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聖誕節
狂風這個人很簡單,簡單的不會對一件事一個人有著過多的分析,他和自己不一樣,一切以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感受為主,他覺得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什麽不好不壞,他愛曾分明,嫉惡如仇。而自己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人,自己做事情總是思前想後,看一個人總是帶著一層層的顏色,恨不得透過這個人的外表看到他的本質,對他而言,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好與壞的界限不是在於這個人的人品如何,而是這個人做事的目的是什麽,他說忠與的信仰是不是和自己的立場有所衝突。即使對方是敵人,李青為了大局也會綻放如冬日暖陽般的微笑,說到底他不是一個輕易泄露自己心事的人,說到底,他做事情總是思前想後,憂思並存,他甚至懷疑自己這種人應該不長壽,像曆史上的諸葛亮啊,水滸傳裏的吳用啊,不都是英年早逝麽?
他還是挺羨慕狂風的。
雪下了一個晚上,地上的那一串腳印已經被雪覆蓋了,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所看到的隻是皚皚白雪。
牧歌興奮的看著外麵厚厚的白雪,她還沒來得及梳頭便披頭撒發的向外跑,陸青笑著攔住了她,他嗔怪道,
“慌慌張張成什麽體統?穿的這麽單薄,感冒了怎麽辦?”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臉上,牧歌的臉色一片緋紅,渾身的血液沸騰,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
“怎麽會呢,我可是壯的跟一頭小牛似的。”
陸青笑著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翼,
“那我不叫你無憂了,我叫你阿牛可好?”
牧歌將兩隻手做成兩個牛角,瞪大眼睛,嘴裏發出哞哞的聲音。
陸青的嘴角裂開,他恣意的笑著,眼角眉梢皆是開心之狀,他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已經忘記了。觥籌交錯之中,他適度的微笑,風月場上,他半真半假的邪笑,而現在,他卻是真真切切的開懷大笑,這個女人竟然有這般魔力,讓自己拋卻身份,拋卻所有,真心的笑一會,也許隻要他的生活中有了她,他可以一直這樣恣意的笑下去。
看著牧歌在雪地中輕舞,陸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像這片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不僅將他所有的花花草草覆蓋,而且將他整顆心覆蓋住,他的心裏除了她竟然對任何的女人提不起興趣,除了那場悸動的偶遇,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有點熟悉,但是有說不出那裏熟悉,這是讓他極為困惑的地方。
牧歌看著發呆的陸青,悄悄的團起雪球然後丟了過去,陸青的警覺性一向很高的,他其實早已看到牧歌的小動作,但是卻身形未動,結結實實的被雪球砸中了。
牧歌看著雪球砸在陸青的胸口,他衣服的胸口被雪花沫沾滿,甚至他的臉上,睫毛上也沾上了雪花沫,牧歌彎著腰笑著,
“哈哈哈……沒想到……你被我打中吧。”
陸青伸出手彈了彈衣服,他狡黠一笑,
“你可知道惹惱我的代價?”
牧歌瞬間有些緊張了,她朝著他吐吐舌頭,試圖安撫他的怒氣,可是看著陸青大步跨過來,牧歌慌亂的在雪中奔跑,潔白的雪層上印著一串雜亂的腳印。
可是她怎麽可能逃走呢,他的腿那麽長,幾步跨過來竟然將她牢牢的逮住。
他一手牢牢的控製住他,一手托住她的腦袋,溫熱的唇印在她微微發涼的唇上,開始的時候溫柔的吻著,到最後竟然變成了蝕骨的撕咬,牧歌覺得自己的唇微微發痛。
“嗚……嗚……你個……混球。”
除了混球,她的腦子中竟然搜刮不出任何罵他的語言,她任由他吻著,她後退,他追逐,她偏側,他移動。她妄圖結束,他卻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個吻好不容易才結束,牧歌大口喘著氣,這個家夥就知道欺負自己,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麽跟這個家夥混的。
想到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牧歌心有不悅,她的眼珠一轉動,不留痕跡的跌落在地上。
陸青心疼的看著她,
“地上涼的很,女人的體質本來就是陰寒的,你這樣不是糟踐自己麽?”
牧歌漫不經心的說道,
“總比被你糟蹋強。”
難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就這麽不齒?陸青的臉有些發黑,他垂下眼瞼看著牧歌。
牧歌被他看得又冷了一層,
“那個……那個,我好像腿麻了,根本就起不來了。“
陸青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的怒氣早就隨著牆頭的雪被暖陽融化了。他走過去,剛要把牧歌橫抱起來,牧歌猛地將身子一沉,他感到了這股力道,但是卻沒有反抗,用手臂撐住地麵,卻整個人將牧歌的身子覆住,兩個人互相交錯,目光相接。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看的牧歌臉紅心跳,她本來想捉弄他的,沒想到最先忍不住的卻是自己。
牧歌推了推他,
“快點起來啦,地上真的好涼啊。”
陸青就像沒有聽到一般,直直的看著牧歌,仿佛想把牧歌融化在自己的眼中一般。
李青本來想向陸青報告那些人的情況的,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麽曖昧的一幕。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牧歌的臉更紅了,她偏過頭去。
陸青將牧歌拉了起來,然後拍打著她身上的雪花,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戲弄我,快點梳洗一下,一會兒就要吃飯了,你不希望吃剩飯吧?”
牧歌任由著他寵溺的為自己拍打,她覺得他的手掌所到之處,她整個人就要燃燒了,仿佛他的手掌拍打在她的心間。
她稍有的乖巧,弱弱的回了一句,
“好。都聽你的。”
陸青詫異了一下,本想逗逗她的,可是看到她鮮紅欲滴的臉頰,便笑著目送她離開了。
牧歌飛快的跑上樓梯,瞬間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出,身邊隻留下了她身上的沁香。
陸青已經恢複了常色,
“情況怎樣?”
李青搖了搖頭,
“可能昨天的藥劑用過了,那些人竟然沒有蘇醒的跡象,我早上剛剛從暗夜那裏取出兩支新藥準備刺激刺激那些人呢。”
陸青整了整衣衫,聲音淡然,好像在說一件平常事一般,
“好,吃過飯之後我親自審問。”
他們想要傷害他也就罷了,竟然像傷害他的無憂,簡直就是癡人做夢,他倒要看看誰是幕後主使。
牧歌最近總是覺得頭痛,好像頭腦中出現了白色的漩渦,那些漩渦一個一個的旋轉起來,在她的腦海中橫衝直撞,撞的她的頭好痛好痛,她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狠狠的朝著牆上撞擊,當然了陸青是不可能允許她這種自虐的行為的。
陸青摸著牧歌的額頭,
“昨天晚上痛了沒?”
牧歌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擔憂,心裏莫名的感動,她不想讓他擔心,故作輕鬆的說,
“晚上睡著了就感覺不到了。”
陸青顯然並不相信牧歌,他朝著李青說道,
“一會兒把牧歌送到暗夜那裏,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牧歌拉住了他的手,
“你不是說今天陪著我去買聖誕樹麽?”
“乖,還是你的身體要緊,聖誕節還要好幾天才過呢,要不急於一時。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可是著急的很。”
牧歌知道他一旦做出了決定總是千言萬語也無法將他說服的,吃過飯後乖乖的跟著李青上了車。
牧歌坐在李青的身邊,李青怔怔的看著前方,他不準備搭理自己。
牧歌知道李青並不喜歡自己,她甚至在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絲的敵意,隻不過他是陸青的兄弟,她倒是不計較這些。
牧歌無聊的翻弄著座椅上的東西,她打開一個別致的盒子,取出一張地圖,看的炯炯有神。
原來這是一個類似於旅遊地圖的東西,隻是地圖上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標識,自己竟然能夠看的清楚。
地圖上標識的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地方,那個地方物產豐富,山清水秀,有瀑布飛瀉還有林海蕩漾,亦或是亭台樓閣,也或是溪水流淌。
她情不自禁的說道,
“好美啊。”
李青看著牧歌,他的瞳孔收縮,聲音有一股說不出的陰寒,
“你認識這個地方?”
牧歌搖了搖頭,
“不知道,隻是覺得很美。”
李青步步緊逼,
“上麵可是什麽也沒有,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標識,你怎麽看出來的美?”
牧歌迷茫的拖著腮說道,
“我也說不清楚,可是我就是知道這裏是山澤,這裏是溪水,這裏是瀑布,而這裏是林海,這些地方我沒有去過,但是試想一下,匯聚了這麽多奇觀的地方怎麽不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