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 夏父母親自過問
楚輕歌從未名閣出來,就一路怒火衝衝的回到宮裏他曾經所住的嵐青殿,在殿門口還險些撞到了因為擔心而站在殿門口等候的貼身小廝嵐銘。
“呀喲,咱的王爺啊,您可算是回來了!您究竟是到哪裏去了啊?您說您也不帶著奴才,萬一有個什麽事可叫奴才如何向皇上交代啊!王爺啊,您這是怎麽了啊?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是誰這麽放肆竟然敢給王爺氣受,奴才這就去將他關進天牢!哎呦,咱的王爺啊……”
原本被撞倒的嵐銘,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毛躁小太監剛想發火,可是抬眼一看,就是讓他心急火燎在等的主子。連忙緊跟著楚輕歌的身後,一邊說著一邊小跑的跟著。那磨嘰勁兒和未語沫真是有一拚。
“滾,滾,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原本楚輕歌就在未語沫那裏受了一肚子的氣,如今再一聽嵐銘在自己身後一個勁兒的磨嘰,當即又想到了那個女人,立刻心中的怒火就這樣的被激發出來了,二話不說的就跨進屋子,將門“砰”地關上,不耐煩的說道。第一次讓楚輕歌覺得這樣的磨嘰讓他完全的無法忍受。
“咱的王爺啊,您這是怎麽了啊?有什麽火氣,您就衝著奴才發吧,可千萬別憋著。這要是憋壞了可怎生的是好?”
“王爺啊,您說究竟是誰惹了您的不痛快,奴才這就去將人捆了起來,非將他打到您消氣了為止。”
“王爺啊,您吃沒吃晚飯啊?要是沒有吃,奴才這就吩咐人傳晚飯,奴才就是怕您在外麵沒有吃,特意囑咐讓人一直將晚飯熱著呢。”
“王爺啊……”
楚輕歌坐在屋內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原本他以為隻要不理會嵐銘一會兒他就會感覺到沒趣兒而自己走掉。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啊!嵐銘竟然比那蒼蠅都煩人,更可氣的是,一直在耳邊嗡嗡嗡嗡個沒完。真的和那個女人有了一拚。
一想到那個女人,楚輕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順手就將杯子衝著那扇緊閉的門扔了過去,杯子因砸在了門上,而嘩的一聲碎了,杯中那茶水也順著門滑了下來,還有少許的茶水因力的作用,直接穿透門紙灑在了嵐銘的臉上。
嚇得嵐銘一時之間沒有換過來,聲音戛然而止的都噎在了嗓子裏,就那麽不可思議的呆呆的望著眼前那扇門。
但是,楚輕歌還是低估了嵐銘的戰鬥力,原本以為嵐銘在他的暴力之下能夠停止嘮叨,結果事實證明,嵐銘隻是微微的受到驚嚇而停止了一會兒,隨後便又開始了新的一番戰鬥。簡直比小強還有戰鬥力!
“咱的王爺啊,您這是對嵐銘有什麽不滿麽?嵐銘是什麽地方做的不符王爺的心了啊?讓王爺如此的暴怒。”
“王爺啊,就算嵐銘做的哪些地方讓王爺不高興了,王爺也不能摔茶杯發泄啊,要知道這可是皇上前個兒才賞賜給王爺,今年剛進貢上好茶啊。汙了奴才的臉倒是不要緊,可是就是白白浪費了那茶了不是?”
“王爺啊,您就消消氣吧,您這樣奴才也心裏也不好受啊。皇上要是知道,心裏就更難受了呢。王爺,您可千萬別是氣壞了身子……”
楚輕歌一邊聽著,一邊緊緊地握住了想要上前暴揍嵐銘一頓的拳頭。咬緊牙關,生怕稍一鬆懈就會破口大罵一頓。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未語沫那個女人身邊就有一個既體貼又忠心,還為了主子不顧生死的丫頭呢,而自己身邊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話嘮的小廝!
要說未語沫的出身比不上他,財富比不上他,容貌比不上他,就是對待下人的友好度也比不上他!你說,他楚輕歌怎麽就攤不上那麽一個丫鬟呢!
楚輕歌越想心裏越是不平衡,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走到門口將那一扇門打開。倒是讓依舊還在嘮叨的嵐銘有些吃驚,那嘴還保持著微微張著的狀態。
而楚輕歌沒好氣的給了嵐銘一個白眼,伸出手來一推就將嵐銘給推開門口擋路的那個位置,甩著袖子就又走出了嵐青殿,隻留給了還處於吃驚的嵐銘一個漸遠漸小的背影。
“唉,咱的王爺啊,天已經晚了,您該就寢了啊……”嵐銘衝著楚輕歌那消失不見的背影有些幽怨的說道。隻不過嵐銘這幽怨話,隨著初秋的風吹散在了諾大的皇宮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人聽得見。
城西,夏府,瀟然院。
話說,自從上次因為夏三的一句話,徹底的讓眾人誤解了夏三和百裏錦後,百裏錦在當天夜裏就悄然的回了回春穀。一聲招呼都沒有打,就連赫連神醫身為他的師父都是第二天才從夏三那裏聽說的。
對於,百裏錦這樣突然的落跑,更加的讓眾人對夏三與百裏錦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深信不已。夏府中更是傳著,百利金突然回去的原因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被發現了,所以百裏錦是回到回春穀去準備嫁妝了,隨時等著夏府這邊去迎娶。
這下可真的是百口莫辯了,事情很快的就被傳開了,甚至都傳到了夏府之外,整個京都如今都知道了夏家的三公子是個斷袖,並且其深愛的人正是赫連神醫的得意弟子百裏錦。
當然即使如此,傳播速度之快,傳播之廣,讓人咂舌。這回就算夏無祈和夏無辛想要瞞著也是瞞不住了,當天夏老爺和夏夫人就一臉嚴肅的趕到瀟然院來親自詢問。
那天,天色已晚,夏肖正要服侍夏三喝下藥然後躺下休息,誰知,夏老爺和夏夫人卻突然來了,而且夏老爺一臉嚴肅,夏夫人更是連連抹淚的樣子,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爹,娘,你們這麽晚怎麽來了?”夏三一看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心裏便明白了今日兩個人前來,肯定與前幾日那件事情有關,於是便坐起身來,裝作不知道的問道。
“孽子!孽子!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夏老爺指著夏三就罵道,臉上滿滿的都寫著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種種複雜的感情。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麽,怎麽能……”夏夫人還沒有等說完,眼淚就早已流了下來,就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爹,娘,兒子自有分寸,爹娘就放寬了心吧。”夏三看到這場麵很是無奈,雖然他剛才早就有了一番的心理準備了,可是此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或是說,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會有這事,你叫我們怎麽放心啊?”夏老爺一聽這話,帶有明顯的敷衍之意啊,立刻就火了,大聲的說道。因為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他心中的憤怒,你說這小兒子倒不像那兩個兒子,打不得也罵不得。
這小兒子自小身體就不好,他們也沒少操心,可是這病也總是不見好,能維持現在這樣也就不錯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這病複發。更不敢說的深了,生怕說深了他上火,引發舊疾。
“唉,這原本也是沒有的事。隻不過那天我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不知道被哪個多嘴的聽了去,一傳十十傳百,竟也當了真。”最終無奈之下,夏三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解釋道,天知道這樣的解釋有多無力嗎,根本就和敷衍沒有區別。
果然,夏老爺和夏夫人聽完之後,都是滿臉不相信的無奈的搖了搖頭,深深的歎息著。
“兒子啊,娘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你也要相信娘,娘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媳婦的。過些日子就是睿王府的百花宴,娘親自去給你尋一個好媳婦去。”最後,蘇夫人無法隻能語重心長的撫著夏三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兒子自然是相信娘的。”夏三一邊搖著夏夫人的手似撒嬌般笑著說道。然而,還沒有等夏老爺和夏夫人在說什麽,夏三便拿起身邊的手帕捂著嘴一陣咳嗽,讓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層紅暈,倒顯得有些健康了。
最終,在夏三的咳嗽聲之中,夏老爺和夏夫人想說的那一句話,化成了一聲歎息。又向夏肖詢問了夏三這幾日的身體狀況,夏肖都如實的一一回答了,而後夏夫人才囑咐夏肖要小心服侍夏三休息,這才同夏老爺一起離開瀟然院。
然而,夏老爺和夏夫人前腳一離開,赫連神醫後腳就出現在屋裏,依舊很是沒有形象的穿著一身不知道幾天沒有洗了的黑色長袍,很沒有坐相的坐在了離床不遠處的椅子上,腳很沒有自覺的搭在了旁邊的小幾上,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定定的望著坐在床上的夏三。
“赫連神醫深夜到此,可是有何指教啊?”夏三收了咳嗽,捂在嘴上的帕子也拿了下來,夏肖很麻利的上前將迎枕墊在了夏三的身後,讓夏三靠著能舒服些許。夏三靠著身後的迎枕,望著赫連神醫淡笑著問道。
“喲,剛才老夫可是湊巧的聽到,夏三公子要趁著我這得意徒兒回娘家準備嫁妝事將其甩了,要迎娶夏夫人親自挑選的女人為妻呢。”赫連神醫優哉遊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吃了一口,繼續說“夏三公子,你這可是做的不地道啊!我這徒兒可是對你情深意重,你這樣就變了心,可不傷了我徒兒?”
“哦?那依著赫連神醫之見呢?”夏三公子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仍舊淡笑著饒有興趣的問著。
“要是依老夫之見呐,夏三公子自然是要由一而終,一心一意的待我那傻徒兒,也好讓我這老頭子放心。”赫連神醫將那一杯茶似飲酒般豪飲的一飲而盡,然後又自己倒了一杯緩緩的說道。那樣子還真有一些喝酒般的醉醺醺模樣,隻是站在一旁的夏肖心疼啊,那可是上好的大紅袍,怎麽能這般豪飲?真是沒有品位!給他喝都糟蹋了那上好的茶了。
“唉,世上安能得兩全?要真有這般兩全之法那就好了。”夏三裝憂鬱般感歎道,似乎對此很是無力的樣子。
“黃連減一錢,白芷加一錢。”赫連神醫也隨著夏三的話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微晃的站起身來,丟下這樣的一句前後不搭的話,徑自離去。
夏三看著赫連神醫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夏肖則是立刻拿出懷裏的小冊子,將剛才赫連神醫的那一句話趕忙的記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是赫連神醫剛才為公子診斷後修改那藥方的結果。
神醫之所以被稱為神醫,那麽定然有其神秘的地方,而赫連神醫最令人稱奇的便是能不用“望聞問切”這幾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說話之間就能直接為人診斷,並且準確地開方製藥。而這一點確實百裏錦所不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