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章 打亂計劃

雖然未語沫的被人無形之中推到風頭浪尖上,但表麵上的生活也算得上光鮮亮麗,整個未府之人都在觀望,不敢對她太好。可也因著這件事是未老太太親自提起並作的主,也不敢太過分,而未語沫的生活與以前相比那就是天差之別。孟氏自從那日起,便一直病著,免去了未語沫及其一番人的早起請安,於是,未語沫也樂得清閑,隻是時不時的去向綠枝和綠翹那裏打聽打聽孟氏的病情,隔三差五的去往未來太太那裏呆一會兒,日子也算是過得瀟灑。如此,經過幾天的修整,未語沫於兩天之前搬進了未名閣,同時未語沫這位未府庶出二小姐,再一次在大家的耳畔響起。

未語沫在搬進未名閣的那天,抬頭望著“未名閣”三個字的牌匾,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冷笑,未名閣,未名閣,這孟氏是在提醒著未語沫要牢牢記住庶女身份,同時也昭示著,未語沫前途未明。而蘇荷看著未語沫如今情況,恨得咬牙切齒,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因為當初她的那一句諷刺的話,竟然讓這庶出的丫頭脫離了那個地方,過上了好日子。原本是為了報複,結果最終卻成為了成全的人,你說這個世上有什麽能比這樣更氣人的?“涼聲,去偏房裏拿一匹玫紅羅布,兩支牡丹雙珠金銀釵,一隻玉鐲來。

”坐在窗前無聊的望著窗外,隻見不遠處那一棵柳樹的枝丫隨風蕩漾,玩的好不歡快。頓時一個念頭閃過,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便吩咐正坐在院子裏繡花的涼聲說道。“啊?小姐,您拿這些要做些什麽啊?”涼茶正好端著一杯茶來,聽到未語沫這句話不禁驚訝的大叫道,要知道如今這些東西可都是來之不易啊。原本,涼聲和涼茶兩個丫頭,就是五姨娘為未語沫精挑細選的丫頭,跟了未語沫也有五六年了,但因著未語沫從小懦弱不堪,連帶著她們也是受盡了欺負,被人遺忘。

但自從未語沫死而複生後,她的變化,涼聲和涼茶兩個人也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再加之,僅僅是這幾天便讓如今的處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涼聲和涼茶兩個人已經無法說出自己心中的震驚。這樣的人不得不說是很可怕的,現如今她們唯一能夠做的也隻有用自己的忠心去換取今後的平安生活。雖然兩人不曾明裏表白,但對於兩人的做法未語沫也自然心裏清楚。“我們要去感謝蘇姨娘助的一臂之力啊,要不是蘇姨娘的那一句話,恐怕如今我們還生活在那個破敗的小院子裏,吃著那些豬狗都不吃的飯菜呢。

”未語沫猛地轉回頭,眼睛亮亮的看著身後正遞茶的涼茶解釋道,樣子說不出的俏皮。“恩恩,小姐,奴婢這就去取。”涼茶聽聞臉上立刻展開了一朵花,放下茶杯就跑了出去,未語沫看著涼茶歡快的背影,不禁笑容更加濃鬱了。突然,一道清冷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未語沫稍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的笑容不變,轉了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未名閣院落裏的那棵樹下,看見了一個身著寶藍色錦袍十六七歲的男子。但最讓未語沫吃驚的不是這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人,而是,這個人的那雙眼眸,與她剛穿越而來的那天打破她裝神弄鬼之事的眸子如此相似。

想到了這一點,未語沫原本笑意盈盈的水眸,立刻迸發出淩厲的目光,仔細的打量那個男子。而那個男子也大大方方的讓未語沫打量著,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這樣兩個人各站一方,彼此對視著。而在不經意的瞬間,該男子挑了挑眉,心裏不禁感歎到,原來這個未府還有如此特別的人兒。以往那個女子見到他不是嬌羞狀,更何況還是未出閣的女子,而這個女子竟然敢這樣盯著一個男人大大方方的看著,眼神那麽淩厲,沒有任何嬌羞,還真的是讓他感到意外,這也算是今日的一大收獲。

涼茶的腳步聲漸漸的傳來,就在涼茶掀開簾子就進屋裏的時候,那個樹下的男人猛的消失不見,好似剛才都是未語沫的一種錯覺而已。未語沫不禁大感危機,這個男人太危險,知道的似乎也太多了,現今就未府這一潭深水都讓她摸不透,這又出現個神秘的男人,這還真可謂是,處處殺機啊。未語沫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小姐,奴婢都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即刻便去?”涼茶上前開心的問道,眼神很期待望著未語沫。“涼茶,瞧你急的!不過,今天我們不去,這些東西就先放在那裏吧,時間再定。

”經由剛才那神秘男人一現,讓未語沫立刻改變了主意。如今危機四伏,還是靜看為妙。“啊?”“讓涼聲去前院探探,看今日有什麽事情發生沒有?”未語沫吩咐完便一個人坐在窗前喝著茶,靜思。城西,夏府,瀟然院。身著寶藍色錦袍的男子,正一邊搖著銀色象牙扇,一邊優哉遊哉的踱步走在瀟然院中,時不時的看著院落中精致的景色,嘖嘖稱讚幾下。最後饒了整整一大圈,將整個院落的景致都看了個遍,才漫步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然卻被屋內那滿滿的中藥味給嗆得喘不過氣來,連續咳了幾聲,毫沒形象可言的立刻回過身來,大步一邁走到了屋外,狠狠的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這才恢複了優雅之態。

“七爺,您來了。”聽到聲響,一個清補麻衫的小廝從滿是中藥味兒的屋內走了出來,對著這硬生生被藥味兒給熏出屋的男子行禮,臉色如常,看來是早已經習慣了。“啊呸,我說夏肖,你家公子這是要死了還是怎麽著,一屋子都是嗆人的中藥味,還真把自己當成藥罐子了!”寶藍色錦袍的公子搖著那把特招搖的扇子,嘴裏卻吐出來這般惡毒的話來,頓時讓這叫夏肖的小廝臉色沉了下來。“七爺,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家公子好著呢,活個一百歲沒問題!”夏肖說完之後,一扭頭轉身就進屋,將一身華麗的公子遺落在風中淩亂著,竟然連手中那招搖的扇子也停止了晃動。

過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不禁怒氣上湧,二話不說,深吸一口氣就抬起步,消失在了原地,等再一看,人已經到了裏屋。“夏三?夏三!小爺來了,還不快起來?裝什麽病入膏肓啊!”錦袍公子一隻手捏住鼻子,一隻手拿著那把銀色象牙扇,一下下戳著某躺在床上,一臉蒼白近乎透明,身體極度虛弱的男子。“咳咳,我說七爺您就別鬧了,小民這虛弱的身板可經不起您這麽折騰啊。”這時,床上虛弱的男子緩緩地張開眼睛,一隻手將那把招搖的扇子移開,一臉疲憊的說道,好像真的是經曆了一番大病一般。

“喂喂,小爺一年才能來京都呆幾天,夏三你至於這麽不待見麽!不過話說,你家那小廝一年不見倒是脾氣長了不少,居然讓小爺吃個悶虧。”錦袍公子說完便走到床邊,將那虛弱的男子推向床裏,自己坐在了床沿處,那叫一個順手啊,完全無視了某個病人的意願。“哎,我說七王爺,今天是什麽風竟將您吹到寒舍來了?”最終某病人滿腔的話化作一聲歎息,無奈的靠著迎枕問道。不錯,身著一身華麗寶藍色錦袍,手拿騷包的銀色象牙扇的男人,正是楚越國當朝的七王爺楚輕歌,剛及冠就被皇上封為永昌王,賜封地於錦州富庶之地,駐守封地,每年也僅有大節日才能回京小住幾日。

而他口中的夏三正是京都第一大家族夏家的三公子,自小體弱多病,深居簡出,無人認識。“你夏三這裏要是寒舍的話,那整個京都那就都可以算草房了!”錦袍公子瞥了一眼某病人甚是有些不滿的說道,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般,嘴角展開了笑容。“還真別說,夏三,小爺我今日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兒!”“喲,還有七爺覺得特別的人?”夏三翻了個身,側身的枕著胳膊看著坐在床沿處搖著扇子的楚輕歌,撇了撇嘴角說道。“別說你不信,就小爺我也不信啊。

這個女子就是輔國公未府的小姐,樣子柔柔弱弱的,可膽子卻不小,一雙澄澈的眼睛轉瞬就變得淩厲,掃在人身上那就像刀子一樣啊。”楚輕歌一邊回憶一邊說著,但卻沒有注意到,一直虛弱不堪的夏三在聽到未府小姐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著,神情若有所思的模樣。“三少爺,該吃藥了。”夏肖端著熬好的藥走進屋,看到床上一坐一躺的兩個人,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要瞪出來一樣,胸脯也被氣的一鼓一鼓的,最後忍不住的走上前,特意側著身子,讓藥湯冒出來的熱氣對著楚輕歌,然後大聲的說道,打破這一室的寧靜。

“咳咳咳……咳咳咳……夏肖,你是故意的!咳咳……咳咳……”楚輕歌正說著,恰好被這突然飄來的藥味給嗆個正著,猛地站起身來,扇尖兒指著夏肖邊咳邊說。而夏肖根本沒有理會楚輕歌,直接就將藥端至夏三跟前,伺候喝下,喝下藥的夏三沒過多久,便沉沉的睡去。“夏肖,你跟我說實話,夏三這病……”楚輕歌看了一眼床上已然已經入夢的夏三,轉過身來看著夏肖一臉嚴肅的問道,語氣有些哽咽,完全沒了剛才那副痞痞的樣子。“七爺,百裏公子說,三少爺最多不過兩年……”夏肖說著眼淚已經湧了出來,填滿了整個眼眶。

“唉……我知道了。”最終楚輕歌滿腔的話化作一聲歎息,消失在屋子裏,徒留下一室濃濃的中藥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