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1章 高燒四十度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澄清不實傳聞,她要讓整個盛世的人都知道她不是第三者,她是韓沐的正牌妻子,如果誤會再不澄清,還不知道那些心術不正閑的蛋疼的人會怎麽對付她。

她恨得牙根癢癢,之前一次,好在韓沐發現及時,可這一次她就不一定會有那麽好的運氣,說不定會被困整晚……

到了後半夜,蘇堇華已經冷得四肢沒了知覺,集團的中央空調會在早上八點定時打開,如果等到那個時候,她一定凍得半死不活。

她敢說氣溫降至了零下攝氏度,她身上的大衣在這樣陰寒的環境下已經不起什麽作用,她不斷往角落裏縮,在極度困倦的情況下緩緩閉上眼睛,就這樣挨了一夜。

——

早七點半,清潔工上班。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拿著清潔工具乘電梯到達自己負責的樓層,她負責的是十四樓和十五樓,她先到了設計部,走到廁所門口時,就看到那個紮眼的黃色提示牌,她愣了愣,女廁並沒有故障,要說故障,隻有燈泡不亮了,她已經上報給維修部的電工讓他們今天來換燈泡,是誰多管閑事在這立塊牌子?

她把牌子撤走,擰動門把手,門竟鎖死了。

“這誰鎖的?”她不禁心裏納悶。

她身上沒帶鑰匙,隻能返回一樓的保潔部去拿。

拿了鑰匙返回十四樓,打開門,看見牆角坐著個人,她嚇了一跳。

她拍著胸脯,鎮定下來才慢慢地走到蘇堇華麵前,她輕輕地拍拍蘇堇華的肩膀,小聲喊道:“姑娘,姑娘,醒醒。”

蘇堇華睜開眼睛,天已大亮,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保潔員,大腦昏昏沉沉的。

“你怎麽在這睡覺?”

蘇堇華爬起來,衝保潔員擠出一絲笑來,扶著牆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廁所,身後還響著保潔員的問話:“這門是誰鎖的?”

她沒回應,回座位取了包,頭重腳輕地離開公司。

打車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韓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麵無表情,身上穿著睡衣,定定地朝她看過來。

韓沐一夜未睡,他坐在沙發上等到天亮也不見蘇堇華回來,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若再聯係不上她,韓沐就準備報警了。

蘇堇華以為韓沐要大發雷霆,哪知他起身走到她麵前,淡淡地問:“去哪了?”

“爸媽是不是很生氣?”蘇堇華緊張兮兮地問。

韓沐眉頭微皺,重複著剛才的問題:“你去哪了?”

“我……”

她實在編不出什麽像樣的理由,隻好選擇沉默。

她的臉色很蒼白,額頭掛著一層細小的汗液,連嘴唇都有些發白。

韓沐若有所思地睨著她,見她不肯開口,他也不打算繼續追問,轉身進房間洗漱去了。

蘇堇華鬆了一口氣,提著包回了房間,她全身乏力,不知道是不是感冒,雖然在廁所裏整晚迷迷糊糊,卻不曾真正地睡著過。

她在床邊坐下來,眼皮很沉,隻想躺下來好好地睡一覺。

韓沐簡單準備了兩份烤麵包和燕麥粥,在餐桌坐下一會兒不見蘇堇華從房間裏出來。

想起她小臉蒼白的樣子,他隱隱有些擔心。他起身去房間叫她,卻發現她窩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起來!”他冷言。

蘇堇華呼吸粗重一動不動,好看的眉頭緊皺著,給人感覺她似乎很不舒服。

“蘇堇華!”

他提高聲調,麵色暗沉,蘇堇華徹底不歸,放他家人的鴿子不說,回到家二話不說還賴在床上不動,簡直不象話。

她睜眼看著他,費力地坐起來,本想堅持下床,可她感覺有陰冷的風從腳底直往骨頭裏灌,身上也毫無力氣,身子一歪就又躺了下去。

“大叔,能不能幫我請個假。”

韓沐耐著性子,掀開被子想把她拉起來,可觸摸到她滾燙的肌膚時,他瞳孔一縮。

“大叔,麻煩你讓我睡十分鍾,不,五分鍾就好……”蘇堇華閉著眼睛,如夢囈一般喃喃地說。

韓沐鬆開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燙得不正常。

“你在發燒。”

“我沒事。”

韓沐:……

上午的會議韓沐已通知文楠取消,他一個電話把沈墨請來。

沈墨是市醫院的外科醫生,也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關係保持至今,算是韓沐最看重的一個朋友。他人長得幹淨,戴著副眼鏡十分斯文。他替蘇堇華量了體溫,竟燒到四十度。

給蘇堇華打上吊瓶,沈墨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數落韓沐:“讓自己老婆發燒燒到四十度可不是個稱職的老公。”

韓沐瞥他一眼,冷冷地說:“少說風涼話。”

沈墨勾唇一笑:“不過,你從一開始就不想跟蘇小姐結婚,冷落疏忽她實屬正常,但人家畢竟是女孩子,該關心的時候也要關心一下。”

“你今天的廢話怎麽這麽多。”

沈墨:“我還不是為你好,蘇小姐這麽可愛,對你又這麽死心踏地,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韓沐沒反駁,側頭看了眼昏睡中的蘇堇華。

沈墨的話確實不假,自從認識蘇堇華,這小丫頭就跟超強粘力泡泡糖一樣徹底賴上他,他試過各種方法想要甩掉她,都不成功。

沈墨開了兩劑藥,他分別用兩種顏色的紙分開包裝,並告訴韓沐說:“紅色是退燒的,如果蘇小姐的燒不退,吃這個,藍色的是消炎,一日兩次,飯後半小時吃,切記別搞錯。”

韓沐把藥接過來,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

沈墨衝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拿起藥箱告辭,走之前不忘叮囑他:“紅色和藍色不要搞錯。”

“知道,真羅嗦。”

沈墨前腳剛走,韓沐就去書房取了隻筆,在紅色和藍色的藥包上分別標注出消炎和退燒,唯恐自己會搞錯。

上午,他沒去公司,一直在蘇堇華的房間寸步不離地守著。

液輸完了,他把輸液針拔掉,蘇堇華的手背上湧出一顆血珠,他手忙腳亂地用棉簽將冒血的針眼按住,按了會兒,確定沒再出血才鬆開。