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應聘

晚上的時候牧歌又陷入了無盡的夢靨,她又夢到了那個幸福與痛苦劇烈反差的生日宴會,夢境中時而天堂般的煙花絢爛,時而地獄般的冷血森然。

牧歌冷汗淋漓,她在夢中掙紮著,可是夢靨無盡的纏繞著她,她的眼睛睜不開,手也無力,好像夢中的父母血肉模糊的拉著自己一起下地獄,她好害怕,她一遍遍的喊著齊豫哥哥的名字,可是齊豫哥哥卻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一步步的陷入地獄。

“小姐,你怎麽了?”

一雙微微發涼的手撫摸上牧歌的額頭,

“呀,小姐,你發燒了呀。”

牧歌睜開沉重的眼皮,原來是小菊。

隻見小菊慌慌張張的朝外走去,她去找宋元了。

沒想到自己的身子骨這麽嬌柔了,隻不過是淋了雨竟然感冒了。看來自己多年的功夫還真不能撂下,大學期間她忙著功課,很少有時間練跆拳道,打泰拳了,甚至祖父交給自己的那一套牧家拳都生疏了。

也許是自己心碎了,身體機能也跟著下降了。這是不是老天在變相的懲罰自己呢?

她吸了吸鼻子,頭腦發脹,感冒啊來的猛烈些吧。

宋元將私人醫生凱文接了過來。

凱文是地地道道的德國人,濃眉大眼,深眼窩,高鼻梁,他見到牧歌親熱的跟她貼麵擁抱,

“哈嘍,寶貝好久不見,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其實牧歌還是不習慣凱文叫自己寶貝,她揉著發酸的眼睛,

“您倒是挺好的,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麽年輕。”

凱文很高興,嘰裏呱啦的跟自己聊了一大通他在中國的所見所聞。

牧歌撐起腦袋都快要睡著了。

宋元無奈的打斷凱文,這個凱文就是一個話匣子,明明是來看病的,怎麽聊了一大堆跟看病無關的話題。

“那個,凱文醫生,小姐好像有點感冒了。”

凱文這才將自己的醫療器械拿出來,給牧歌做了一套檢查,

“我給你開幾副感冒藥就好了,天氣雖然炎熱,但是晚上還是要蓋點東西的,不要胡亂蹬被子哦。”

天啊,他把自己當成小孩了,也不知道當年父母為什麽讓他當自己的私人醫生,哎,庸醫絕對的庸醫。

牧歌笑了笑便讓宋元將嘮嘮叨叨的凱文送了出去,估計自己如果不下逐客令,他要留下來吃飯了,然後又會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藥被丟進了抽屜裏,牧歌寧願自己扛過去也不想吃這個德國佬給自己開得藥,她實在是對他沒什麽信心。

她百無聊賴的拿起桌子上的雜誌翻看。

天啊,齊豫哥哥竟然上報紙了,報紙上他的眼神深邃,嘴角上揚,如玉的麵龐釋放著震懾心魂的光華,她的齊豫哥哥笑起來還是挺迷人的,隻不過他現在再也不會施舍給自己一個微笑。

牧歌用手指描摹著齊豫的眉眼,這是她的齊豫哥哥,從小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的男生,她甚至天真的想,這一輩子她要嫁給齊豫哥哥的,這是她的夢想,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

她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摩挲著報紙,忽然心生一計,既然齊豫哥哥不來找自己,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出現在他的麵前,也許時間久了,齊豫哥哥會被自己感動,重新接納自己也說不定。

牧歌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笑了,似乎今天窗外的玫瑰花開得正好,色彩絢麗,枝頭昂揚,恣意的綻放著自己的嬌媚。

她將抽屜裏的感冒藥拿出來兌著白開水喝了下去,希望自己快點好,這樣可以健健康康的去見齊豫哥哥。

兩天過去了,自己的感冒竟然好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底子好,還是凱文的藥真的有效。

牧歌吃過早飯便精心打扮一番,她上身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掐腰襯衫,下麵配了一件寶藍色的包臀裙,腳上穿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青春靚麗。她將三千青絲紮成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然後用一個珍珠小卡子將額頭的碎發卡住,端莊而不失俏皮。

牧歌的身材高挑,簡單的高跟鞋將修長而白皙的雙腿很好的襯托出來。白色的襯衫更是將她清新脫俗的氣質顯現出來,寶藍色的包臀裙將她挺翹而玲瓏的臀部曲線勾勒了出來,整個人又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收斂了張揚的青春卻散發著魅力的清幽。

她帶著自己的簡曆表出去了。

宋元正在花園裏修剪花草,他看到牧歌便緊張的勸慰道,

“小姐的感冒還沒有好怎麽可是胡亂跑呢?”

牧歌甜甜的笑了笑,她露出潔白的牙齒,甜甜的青春氣息融化在陽光裏。

“宋叔,我已經好了。”

宋元看著牧歌懷裏抱著的文件狐疑的問道,

“小姐這是?”

牧歌俏皮的眨巴著眼睛,

“去應聘呀?”

“應聘?”

老爺和太太留下的家業已經足夠小姐幾輩子榮華了,小姐怎麽還去外麵應聘呢?況且現在的社會這麽亂,小姐又長得清純可愛,很容易被壞人盯上的,她又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心裏又沒有任何的防備,這不是跳火坑嗎?

宋元剛要說什麽,牧歌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宋元自我安慰道,小姐身手這麽好,又冰雪聰明,即使遇到壞人也一定是壞人倒黴,也罷,一切隨小姐吧,隻要她開心就好。

牧歌按照報紙上的地址來到一座雄偉壯觀的辦公樓,報紙上說現在齊豫是土豪公司的董事長,他名下的產業包括餐飲、房地產開發、軟件開發、金融、影視等多個領域。

想當年齊伯伯名下也隻是一家房地產公司,沒想到僅僅幾年的光景,齊豫哥哥就將齊伯伯留下的產業發揚光大,看來自己的齊豫哥哥卻是是個經商的天才。

保安將牧歌攔住了,

“做什麽的?”

牧歌臉上堆起甜甜的笑容,

“我是來招聘的。”

保安一臉嚴肅,顯然沒有被她的美色所動,

“有沒有邀請函?”

第一次聽說應聘還要邀請函的。

牧歌繼續僵硬的笑著,

“那個,我弄丟了,要不先讓我進去吧。”

保安一臉的不耐煩,

“既然沒有那就回去吧。我們公司對人才的要求可是極為嚴格的,凡是接到應聘邀請的都是領域的精英,沒有邀請函的就說明在第一階段就被KO了,小姐請回吧。”

牧歌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既然美色不行,那就恐嚇一下對方吧,

“大哥,我不是沒有邀請函,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雖然不認識我,可是你們公司的董事長還有戰狂可是認識我的,而且我們之間熟的很,不信你給戰狂打個電話。”

牧歌將戰狂這座大山搬了出來,她心裏又如拎著幾個水桶,七上八下的,上天保佑吧。

保安狐疑的撥通了戰狂的電話,他對著電話唯唯諾諾,甚至看牧歌的眼神都變了。

一會兒他滿臉堆笑的跑過來,那樣子像極了店小二,

“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進來吧,我帶您去見戰經理。”

牧歌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戰狂的名號好使,小保安躬頭哈腰引著自己去坐電梯,牧歌臉色有些蒼白,

“我不喜歡坐電梯。”

小保安愣了一下,然後帶著牧歌去繞樓梯,還好戰狂的辦公司在十一樓。

戰狂見到牧歌沒有一絲的詫異,

“我就知道你還會再來的。”

牧歌笑了笑,

“你是不是也勸著我放棄?告訴你我既然來了就不想走。我就是這麽一個軸的人,隻要認定了的事情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戰狂遞給牧歌一杯咖啡,牧歌輕聲說了聲謝謝。

戰狂擺了擺手,

“我不是勸你放棄的,相反,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牧歌愣住了,她知道戰狂跟齊豫的感情很好,兩個人即是生死兄弟,又是上下屬的關係,於公於私戰狂都應該順從齊豫的意思阻止自己的。難道說戰狂……看上了自己,牧歌狐疑的看了戰狂一眼。

戰狂仿佛心裏長了眼睛,他輕輕的笑了笑,

“其實,這麽多年來,齊豫並不開心。我知道他的心裏有一個死結,而這個死結隻有你能解開。我真心希望齊豫能快樂起來,僅此而已。我對牧小姐並沒有別的意思。”

一生中能有這樣的好哥們才算是沒有白活,牧歌頓時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戰狂告訴牧歌,她應聘的是董事長助理,說白了就是在董事長辦公司裏傳達命令,順帶著端茶倒水的人。

他把牧歌帶了進了一間偌大的寫字間裏,寫字間裏被藍色的格子隔成整齊的辦公桌,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忙著手頭的工作。

戰狂在一個小巧俊秀的女人麵前停了下來,

“劉秘書,給董事長打個內線,告訴他,招聘的助理來報道了。”

劉秘書抬頭飛快的掃了牧歌一眼,她眼裏閃現一絲嫉妒,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長得這樣的清新脫俗,自己本身已經算是美女了,沒想到跟她一比,自己立刻變成了黃瓜級別的配菜。

劉秘書手上卻不敢遲疑,她連忙撥通了董事長的電話。

放下電話後,她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進去吧。”

牧歌回了她一個友好的笑容,然後深吸一口氣,攥著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