時辰後,就在她等得有些不耐煩是,錦月終於出現了。

那小丫頭撫了撫額間的汗,然後從懷中抬出一個月牌給彎彎。

“少爺,全賣了,奴才已經將錢全存進錢莊了。”

彎彎接過月牌看了看:“憑這個就可以領錢?”

錦月點點頭。

很好,彎彎滿意的將月牌放入懷中,這回她出宮,別的都沒帶,那一個包袱裏裝得全是淩宛宛那庫房裏的寶貝,大的自然帶不了,她便將那些小巧的,比如夜明珠、白玉扳指啊等等,偷偷運了一些給賣了。那些東西是死的,放著也就放著了,可若是換成錢就不一樣了,希望這些錢今晚能幫助她。

“對了錦月,來的路上,你可看見了什麽飾品店?”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月娘拖著一層雲紗,緩緩出現在樹梢。

綠悠閣外,人影恍恍彩燈瑩瑩,不似白日裏看起來那樣清雅,淡淡的綠光從兩旁的樹葉間透射出,輝映這整個閣院隱約透著一種極致的美,帶著點詭異更帶著點誘惑…….

綠樓裏早已人滿為患,紫依扭著她那曼妙的身姿緩緩上台,宣布奪花宴的開始。

陳淑儀在雅間裏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這就要開始了,彎彎怎麽還沒回來?

今晚出場的花娘一共有六位,而九姑娘自然是壓軸的。

也許是大家都是衝著九姑娘來的,所以前半場時,大家興致都不是很高,最後的叫價也不是很樂觀,而二樓雅間更是沒一人出價。

終於在輪到第三位花娘時,彎彎回來了。

當陳淑儀看見她那身行頭時,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你…你這是…..?”

“嘿嘿,閃眼吧。”彎彎嘚瑟的原地轉了個圈:“我特地找人訂製的哦,一會也許就能派上用場了…..對了,現在輪到第幾個花娘了。”

她撩起披風一屁股坐在陳淑儀的旁邊,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啃著,錦月站在她身後,正準備給她倒杯茶,彎彎卻指了指一旁的酒壺,她要喝酒,才不要茶。

“第三個了。”陳淑儀看著下麵的舞台,突然一臉憤憤道:“你看下麵上台牽花娘的那老頭,估計都快六十了,竟然也來湊熱鬧,真不要臉….”

“人家有錢嘛。”彎彎啃著瓜子無謂的聳聳肩,不管在哪個時代,有一點都是相同的,有錢就能任性啊。

“可他都可以當人家的爺爺了誒,還有那花娘也是,不是說可以選擇拒絕嘛,我看前麵兩個花娘就直接拒絕了,她竟然還同意跟這老頭走。”

“那是因為前麵兩位花娘都年輕啊….”彎彎抿著酒感歎道。

“有差別嗎?”陳淑儀不解。

“當然有。花娘可以自選買主,綠悠閣這個人性化的規矩,隻能用在不滿二十歲的花娘身上,若是滿二十以後,花娘的歸處還沒著落,那就隻能….下海。”

也就是要開始接客了,以前那種賣藝不賣身的日子就代表一去不複返了….

“啊?”陳淑儀揪著眉咬咬唇:“怎麽這樣啊….”

彎彎端著酒杯沒再說話,然後仰頭將杯中的**一口氣飲下。

說起這個,她心裏其實也不怎麽舒服。

這就是舊社會的女性,沒有人權,沒有自由,唯一能靠的就是那副皮肉,趁著還年輕貌美搏一搏。什麽競價,說白了就是拍賣,如商品一般,那些妙齡女子的一輩子,隻能就這麽在金錢下苟延殘喘,不管是九旬老頭還是粗野狂夫,隻要出得起價,她們就要乖乖任命。

可那又如何呢?不管被誰買走,不管是妻也好,妾也罷,總好過在這紅塵之地任人抱上睡榻。朱唇萬人嚐,玉臂千人枕,所有女人都不想要這樣的日子。

哎,想起這些,彎彎又想罵那句: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雅間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直到地五位花娘競價結束,就要輪到九姑娘時,彎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小儀,這二樓是不是還沒有一個出價的?”

“恩。”陳淑儀點點頭。

果然,彎彎摸了摸下巴,這些人還真都是為阿九來的,這阿九果然是個香饃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