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8 去哪兒

溫暖聽到蘇靳言突然說出來的話,心猛的一疼,大概是厭煩了吧,所以才會這麽迫不及待地要趕自己離開。這樣想著,眼眶開始發澀,她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回事,竟然會這麽容易的哭出來。

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嗯。”溫暖帶著鼻音吭了一聲,掀開被子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穿好了,她記得,她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那麽問題來了,衣服是誰幫她穿的。

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起頭,詫異的看著蘇靳言,等待著他的答複。

蘇靳言看到溫暖詫異的看著自己,然後愣了愣,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忽然間,不想看到溫暖接下來的情緒了,他害怕,害怕溫暖會和他大吵大鬧,轉過身,故意忽視她的眼神,一個人緩緩走下樓。

溫暖看到蘇靳言離開,心裏咯噔一下,隨後自嘲的笑了笑,溫暖,你還真以為他喜歡你啊!

視線掃過四周,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包,準備下樓離開。

大約走到客廳的時候,被餐桌上的飯菜的香味吸引住了,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看到餐桌上的蘇靳言,溫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蘇靳言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管家卻能看出,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征兆,溫暖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走到現在這一步,誰都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

管家想了想,覺得有時候少爺為溫暖做的,溫暖都不知道,若是兩個人能敞開心扉,也許會變成另一番景象,於是,看著溫暖,開口說道:“溫小姐,少爺他讓廚房做了一桌子你喜歡吃的飯菜,你看……”

“管家,這有你說話的份嗎?下去……”蘇靳言沒想到管家會這麽大膽,自己的心思被揭穿,臉上倒是有些掛不住了,隻好開口打斷管家的話。

溫暖挑了挑眉,往餐桌的方向看去,的確如同管家所說的,都是一些她喜歡吃的菜,有宮保雞丁,濃香獅子頭,排骨白菜湯,雪花火腿卷,牛油芝士蝦……好多好多的菜,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卻又不敢擅自坐下,訕訕的看著蘇靳言,等著蘇靳言發話。

蘇靳言隻顧自己吃飯,完全忽視著一旁站著的溫暖,溫暖猶豫著要不要坐下。在看到蘇靳言快把那盤牛油芝士蝦消滅了一半時,溫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仿佛蘇靳言就是故意的一樣,夾著菜似有若無的故意晃了一圈。

在他把桌子上的菜都動過筷之後,溫暖感覺,自己的肚子又要抗議了,也不看蘇靳言的臉上,在一旁的角落坐了下去,狼吞虎咽地吃著飯,毫無形象可言。

到最後的場景就是,溫暖一直在不停地吃,蘇靳言在一旁看著她吃,他從來不知道溫暖有那麽能吃,桌子上的菜如同風卷殘雲般消失。

溫暖最後打了個飽嗝,一抬眼,發覺蘇靳言正在看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的吃相有多不雅觀,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看他,把玩著手機。

“咦,瀟瀟什麽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溫暖發覺下午的時候,洛瀟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並且還有通話記錄,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

“下午你睡著了,我接的電話。”蘇靳言的語氣淡淡的,仿佛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哦,那我走了。”溫暖站起身,就開始往外走。

蘇靳言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猛地站起身,連帶著身後的椅子也被他帶倒了,“咚”的一聲,嚇得溫暖打了個冷顫,回頭看了看蘇靳言的方向。

緊接著,溫暖一臉愕然,看到蘇靳言像瘋了一樣,一腳踢到桌子上,嘩啦啦的一聲,桌子上的飯菜盤子、碗、筷子、盡數落下。

他就這麽討厭自己嗎?凡是自己碰過的東西,他都要毀了,既然如此,為何一開始沒有阻止自己,難道他就是這樣故意看自己笑話的,故意要把自己踩到腳下嗎?

溫暖難受的轉身離開,跌跌撞撞的跑出蘇家的別墅。等到蘇靳言意識到什麽,溫暖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

蘇靳言氣憤的走上樓,卻又忍不住拉開窗簾,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離自己越來越遠。果然,他還是不忍心。

白皙的手緩緩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

“喂,易瞳,你現在開車來蘇家別墅的方向,看到溫暖的時候,把她送回去。”冷漠的聲音響起,雖然不是命令,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蘇靳言知道,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出租車前來,她隻能一個人走回去,或者找洛瀟瀟,可是根據他對她的了解,隻怕她寧願一個人走回去,也不準備麻煩洛瀟瀟吧!他終究是不忍心她一個人在外麵累著,凍著,因為他心疼。

正在酒吧喝酒的易瞳,看到是蘇靳言打的電話,本不想接聽,又怕他是有什麽事,猶豫過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卻不想聽到了蘇靳言這樣一番言論。

易瞳在另一端無語的看著掛了的電話,能給他說句話的時間嗎?然後猜測著蘇靳言是不是又和溫暖吵架了,不然,他怎麽會讓自己去接溫暖。平時這種差事,都是他親自動手才對,更何況這都什麽時間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拿起身旁的外套,站起身往外走。

“易少,這麽晚了,您要去哪?”旁邊一個肚子喝酒的女子,似乎是認出了易瞳,看到他要離開,開始湊上去,試圖挽留,聲音甜的就像是畫眉鳥。

易瞳看到一旁的女子濃妝豔抹,身上噴的香水味,濃的刺鼻,然後厭惡的扭過頭,仿佛多看一眼,會掉肉一樣,眼見那個女子還要往自己身上湊,手腳利索的掏出皮夾,抽出了一遝鈔票甩在女人的身上。

“別擋道!”淡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溫度,易瞳覺得,大概是因為和蘇靳言呆的久了,有時候語氣也變得像他了,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從來沒什麽興趣,他也是有精神潔癖的,這樣的人他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