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章 你家?

兩人靜默一會兒,莫寒時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有困難可以找我。”

蘇堇華接過名片,仔細看了名片上的文字,才知道莫寒時不僅僅隻是個模特那麽簡單,他還經營著一家時裝公司,當然,他經營的服裝公司跟盛世集團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足為提。

出於禮貌,蘇堇華把名片收起來,對莫寒時說:“謝謝。”

莫寒時大咧咧一笑,“客氣什麽,你叫什麽名字?”

“蘇堇華。”

“好名字,跟你本人很配。”

“謝謝。”

“你又這麽客氣,總說謝。”

蘇堇華尷尬一笑,你丫一直誇我,我不說謝,還能說點啥?

在飛機上慢慢跟莫寒時聊起來,倒也熟絡了。

莫寒時擅長講笑話,愣是把蘇堇華那張臭了幾個小時的臉給變成了笑臉。

——

下了飛機,蘇堇華走出機場,一出門,一股寒冽的風就撲麵而來,陰冷的風嗖嗖地往脖子裏鑽。

她瑟縮了一下身子,見邊上停著輛出租車,正要走過去,一個中年男人搶先一步坐上去,車子很快開走。

從機場出來的,大多都有人接機,三三兩兩,也有成群結隊的。

天陰得很沉,此刻是北京時間上午十點多。

蘇堇華孤零零地站在路邊,摸出手機開機,翻了翻通訊錄,最後拔出了安美琪的號碼,電話通了,但是一直無人接聽。

過了一會兒,她又打,仍然無人接聽。

該死的安美琪不會在跟她生氣吧?就因為那天通話時她聽錯一句‘女王八’?

她兩手揣進大衣兜裏,冷得瑟縮著。

一輛黑色轎車慢慢地開過來,在她身旁停住,後座的車窗放下來,莫寒時探出頭衝她笑笑:“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

“我看你在這等了不短的時間,這麽冷,還是上來吧。”

蘇堇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上了車。

車內的暖風開得很足,跟外麵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報了自己的去處,莫寒時就讓司機先送她。

“你手機什麽款式,挺漂亮,能不能讓我看看?”莫寒時說。

蘇堇華有點詫異,她掏出手機拿在手上看看,就是個三星智能手機,哪裏漂亮,大街上多的是人用這款型號的。

“我看看,又不能怎麽樣,我還能搶了你的手機不成?”莫寒時一邊嘟囔著一邊搶過她手裏的手機,前後看看。

蘇堇華側頭瞟向窗外,車子已經駛入車流,此刻交通不算擁堵,車子一直保持勻速行駛。

身旁突然響起一陣短促的鈴聲,她回頭,就見莫寒時用她的手機在拔打他自己的號碼。

“你幹什麽?”她一把將手機奪過來。

莫寒時笑笑:“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就是想留你個電話。”

蘇堇華無言以對。

到了公寓樓下,蘇堇華謝過莫寒時下車。

莫寒時從車窗探出頭,衝她喊道:“蘇堇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蘇堇華頭也不回,隻抬胳膊晃了晃,示意再見。

乘電梯上樓,到了家門口,蘇堇華才發現自己好像沒帶家門鑰匙。

她不信邪,把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大小行李都查看一遍,真的沒有鑰匙。

她把東西收拾起來,按了門鈴,半晌,無人來開門。

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個時間顯然韓沐是不在家的,他們剛剛發生那麽激烈的爭吵,要她如何拉下臉麵給他打電話要鑰匙?

她想,她的電話韓沐一定不會接。

他現在恨死她了。

她在門口坐下來,悲催的隻能等。

兩個小時過去,蘇堇華冷得渾身發抖,快進十二月份,氣溫下降明顯,而她的穿著卻有些單薄。

不行,不能在外麵傻坐著,得想個辦法進屋!

——

晚上七點,天已經完全暗黑,整個城市華燈初上,到處都是霓虹閃爍。

蘇堇華坐在臥室的大沙發上,握著杯熱咖啡,正悠閑地看電影。

室內燈火通明,暖氣很足,她隻穿著件毛衣,竟還有些熱。

門口突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嘎噠嘎噠開了幾次,沒能順利把門打開,可以想象,此刻站在門外用鑰匙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韓沐。

蘇堇華往門口瞥了眼,聽著鑰匙在鎖眼裏咣當咣當轉動的聲音,忍不住笑了。

今天下午,她冷得受不了,一個電話就把開鎖公司的人找來,嘁哩喀喳門鎖一撬,還順便換了把新鎖。她手上現有兩把新鎖的鑰匙,但韓沐身上那把鑰匙顯然是打不開這道門的。

她悠閑地哼起小曲兒,沒打算起身給他開門,就讓他在外麵折騰吧。

不一會兒,響起門鈴聲。

蘇堇華小口啜著咖啡,坐著沒動。

門鈴響了半天才停止,緊接著,她的手機響起來,來電正是韓沐。

韓沐是個精明的人,在門外開鎖開了那麽長時間,也算是在她手上栽了一回。她看著來電顯示,沒有猶豫直接接起來,剛‘喂’了一聲,對方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在哪?”

“家裏。”

“在家裏不開門?”

“你不是有鑰匙?”她故意裝傻充愣。

韓沐氣得七竅生煙,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給你一秒鍾時間,立刻把門打開。”說完,他憤憤地掛斷電話。

蘇堇華罵罵咧咧地起身,“求人還這個態度,切!”

她把門打開,就看見韓沐黑沉沉的一張臉。

她不理他,轉身往裏走,韓沐追上來一把拉住她,一字一句地質問:“你對我家的門做了什麽?”

她甩開韓沐的手,一臉難以置信:“你家?”

他們都結婚了,這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家,他怎麽能說是他家?

韓沐盯著她,沒說話。

她冷笑一聲,扔給他一把鑰匙,他穩穩地接住。

在米蘭待了幾天,剛剛回國,蘇堇華的時差有點倒不過來,一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跟烙大餅似的,不停翻麵。

她沒再像新婚之夜那樣偷溜進韓沐的房間,她也不敢主動往上送了,就老實窩在自己屋裏,但她又忍不住想,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明明是新婚夫妻,卻如同陌生人。

他們吃飯是各吃各的,喝水是各喝各的,睡覺也是各睡各的,這能叫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